“马治行?”
裴元功有些错愕,此人他虽然不陌生,但却从没纳入自己的挂帅名单之中。
原因无他,因为这个马治行至今为止还从未有过领兵作战的经历,眼下能坐上京营总管的位子,也无非是靠他老子齐国公马烨的抬举。若是放着这样的生瓜蛋子领兵挂帅,那战局也真是难说的很。
“师相怎么一来的想起了他呢?”
“昨夜入宫面圣,在挂帅人选的问题上,户部和五军府都是力荐马治行,就连太子也有意让他挂帅。我不知兵事,故而没有开口,眼下陛下也还没有决断,故而想要听听你的想法。”
裴元功实在是没想到这其中竟有如此的来去,此时的他在满脑子想的都是为什么户部和五军都督府都会举荐这样一个不稳妥的家伙为帅,这岂不是太儿戏了么?而最让他感到奇怪的是,就连太子也对这个提议表示同意。
“我认为马治行并不是挂帅的好人选,据我所知,此人没有什么带兵作战的经验。至于刘大人他们为什么要保举他,我实在是想不明白,可能刘大人他们有什么别的考较吧……”裴元功低语,算是给出了自己的看法。
唐铮背过了身,拿起了案头上的那本笔录,一面翻着,一面沉吟道。
“怕就怕他们另有所图啊。我现在倒是有点担心太子,也不知道他什么时候居然和那伙人跳上了同一艘船。”
“您是说,太子他们想……”
“元功,慎言!”
唐铮及时打断了裴元功,然后指着笔录上有关户部侍郎张之方语录的那一段说道:“户部的刘同是个老滑头了,要是没点风吹草动的他是不会轻易站队的。现在国家处在多事之秋,凡事都警觉些好。元功,接下来我要你替我做两件事情。”
“师相请说。”元功连声答应。
“这第一件么,你赶紧写个奏折,行台那边我已经招呼了,你的折子一到,他们会立刻转呈陛下。”
“那学生的折子应该怎么写呢?”
“就写你对挂帅人员的看法,你不是举荐彭玉么,那你就上折子保举彭玉。另外你坐的是兵部侍郎的位子,分析敌情,统筹兵马安防调动也在你的职责之内。眼下兵部尚书空缺,兵部的事情一直是你在署理。有些话由你来说正合适,你明白了么?”
裴元功点点头,三两下就理会了唐铮的意思。毕竟兵者乃是国之大事,手里只要一沾兵权,那就可能带来数不尽的麻烦。自己上折子建言也是职分所当的事情。
“那另一件呢?”
“这第二件,你用兵部的名义给神武、耀武、振武、奋武以及神都周边的卫军下告,近期的军兵调动,换防若无陛下圣旨以及内阁、兵部的调令,一概视为谋反,立斩!”
“师相,这似乎有些逾制啊……”裴元功有些犹豫,这么大一件事,光靠他一个人可是镇不住的。
“去办吧,有我在这呢。”唐铮平静地说着。
“是!学生这就去。”
裴元功咬咬牙,一跺脚便把事情接下了。
朔风烈烈,京营的一干军兵们就这样直挺挺的立在校场上,就像是万千根笔直的旗杆,一动也不动。
马治行看着台下的士兵们,心情有些忐忑。人贵自知,自己是什么斤两他还是能够掂量出来的,虽然之前父亲和刘大人答应力保他,但能不能成,还要看陛下的意思。
风更烈了,一把把风刀顺着衣领子往人心里扎。陆云站在军阵中冷的发抖。他和成其美刚才可是一路小跑回来的,眼下后背还是湿的,被冷风这么一卷,那种“美妙”滋味真是回味无穷啊!
陆云轻轻一扭头,只见身边的成其美现在也是一副孙子样,好好的一张小白脸给冻紫了。许海离他俩搁这遭罪,心里暗暗地叫了一声好。
该!让你们跳!
满校场的人也不知道自己究竟还要等多久,就那么糊糊涂涂地站着了。这都一下午了,手里的枪杆,身上的铁衣都愈发的凉了。这大冷天的让人来,也不说等到啥时候,这不是拿人涮着乐么?但无奈大郢军规森严,有些话也只好放在心里骂了。士兵骂伍长,伍长骂总旗,总旗骂校尉……一层骂一层,就这么层层叠叠的一直骂到了总管马治行。
但马治行的心里是不敢有什么怨恨的,因为他明白,让他站在这里的那个人是自己惹不起的人物。
眼看着残阳擦着西山就要落下,营门口已经点上了大灯,亮起了火把。但是上面的人依旧没有动静,马治行只觉得自己是被放弃了,一种失落和解脱的感觉慢慢在心底蔓延。
兴许皇帝有了更好的人选了吧!
但就在这时,营门外马蹄声四起。紧接着门口传来一阵喧闹的声音,不多时,营门打开,一骑飞快地冲向阅兵台,在阅兵台前提缰勒马,然后一个翻身下地。
“禀总管,赵将军来了!”
“快,快去迎!”马治行的神情有些复杂,快步走下了检阅台。台下的将军们面面相觑,思索一番后也都跟了上去。
金甲骑士们一排四人,一排又一排的进入了大营。中间的骑士们人手打着一面大旗,上面“龙武”两个大字。骑士的身后缓缓驶进一架三马的马车,马车的一侧打着一个大大的“赵”字。
进门后,金甲骑士们呈八字形展开,给后面的马车留下了一个极大的空间。而马治行一行人早已在了马车的面前。
马车夫停稳马车,麻利的从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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