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有握住那双雪白的小手，转过身去，用额头顶着她都额头，问道:“昨晚睡都好不好？”
聂点点头，轻启红唇，柔声道:“很好。”
方有身子一颤，感觉自己听错了。以他对聂的了解，她是万万不可能这么说话的。声音轻柔的就像山涧的清水，又似晚间的风，润物无声。
方有离得远些，看到对方小脸潮红，呼吸急促，好似完全变了一个人，“你怎么了？”
聂摇摇头，示意没事，可那只小手却不自觉地扶到额头上，眼角分明挂着泪珠。
“聂！?”不等方有再问，聂直接倒在他的怀里。在这个角度，方有可以清楚看见她额头的青筋，还有眼睛瞳孔里的变化。
那如墨玉般的瞳正缓慢变红，一点猩红的血从中散开，随后扩散到周边。整双眼都布满了血丝。
“已经开始变化了么?”方有心里着急，连忙将聂背在背后。他必须赶在聂完全变化之前，将她带到神龙架或者武当山，请求那些高人给她祛毒。
只是这一路去，山高水远，光靠人力，实在难以到达。就在他茫然不知所措时，忽然眼角看到洞内的白狼。
那白狼本来睡得好好的，被人这么一看，顿时紧张了起来，生怕这男的和那女人一样暴躁，动不动就要动手锤人。
方有向它招了招手，又比了一个奔跑的手势。这白狼总算机灵，立刻跑了过来，蹲在地上，大有不可玉碎，可为瓦全的意思。
方有和聂上了白狼，然后迎着朝阳，吹着晨风，向神龙架进发。
这一天，依旧阳光明媚，晴空万里。
白狼驮着二人在山野间穿梭，看着两侧树影倒退，方有心中有些感慨。
还好是聂之前降伏了这匹白狼，不然只凭他自己的脚力，那得走到什么时候。
穿出林子，转眼来到大路上，就在白狼准备继续奔跑时，忽然两侧树后冲出十几个黑色制服的男子。
“是政府的人？”方有抱着聂，并未下去。
那为首的一人站出来道:“你们是什么人?不知道这条路封了吗？”
“我是调查组的，现在要护送这个人到市里，赶快让开。”方有说道。
那人看了一眼方有的衣服，还有腰间的佩刀配枪，的确是调查组的人，不过为了保险起见，还是说道:“既然是调查组的，那么请出示一些证件。”
方有哪里有什么证件，他只是被临时选召的组员，并未进行过正规培训和任命，就连政府系统档案里，也不曾有这号人的备份，更别说证件了。
看到方有有些为难，那人疑心道:“你该不会是冒充的吧?说！你的衣服是从哪儿来的?”
四周另外几人迅速围了上来，还拔出了腰间的配枪。
方有认得那些枪和他腰间的不一样，他的不能杀人，只能起抑制病兽都作用，而那些人的枪却是真枪，可杀人的那种。
方有心急如焚，解释道:“我是临时选召的组员，是徐林组的不信你们可以查徐林看，有没有这个人。”
那人果然拿出手机，开始查找，很快就有了结论，“果然有徐林，你是他那个组的?”
方有点点头。
那人想了想，觉得还有必要再保险一次，于是又说道:“既然这样，还是劳烦你给他通一个电话。”
方有咽了咽口水，拿出自己的手机，看了一眼，立刻道:“哎呀，不好意思，没信号，那些病兽把信号塔都破坏了，可惜，真可惜。”他嘴里说着可惜，但眉眼间却满是笑意。
不过下一刻他的笑容就僵住了，因为那个人给了他一个卫星电话，“用这个吧，信号很好，而且第一个就是他的号码。”
“额，这个，这个，这个嘛。”方有有些尴尬，但还是把手机拿了过来。
“怎么?快拨啊，难道有什么问题？”那人催促道。
“没没。”方有无奈，只好战战兢兢拿起手机拨了过去。
嘟嘟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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