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檀听了小丫头道是之后才又弯下身子恭谨道:“小格格刚吃过奶,才睡下,这会子正香甜着呢~”说着压低声音继续道:“奶嬷嬷是宜妃娘娘遣郭嬷嬷亲自去内务府挑的人,四个的吃用都得先过上一遍香椿的手,绝出不了疏漏,还有香棱和香榆两个轮班似地在小格格身边守着,您且安心。
爷昨儿晚上见小格格平安康健,赏了全府上下整一年的月例呢~可见是极疼小格格的,昨晚爷也是在院里歇下的。
今儿一大早宜妃娘娘就遣刘公公来派了赏,各阿哥府的礼紧接着也就都到了,就是直郡王府的礼比太子爷那儿还早到了一刻。至于其他府里的礼这会还在外头排着呢,听小开子说真真是一眼也望不见尾的,董鄂府的礼到的最早,祝嬷嬷递话来问奴才府里什么时候上门合适?”
脑中的记忆已随着刚刚那一梦渐渐清晰,只是毕竟不是自己亲身经历过的,得慢慢地对应着来。等眼前的小脸跟记忆中的人渐渐对上,她才笑着点了点头:“香檀你办事,我自是放心的,我额娘那里,还是洗三那天早到些再说话吧!没得叫长辈因为小辈连着折腾的道理。”
这丫头倒是个伶俐的,知道她醒来一定最挂念小格格那边,就先说清楚小格格那边的安排叫她安心,再来就讲她那便宜丈夫、便宜婆婆对小格格的态度,一再的提到那些个赏啊礼啊的无非就说那两位没有不喜这个小格格的意思,外面其他人更是重视的,虽说府里前头已经有了三个小格格,但这嫡出的格格到底还是更为尊贵的。最后又提到她那娘家,在这种时候,娘家总是能让人安心的,若是心里头有什么话,也能和亲娘说说,省的憋在心里再憋出了病。
只可惜她心里再怎么憋闷也不能真和她那位亲娘说,谁叫如今最令她头疼的正是她如今的身份呢!
董鄂荿英,父亲是从一品正红旗都统董鄂七十,算起来身份绝对不低,可她如今却是康熙年间九龙夺嫡的那个大输家八爷党的追随者——爱新觉罗胤禟···的嫡福晋啊!后院的那些个花花草草姑且不说,原身到最后可是个被圈禁到死的命!
好在如今还只是康熙四十四年,太子尚未被一废,自两年前索额图死后,太子爷和直郡王两党斗得是越发如火如荼不知遮掩!这会子连历史上赫赫有名的八爷党领头人如今都不过才进户部没两年,正跟在直郡王身后扮演着听话好弟弟的角色呢~更何况她那个便宜老公!不过才出宫建府四年,连一个正经差事都没经手办过,所熟悉的人脉无非就是他自己个儿的娘舅家再就是几个妻妾的娘家,铺子产业也只不过才刚刚起了个头,离日后八爷党钱袋子的威名还早着呢!
荿英用完了小米粥,才漱了漱口,秦嬷嬷就上前劝道:“主子,邱大夫外头候着呢,叫他给您瞧瞧?”
“恩。”荿英无所谓点了点头,她和原身不一样。
原身嫁入皇家之后,眼见着后院女人的肚子是一个接一个的鼓,她自己这儿却一直都没有什么动静,人就急了,各种药丸子药汤子吃着喝着,分量都堪比每日饭食了,可是哪怕都做到了这般地步,也依旧三四年了还没有什么好消息,到后来都被折腾的颇有几分讳疾忌医的意思了,从前年起原身就很不乐意见到这些个大夫太医,等到去年什么药都停了快一年了却突然怀了孕,原身就更不乐意看见这些人了!就连本来福晋怀孕该每三日请一次平安脉的流程都被原身给硬生生地拖成了一月一回,要不然,原身被用了活血药材的事儿也不可能被瞒这么久。
帐子一层层的放下,在靠近褥子的地方露出一个小小的缝隙,只够伸出一个手腕的。
荿英往外看,这一层层下来真的是半点都看不见外头了,只试着手腕上似乎是被盖上了一层帕子,开门关门声后听到了一阵缓慢的脚步声和苍老的请安声,叫起后帕子就被往下压了压,一盏茶的功夫老大夫就起身告退了,并没有要当着她的面讲医嘱的意思。
好吧,反正她如今这个身子到底是个什么境况她心中也有数。
到底身子不济事儿,生产又伤了元气,没醒多大功夫,眼皮子就又沉了。
荿英再次醒来时外头似是下着大雨,屋子里一改先前的闷热气,倒是难得带了两分草木的清爽气,连带着耳边噼里啪啦作响的雨声也能让人细品出两分雅意。
香椿正坐在窗边的秀墩子上绣着荷包,瞧见床帘子颤了颤,立马放下绣绷子走到了地平跟前,瞧着一举一动没有半分刻意收敛,却难得的是动作轻的几乎就像是这屋里没有她这个人似的。
香椿垂着眸子侧耳听了听,确定福晋醒了才低声道:“主子,小炉子上煨着姜鸡汤,奴才伺候您用些?”
“···”荿英听到动静下意识把刚从手机里取出来的药丸子一把塞进了嘴里,飞快扫了眼隔着床帘站在木围栏外的人影,隐约可见是躬着身低着头的样子,才松了口气。
这功夫是该重新练起来了,不然这一回回的非得给她吓出来个后天性心脏病不可!
荿英刚要开口,就听见院子里响起了一道道请安,然后外间就传来开门关门声。
胤禟脚步匆匆地进了屋,好歹念着福晋刚生完产,在外间就脱下了微潮的外袍、靴子,换上了干爽的靴子后只穿着一身里衣就绕过隔扇碧纱橱进了里间,对着跪地行礼的香椿几人随意地一摆手,一掀帘子就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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