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意识,不知究竟是模糊的还是清醒,只是眼前被一片未知的黑暗笼罩。
我清清楚楚的记得,明明已经跨过了那几十层高的大厦楼沿,明明迎着呼啸的风声坠落在地,清晰的记得一瞬间的剧痛。
可是,现在的眼前一片黑暗,仅仅有着耳边传来的模模糊糊的声音,就像是隔着一层薄膜,嗡嗡作响。
“呐,你们老大究竟用了多少银子来收本座的项上人头?”
那是一个稚嫩而清脆的女孩声音,语气里充满了戏谑与不屑,由远及近,伴随着杂乱的脚步声和喧嚷惊恐的逃窜声。
黑暗之外的世界,似乎是一处原本十分热闹的街市,只不过因为这个嚣张的声音而瞬间作鸟兽散。
“来来来,报个价,本座总得知道一下,江湖上你们悬赏的本座的身价!”如此吊儿郎当的声音,以及话语里所包含的寥寥无几的信息,也足以让我明白了,我还没死,我就像那些里写的那样,穿越到了古代,这里有着江湖,有着权贵。
兵戈相接的刺耳嘈杂的声音,渐渐的逐渐清晰,我有了全身上下的感觉,就像灵魂终于融入了这处黑暗里的身体,我能感觉到自己正沉浸在一片濡湿温暖而拥挤的地方,哪怕睁不开眼睛,我的听觉却是异常的灵敏。
“呐,”那个女孩的声音又响了起来,伴随着一片片的惨叫声,“所谓的‘三帮’,就这么点能耐?实在是扫了本座的兴致啊。”明明之前还是孩童一样纯粹的声音,却逐渐的冷漠就像是我记忆里,华潇雪自杀之前所说的话一样,寒到了骨子里。
“不过是三个不起眼的小门派,也敢组成联盟来挑衅本座?”
我突然感觉到了剧烈的颠簸,就像是这个包裹着我的东西在奔跑在跳跃。
“哎哟你这个死畜生!”突然,这个东西停了下来,头顶传来一个男人痛苦的惨叫,随即我也感觉到了撞击的疼痛。
“拿畜生撒气,你还真是连畜生都不如!”等我从这一句满含杀气的话语里回过神来时,周围已经安静了下来,有一处轻柔的脚步声,在慢慢临近。
“乖,”她的声音温柔极了,一双手像是隔着那层膜从头到尾的抚摸过我,“可惜,若非是你救了本座,怕也免不得见些血光,只是你啊……”刚才那个男人的一脚可谓用了巧劲也正中这母猫的肚腹,流产是肯定的了,而这母猫的命,她也保不下来。
“安心去吧,能够活下来的小猫,我替你养。”
不知过了多久,虽说还是睁不开眼睛,世界却在慢慢的明亮起来,脱离了温暖的液体,我感觉到刺骨的寒冷,被一双温暖的手轻轻托着,放在了柔软而舒适的软布上。“咦,纯白色的?在狸花猫里实在是少见啊。”
我的耳朵能够清晰的听到从远处又赶来一阵有序的脚步声,只是抱着我的那个人并没有一点要应对的意思。“座主,属下来迟,请座主责罚!”男人谦卑的声音从她身后的不远处传来,“太慢了,刑司每人十杖,将这些人的尸体处理好,后天本座要看到‘三帮’清缴完毕的消息。”
听着这些毫无人性的话语,我全身都在颤抖,不知是冻得还是害怕,我是一只猫,一只面对着人类毫无缚鸡之力的猫,我还睁不开眼睛,便落入了一个看样子杀人如麻的女子手里。
我不知道这个女子的模样和脾性,想要跌跌撞撞的站起来,却又无力的倒了下去,女孩的手不经意的压在我身上,软软的香香的,温暖至极。
“至于这些猫,将这只母猫葬在万花谷吧,这三只活下来的小猫,就养在主舵,至于这一只……”那只手又将我托了起来,落在一个温软的怀里:“本座亲自来养。”
就这样,我成了她最为喜爱的猫,后来我才慢慢知道,她叫时月蝶玖,是江湖一大新兴门派的座主,也是江湖中人听之名号闻风丧胆的“魔女,”她喜欢纯粹的蓝色,喜欢毫无杂色的雪白,她为我亲手编织了项圈,并为我取名——白朗。
我有一种不是错觉的直觉。
我相信噬月蝶这个名字不可能只是单纯的巧合。
噬月前身是陆家的私人佣兵,而蝶,则是陆家夫人最大的底牌。
她也喜欢蓝色,也曾经过着掌上明珠一样的生活。
这不是错觉不久之后我就证实了,她无数次执笔作画写下我无比熟悉的二十一世纪简笔字,她无数次的梦中呓语,除了安雅爵就是安雅爵这个魂牵梦绕的名字,她在这里,有着世人痴迷的容貌,有着尊贵无双的身份,而我,拥有着她所有的宠爱。
那时的我,从来都不敢想象过的满足。
我终于成为了她在江湖上的一个象征,她用惯了左手取人性命,而右手就一直那么温柔不惊的抱着我,哪怕一开始我很抗拒,她也从不逼迫。我想要接近她,了解她,与她相熟相知,就像前世那样,不知不觉的喜欢着她。
她还是像前世一样,就算是一脸的冷漠,也不会违背本心,她有着自己的原则,有着自己规划的路,在这里,作为帝王之后,她将这天下都了然于心,在这庞大的棋盘之上,她是唯一的王,是将来的中原逐鹿。
而我,也不过是她从未真正重视过的普普通通的猫儿,一个只敢远远看着她,默默守护着她的不存在的人。
也只有我能看的见她最为脆弱的一面,一直到她遇见,并爱上了那个让我打心底讨厌的男人,我便不再是她诉说的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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