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枚石子砸在我指关节上,燃着的火柴掉了下去,瞬间就着,她在火中面容柔和,我拼命地拍打想要灭火,却毫无作用,那火灭得很快,烧完了她转瞬即灭,我的眼泪汪洋般涌出,看着窗外的罪魁祸首,喊道,“季朋,你王八蛋,狗东西,我诅咒你,去死,去死,去死。”
眼泪溢满眼眶,我没看清他的神色,只模糊看见他抱起林雾离开了。他的眼中有过愧色,意味不明。
约莫过了五分钟,我觉得他应该走远了,擦擦眼泪,拍拍屁股,继续看那本笔记本。
1970.4.12
他们来的很少了,是事情解决了吗,希望是吧。
最近的天气都极好,为什么内心一点都不雀跃呢?明明最喜欢晴天了,想要摘桃花,想要去山中的泉水里趟着玩,我已经被关了五天禁闭了,为什么放出来还要拘着我。
母亲总说,你还小,你不懂,我已经20岁了,她还拿这话来搪塞我。
她太懦弱,太小心翼翼了。
关在黑屋子那几天,我在想村子里事情发生的时间,在这之前大概一周,我曾偷看到母亲跟一个黑影在正房谈话,他们就坐在那套被积尘已久的会客椅上,说着什么,我只听到了几个词。
结灵,入体,妄想。
结灵我知道,万物有灵,分类极多,大多是人心有不甘才会化为人灵,如果替它们了却心愿,便可换取它自愿结灵,化作灵尘,据说对修为大有裨益;也有少数是生而为灵,这种被称作夜灵,一般未经世事,无欲无求,活着虽无趣了些,却总好过消逝,因此可能结灵的基本上都是前者。结灵还是有风险的,有些人灵对人类极为痛恨,会诓骗人类替自己做事,而后躲藏起来甚至*。
入体,妄想。的意义则不甚明朗。
我查遍了祖母留下的书籍,还是一无所获。我曾去问母亲,她那天很生气地责罚了我,对此事绝口不提。
1970.4.19
村子里终于平静了。
虽然我每天都在家里呆着,但是我就是知道,结束了,一切都结束了。
因为,母亲再也没回来。
我记得最后一次她在家里时,我跟她说的话是,“你太懦弱了,你什么都做不了。你不配做神婆!”
就这样结束吧,烧了吧,烧了吧,没人记得发生的事情,没人发生改变。
变的只有神婆,这村子的神婆,是我。
我不会像她一样,我会守护好所有人。
笔记至此,戛然而止。
我往后翻了数页,皆是空白,应当是没了。这笔记本的主人不言而喻是李奶奶,只是文中记录的事有些没头没尾,只有一个不算典型的例子,疑似死去的女孩第二天重生,还有些许谜团,老神婆去哪里了,那个黑影又是什么。
啊,这种问题重重的感觉让我有些烦躁,刚刚哄骗过季朋的愉悦消失殆尽。
我索性放下破旧的笔记本,躺下睡着了。
等我醒来的时候,又是黄昏了,热热已经回来了,就坐在我旁边发呆。
“热热,怎么样了?”
“我找了婚礼那天的摄影师,问他要了视频,里面有完整的仪式过程。”
“太好了。”
“他已经来过了吗?”
“嗯,被我逼真的演技和你做的道具完全骗过去了,他应该会消停几天。”
“那,我父母奶奶会不会有危险?”
“放心,我已经拜访过他们了,以你男朋友的身份,还送了他们护身符,安全无虞。只是,我跟他们说,”
“说什么?”
“说阿措是因为我来了,所以就直接在酒店跟我一起住,怕你们生气没敢回来。”
“倒是说的像模像样,也好,省得他们为我担心。那我们的逆转仪式什么时候开始?”
“这种仪式一般要找个好日子,为防夜长梦多,我们最好挑最近的日子,正好在节日前后,之后三天,都是宜祭祀的好日子。”
“如果仪式中有一步错了呢?”
“无力回天。”
“那我选最后一天吧。我总觉得有什么被我忽略了,让我再细细想两天。”
“也好,考虑完全总是没错的。”
黄昏,隐院。
我把笔记本放在李奶奶面前。
她粗粗瞥了一眼,“小丫头,乱翻别人东西不大好吧。”
“柴火罢了。”我从容应道,“我突然想起那天,哦不,昨天,您说尽力帮了我,不知您同季朋勾结,害了我,又给了一个甜枣,便道尽力,尽的是哪门子的力?”
“你胡说,我没有。”
“你什么都做不了,你不配做神婆。”
果然她脸色大变,对母亲最后说的话会在一个人的心底默念多少遍呢,默念的时候是抱着怎样的心情呢,懊悔还是遗憾?痛恨还是鄙夷?
“狂妄丫头,你信不信我”她举起枯枝木杖重重拄地以示威胁。
我看了眼身旁并肩而立的热热,丝毫不惧,“所以神婆您是跟季朋做了什么交易呢?”
回答我的是她的缄默。
“一个影灵竟可以在村子里堂而皇之地做出害人性命之事,频频出入神婆家中也未遭到丝毫阻拦,神婆懦弱倒也罢了,可是笔记本里的您好像又颇有英雄气概,说来有些好笑,我祁氏弟子不大信呢。”
她终于松口,“若是我老实交待,你们可以放过我吗?”
“可以。”热热道,我耳语道考虑。
他轻咳一声,“可以考虑。”
大抵是热热当时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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