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云云没能回家来,青沙镇衙门也派人去了她家里,道明缘由。
恰好李员外不在,李长生又刚好被人抬回来。
一双儿女都遭了罪,饶是吃斋念佛的李夫人,这会儿也不禁怒火中烧。
李夫人本就是家中嫡女,自小在宠爱中长大,虽吃斋念佛可性子也确实不好。要不然李员外也不至于怕他,后院也不敢多抬人。如今也不过只有四名小妾,两名庶女。
“来人,跟我去辛香坊清算!”
李夫人气势汹汹,带着一伙人如猛虎下山。这下还哪里像个高贵的夫人,分明是哪家山寨的女匪。
路人无不避让,更有人在心里暗骂李家嚣张。
“辛香坊可是倒了霉。上午才被李家小姐找了晦气,紧接着李少爷打上门,这下连老子娘都出动。啧啧,李家人可是真不讲道理。”
“道理?你没听那李少爷说过,他李家就是王法。”
“唉,可真嚣张啊,有本事他去惹那些有钱人去。”
“哈哈,李家审时度势,心里跟明/镜似的,还不是见辛香坊背后就是个普通百姓,不在乎呗。”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的,皆是在声讨李家的。
李家欺男霸女的行径也不是头一遭了,都不需要细打听就知道怎么回事儿。可是没办法,有钱人不怕李家,可平民老百姓怎么敢不怕。
十里香里,王掌柜站在一间空置的包厢里,顺着打开的窗子往外开。
苏月白最近太顺了,生意做得好,也积累了不少人脉。也许连老天都看不过去,这才找了李家过来磋磨他。
要是这次辛香坊因此遭难,他可得想个法子把这铺子给弄过来,要是能把苏月白骗过来就更好了。
王掌柜在心里打着注意:辛香坊能有今日,全赖苏月白聪明,尽是好点子。有这人在,还怕生意不红火?
因此,王掌柜可没什么邻居爱,对李家针对辛香坊反倒乐见其成。
两名伙计腿脚飞快,只是其中去往县衙的人稍快一步。
赵县令正在书房批阅公文,黑皮护卫就冲了进来:“大人!大事不好了,李家竟又去辛香坊闹了!听说是因为李小姐被抓,他们要去辛香坊报复回来。”
“岂有此理!”赵县令勃然大怒,拍着桌案站起来便往外走。“本官倒要看看,这李家是不是要造反!”
黑皮护卫也招呼着衙门里精锐,一行十余人飞快往辛香坊赶去。
此时,李夫人已经在门前朝元宝斥骂:“叫苏月白出来!我女儿因她下了狱,让她给我个说法!否则,本夫人一把火烧了这铺子!”
要是苏月白在,肯定要暗自翻个白眼。这李家对烧人铺子究竟有什么执着?
“贱女人滚出来!”
元宝往门前一立,一身清朗气质,与李夫人一出现就威胁别人,形成鲜明对比。
何况李夫人一身素服,腕子上甚至还挎着佛珠。可她言语粗鄙,如女匪一样的行为,更令人厌恶。
围观者中有认识见证过今日两场事端,对李家人的恶感更深一层。
都是老百姓,在看到这一幕也不禁感同身受。
你说苏老板不偷不抢,不过做了点儿小生意,怎么三番两次被李家针对。这生意做得不好赔钱,做的好了还要惹上无妄之灾,可叫人怎么活啊。
“夫人的话我却是不懂了,令爱因何下狱您自当去衙门讨说法,又来辛香坊算怎么回事?”
时至今日,元宝也不是那种任人打骂的流浪少年。有苏月白亲自教导,早就能独当一面。
他一个十几岁的少年,这会儿不卑不亢,一脸凛然之姿。不仅代表了辛香坊的立场,今后也令百姓们对辛香坊这个品牌有了一种全新的认识。
“你知道我是谁吗?!”
“可真是天大的笑话。”一个柔和中带着一丝笑意的女音出现,“您都不知道自己是谁,怎么还问我家小掌柜啊?”
人群中分出一条道来,只见一名穿着鹅黄衣裙的女子漫不经心走来,犹如闲庭信步,闲适中透着自信。
“你就是苏月白?”李夫人倒是见过苏月白一面,正是原身跟在李云云身边的时候。所以她的印象也就仅限于一个长相丑陋,举止粗俗的普通农妇。
而现在看苏月白,这女子身上的气质倒像是她曾见过的那些高/官夫人。
如果云云和长生是栽在这种女人手里,倒也不算亏。这女子一看就手腕了得,不好对付。
“正是。”
“我女儿来你这儿就被你骗去衙门,紧接着被人丢进大牢。而我儿子来这儿吃饭,却被你叫人打了一顿,你说我不能过来要个说法?”
在苏月白看来,这李夫人大约是用惯后宅手段,先行示弱,给人一种受欺负的错觉。可惜,她苏月白可不是后宅的小女人,和她玩这一套?谢谢,她可不吃。
“那李夫人要不要问一问,您的女儿为什么会被下狱?何况,是捕快亲自来拿人,可谈不上骗。”苏月白笑盈盈,好似没看到李夫人眼中的愤怒。甚至还饶有兴致的伸出手指,点着她带来的家丁人数。
“我女儿性子乖巧,从不惹是生非,要不是你刻意哄骗,怎么会!”李夫人怒不可遏,握紧拳头狂吼。
“噗哧……”苏月白摇着头,笑得花枝乱餐。“夫人啊,这天可还没黑呢,您这说什么梦话呢。您问问在场的父老乡亲,有哪个觉得您闺女是乖巧那一派的?可能在您心里,她乖巧可人是个懂事的孩子。但是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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