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罢,尉迟彦拔出长剑放在楚怀染的手中,指着他的脖子:“你不是要死要活的吗?现在给你这个机会,自杀,你就能见到萧婉言了。”
楚怀染没了动作,眼神空洞的呆愣在原地。
尉迟彦一见他这副模样火冒三丈脏,怒声道:“动手啊,为什么不动手?你不是已经打算放弃自己,放弃自己苦苦经营了这么久的计划了吗?”
楚怀染昏暗已久的生活好不容易因为萧婉言的介入而多了一丝光亮,本以为只要坚守着他就能守护住这一抹光亮,他紧紧拽着自己的衣襟,满眼悲凉:“是我没有保护好她,都怪我。”
终于楚怀染绷不住脸上的苦涩,那副故作淡然的面孔瞬间崩塌,他愁着眉头,满眼伤情的扔了长剑,他坐在石凳上,猛地喝一口,沙哑着嗓音道:“尉迟,给我一点儿时间。”
尉迟彦坐到他身边,拍拍他的肩膀,拿起一杯酒,与他碰上一杯:“最后一天,明天我需要看见那个无情无义、处事不惊的丞相。”
楚怀染看着酒杯中的倒影,那是萧婉言的脸,满脸是血,满脸怨恨,他一饮而尽,啪的一声酒杯扔在地上,他起身,朝着屋里走去,走了两步,直接昏倒在地上。
自从萧婉言坠崖后,楚怀染终日以酒度日,不分日夜,喝醉了就睡,醒了继续喝,身子骨也都熬坏了,而现在有尉迟彦在一旁看着,他终于能休息一会儿了。
几日后,丞相府不再散布寻人启事,而祁九尘也终于肯带着萧婉言出来走走,可是她要一直带着斗笠,且里面还要带上面纱。
萧婉言不明白为何要多此一举:“九尘,不就是出去走走,为什么要这样?”
祁九尘生怕她怀疑,定了定神色,握住她的双肩,认真道:“婉言,以后出门你都要如此,无论什么时候都不能摘去面纱。”
萧婉言神经有些迟钝,还是不明白什么意思,直到祁九尘再次抱住他,将头埋在她的脖颈,哀伤道:“婉言,我不能再失去你。”
她想起自己的灭门之灾,想起自己的仇人,便也默认了祁九尘的做法,虽有些遮挡视线,却也挡不住她想要出门的心。
走在大街上,她平静的内心也不免雀跃几分,可是随后她便又拉下唇角,不仅祁九尘在身边护着她,暗中还有几个侍卫远远跟着。
萧婉言看了祁九尘一眼,无话可说,便再次平静的心绪,她走到一个捏泥人的铺子前,看着栩栩如生的泥人出了神,站住脚步。
祁九尘立即会意,以为她喜欢,给了老板几个铜板:“捏几个泥人。”
可是,萧婉言并没有看很久,她只是拿起其中一个身着紫衣,身形修长的一个泥人,看着它淡漠的一张脸出神,感觉有些熟悉,却又感觉十分陌生。
祁九尘注意她的情绪波动,瞟一眼她手中的泥人,马上拿走:“婉言,你喜欢什么样子的?”
萧婉言看一眼祁九尘,又看一眼摊铺,淡然道:“你拿主意就好,我都可以。”
说完,又继续朝着下一个摊铺走去,看着萧婉言的背影,祁九尘握在手中的泥人出了一道细微的裂缝。
她变了,祁九尘都要自己自己认识那多那年的人不是她。
可萧婉言并没有理会祁九尘的心情,她走到一处灯笼铺子,看了许久,问道:“老板,你这儿有定制的灯笼吗?”
老板举着一个样式新颖的灯笼:“姑娘,你想要定制什么灯笼?”
萧婉言想了又想,记忆中一抹漆黑的画面里许许多多的灯笼照亮的眼前,可是对于灯笼的样式却很模糊,她越想的仔细,心口就越发沉闷,甚至快要喘不过来去,就好像胸口处有一把尖锐的匕首在这里反复翻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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