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月白在贾恩那儿吃过一次亏,虽然后来是报复回来了,但这个人向来不讲城府,只讲手段。
生活在和平年代,她第一次见识人性的恶臭,是苏母和苏桃红给她下毒。第二次,就是贾恩为了夺走她的辣椒,将她打昏带走。
对苏家母女,她是有堤防的。但在贾恩那儿,苏月白第一次感受到害怕。哪怕她曾经游历过全球最危险的地方,可这一次不同。
因为贾恩的做法,让她真正意识到这是一个法治并不健全,权贵罔顾人命的奴隶社会。
贾恩有钱,或许他还有权。难道他要抢走她的辣椒园,她只能坐以待毙,一点办法都没有?
思考间,贾恩派来的打手已经将大门攻破。
一身绫罗绸缎的贾老爷背着手,捻着胡须,笑得眼睛都看不见了。
他看到的不是眼前这几个土里刨食的泥腿子,而是一丛丛挂着红/果的辣椒。
这些将来都是白花花的银子啊!
只要他把辣椒送到京城,不仅能卖一大笔钱,还能讨好京里的贵人。到那时候,他可就不单单只是贾老爷了。
想到这儿,他就忍不住搓搓手,激动的双颊泛红。
“贾老爷。”苏月白从芳兰身后走出来,不卑不亢道:“你叫人打上门来,究竟是所为何意啊。”
“苏月白。”贾恩冷笑一声:“我今天为何来,你心里难道不清楚?”
“正是因为不知,这才不耻下问。”苏月白只想再拖延一段时间,希望刘仁快点将人带来。
“你这园子不错,本老爷看上了。”
苏月白噗哧一声笑了,“您看上的就是您的?您要是看上皇帝的龙椅,难道也敢霸占?”
“休要狡辩!你这是不敬陛下,等我禀告县尊,即刻叫人抓你去下狱。”
说她不敬陛下,这可真是好大一顶帽子啊。假如她只是一名普通的农女,这会儿肯定已被贾恩吓得不知所措。
苏月白在心中冷嗤,愈发看不起眼前这小人。
“巧了,我也要找县尊大人告状。明明是我的园子,怎么贾老爷一来,说要就要。也不知道律法哪条规定了,看上的就能成自己的。”
都是车轱辘的话,不过是借着拖延时间。
苏月白实在担心,贾恩狗急跳墙。这里只有她和芳兰两个女人,面对众多打手又能怎么办。
当日在贾恩别苑,他为了得到她手里的辣椒,就敢让人给她下毒,还想把她卖到窑子里去,有什么污糟的手段他用不出来?
贾恩显然没看出来苏月白的计谋,一脸得意:“有什么证据能证明这园子是你的?老爷还说,这园子姓贾。我见你一个小妇人也不容易,还不快把老爷的园子还回来,免得到时候禀告县尊,再让你吃了挂落。”
“贾老爷又有什么证明园子是你的?”
“自然是因为老爷我站在这儿。”贾恩恬不知耻的说。
芳兰啐了声,骂道:“可真是老癞皮狗,忒不要脸。你娘生的你的时候是不小心把胎盘抱来养了不成,才生出你这么个下作货色。”
贾恩脸色一变,“小娼妇岂敢!”
“你敢我就敢,有本事你今天就打死我,否则休想占了咱们的园子!”
苏月白心头狂跳,生怕真的起了冲突,贾恩一个狠心,到时候她们两个……
“来人,给我抓住这两个妇人。这老货虽然人老珠黄,卖到窑子里去,也能换一两酒。”
“呸!我看谁敢!”芳兰举起锄头,分明要与人拼一场。
苏月白也暗暗捏紧手中的铁铲,只要有人敢冲过来,就狠狠给他一铲子。
面对一大群打手,两个弱不禁风的女人不卑不亢,一脸英勇。
打手们平日也没少跟着贾恩作威作福,不管是男人女人,只管打一顿,反正到时候少不了他们的好处。
“月白妹子,一会儿你站在我身后!”
苏月白一怔,看着芳兰并不伟岸的后背,眼前一片雾气。
在这个时代,她屡次被‘亲人’伤害,却在一些与她毫无血缘关系的‘陌生人’身上获得了一次又一次的善意。
哪怕是拼了她的命,她也不能让芳兰姐有事!
苏月白在心中坚定的告诉自己。
“住手!”
战局一触即发时,突然有人大吼一声。
苏月白心底一喜,是刘仁的声音,他带人来了。
紧接着,就在贾恩身后,走出数名手中提着弓箭砍刀的猎户。为首的男人身材颀长,凤眸微眯,唇角一丝冷笑,正是陆彦墨。
“贾老爷,好久不见了。”
贾恩一凛,他有些看不懂陆彦墨的来路。上次才这个男人这里吃过亏,总觉得这名猎户不容小觑。
“怎么?你要阻拦老爷我?”
“阻拦?贾老爷说笑了。”陆彦墨伸手推开挡在面前的人群,带着猎户们走进园子,挡在两名女人面前。“家中闯入恶犬,惊吓到女眷。陆某今日不想阻拦任何人,只想——打狗。”
贾恩一怒,一张老脸气得发黑:“你竟敢说老爷我是狗!”
陆彦墨赶到,苏月白胆子也跟着大了起来,从他身后探头,鄙夷道:“你都不如一条狗,我给狗扔块骨头它都知道冲我摇摇尾巴。狗咬了人,人不能咬回来,但是可以打死啊。”
说着,又扯了扯陆彦墨的衣袖,水眸眨呀眨,可怜兮兮的说:“相公,刚刚就是他要抢走咱家的园子。而且他说话可难听了,还想把我们卖到窑子去。相公,你快替我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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