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5年4月,于景恩在美国待了将近一年,他在洛杉矶埃博拉病毒实验室的出色工作,引起不少人的关注,除了学术界、顶尖的医药企业,还有情报和司法部门。
虽然没有入籍美国的打算,但他来美国的目的,是为了李米然,把美国作为定居地之一。
对于他的关注,并不是他在实验室的工作业绩有多突出,而是作为商业秘密犯罪关注人物之一,他及他的公司一起被调查。
而这家公司,除了于家的出资,第二大资方是独立个人,一位叫fayewu的美国人。
没错,就是吴燕菲,李米然的母亲。
数年前,她拿着2.5亿的现金,投入了于景恩的公司,也就是杰疗医药的前身。
之所以会入股于景恩的公司,除了看好这个从小看到大的小伙子的未来,更为重要的原因,是她知道了于景恩与李米然之间的关系,她相信于景恩能给米然一段美好的将来。
虎视眈眈的美国顶尖药企麦克喜游说于景恩数月,引诱他入籍,入局美国科研,但均遭到了拒绝。
随后迎来的,是情报及司法部门的调查,调查了两个月,没有拿到任何实质性证据证明于景恩及其公司有任何密谋行为,这使得背后虎视眈眈的麦克喜不甘心,从中作梗,使用了非常规手段,一是以名誉为要挟,制造桃色事件,逼迫就范,二是人为制造商业罪行,使其做出选择,要么留在美国,顺从听话,要么被驱逐出境,颜面扫地。
在于景恩之前,也有一位来自中国的疫苗研究专家遭遇同样的困境,他没有屈服,但他永远留在了美国,以死亡的方式。
这个人,就是王希云的未婚夫,洛杉矶埃博拉病毒实验室研究组的组长黄子兵。
只是,于景恩比黄子兵幸运太多,他回到了中国,作为密切关注对象,很难再入境美国而已。王希云亦如此。
吴燕菲背了罪名,背负莫须有的商业秘密犯罪,虽然案件存在争议,但她只上诉了一次,就放弃了更多机会。同时,她将麦克喜的老板、她的第二任丈夫迈克打成轻伤,并加故意伤人罪,入狱五年。
这就是那段不能说的往事。
现在所有人的力量加起来,在异国他乡,无法与更大的权势抗衡,选择妥协,脱离困境,获得安全,重获在真正的自由之地重新开始的机会。
需要时间慢慢磨砺,待羽翼丰满,再争朝夕。
2015年11月,李米然坐在这栋位于圣托莫妮卡的别墅里,一眼窗外,是碧蓝的大海,无边的海际,天高海阔任鸟飞,她却被困于一室,失了自由。
“麻烦你们,我需要和你们老板通话。”她睡在了客房,思索一夜,终是毁了自己的话,她又想和他说几句话。
保镖很快拨出,电话接通。
南城,午夜12点,二楼书房的灯一直亮着,连续两个夜晚,书房通宵大亮。
“喂!”于景恩很是疲惫,嗓子里抹不开淤滞的沙哑。
“景恩哥。”李米然语气柔和,没有昨日的狂躁,今天她很平静柔软,“我想要见见我妈妈,看看她在里面过得好不好,可以吗?”
他看着里面横七竖八数十个烟头,将烟头抿灭在烟灰缸里,心口的麻木感消失,紧绷的神经彻底放松,身体微微恢复了暖意,他道:“好,我来安排。”
数秒的沉默,在李米然以为将要挂断的时候,电话那头突然问:“你今天吃了什么?”
过去一年,无数个越洋电话里,他们彼此关切对方一天都吃了什么,看了什么好笑的电视,遇见了什么人,这些关切问题的最后,均是“你想我了没有”,成了习惯。
如今于景恩再问及这句话的时候,似乎就是在问她:“你想我了吗?”
只是,他没有得到回答。
第二日下午,阳光投向一楼会客厅沙发的时候,李米然见到了一个人,刘律师。
“小姐,你好!”
“你好!”
四十多岁的华人律师,看上去是中国人的样子,仔细观察不难发现,他的五官还是会有些不同,或许是常年说英文,改变了咬文吐字的那些脸部肌肉纹理,他的五官看上去不那么平实。
“受于景恩先生委托,这处房产的权利变更,需要您的签字确认,这是文件,在这里签字。”
李米然能听出他口音里淡淡的广东话味道,想来他的父母或祖父母应该是说粤语的,他们是上个世纪很早一批从广东移民来美的华人,而刘律师应该和她一样,均被称为华裔。刘律师是出生在美国的华人子女,而她,是出生在中国,跟随母亲获得的身份。
李米然将文件推到一边,看着刘律师身旁的精致盒子,盒子上烫金的logo她很熟悉,她问:“我们先聊你来这的第二件事,可以吗?”
“没问题。”刘律师会心一笑,他喜欢与聪明人打交道,尤其是漂亮的聪明女孩。
“这是你母亲转交给你的,说是给你的礼物。”
盒子打开,是一双价值不菲的红色高跟鞋,上面镶满碎钻。最后一次与吴燕菲通话,她提过的那双鞋子,如今交到李米然手上,她没有失言。
“至于其他你们放置在迈克家的物品,因他们已经离婚,所以你们的物品需要清理出来,吴燕菲作了折价售卖,然后以资金的方式捐赠给非洲受埃博拉疫情影响的儿童,这是捐赠书。”
李米然没吭声,静静听着,安静看着捐赠书,一共300万美金,里面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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