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披风,带起来的风吹动了一侧的灯笼,新月大步往前,一步都不愿意停。
就当她刚刚坐在自己的床边的时候,又想起容映肯定在为了与梁国的战事,而焦头烂额,柴壁君没准也是说起了一个什么好法子,才会得到容映的称赞,若自己这么小家子气的走了,会被聪明的柴壁君看穿,笑话不说,还会分散容映的注意力。
正当新月有些懊恼的坐在床边的时候,奚儿从小门里进来,道“娘娘,陛下刚刚进了坤宫的门。”
话音刚落,她看见刚才还捶胸顿足的新月,立刻躺在了床上,把自己卷在了被子里面。
奚儿虽然不懂新月这是怎么了,但还是为她整理好被褥,容映轻手轻脚的进来,见新月躺在床上,背对着自己进来的方向,于是轻声的问奚儿“睡了?”
奚儿不知道怎么回答,只是摇了摇头,使了个眼色。
容映立刻看明白了奚儿的意思,于是大步走了进来,然后坐在床边,对奚儿说“奚儿,既然你们娘娘都睡了,那你来,朕有话问你。”
“陛下请讲”
“今日晚餐的饭菜可丰盛啊?”
“今日娘娘命厨房做了一大桌子菜,有松鼠鳜鱼,盐水鸭,八宝饭等菜,都是陛下您爱吃的。”
“哦,原来如此。倒是朕没有口福了。哎,这不朕正准备回来的时候,被一件事情绊住了脚。”
奚儿看了容映身后,点点头的新月,开口问道“陛下被何事绊住了脚啊?”
“哦,这前线的战事,虽然吃紧的很,但是这女人,后宫的事情倒是让人头疼的很,朕处理起来啊,真的是又烦又无法解脱”
“哦?是吗?”奚儿看着新月的嘴型,尽量的模仿了。
容映感觉新月起来了,正在比划着,让奚儿替自己说话。
“是啊。就比如说,今日一大早,淑妃和二皇子,就给朕送来一大碗长寿面,其他的几个妃子,要么送礼物,要么送吃食,都小心谨慎的伺候着朕,到了晚上,柴贵妃更是给朕出了个绝妙的点子,让我啊,十分的欣赏。”
“什么点子…你问他,出了什么点子…”新月觉得自己气得肚子都有点痛,容映却继续顺着她的话头说道“没什么。只是朕等了一整天,也没见你们娘娘一碗的长寿面,一份的礼物,我这等得心都要…”
“你想要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就去找你的那些伺候照顾好你的妃嫔,和那个给你出了个绝佳的点子的柴贵妃啊,来我这里做什么?别坐在我的床上,你把我刚刚换的床单都坐的起皱了。”
容映感觉自己被猛地踢了一脚,然后眨了眨眼睛,就觉得屁股一疼,自己坐在了地上。他有些呆滞的回头,看见的,是气得满脸通红的新月。
“哦,既如此,皇后如此坚持,那朕…”说着,容映就站了起来,准备往外走。
新月一语不发,就这么看着容映,容映走到屏风处,却停了下来,伸手解下自己的外袍,靴子都没有脱,他就侧着躺在了新月的身边,低声的对新月说“这被单,不就是用来被弄皱的吗?”
“什么?”新月一听,脸更红了,伸手推着容映,让他离自己远一些。
“你想知道柴贵妃跟我说了什么吗?”
“不想”
“她跟我说,如果我想要遣散我的后宫,不妨先将…”
“你要遣散你的后宫?”
容映见新月瞪大了自己的眼睛,有些理所应当的问“这不是我们从一开始就说的吗?”
“谁跟你说好的了,我何时让你遣散后宫,这后宫的女子,都是精心挑选过的,而且,柴壁君,柴贵妃,这个给你出主意的人,有告诉你,让你怎么处置她吗?”
“她说,让我留下,她和怜心,毕竟她们一个为我生下了孩子,一个是重臣之女,身份高贵,如果出宫,想来后半生也是无法再嫁。”
“是啊,其他的女子们,从来不是什么难事,难就难在,柴壁君和怜心,她们两个人,该如何办?”
“我不是说了,她们可以留在宫中。”
新月没有说话,她侧身,躺回了自己的枕头上。
父亲走后,可以看得出两个孩子都轻松了不少,一向骄纵些的安珧干脆盘起了腿,坐在了垫子上。
安瑾到底也是年纪小一些,看着祖父和哥哥都这般随意起来,自己也想如此。
可是想到父亲昨日还说,行端皆以君子还自勉之。
自己想要做个君子,自然要不分任何场合,都让自己坐的端正,做的事情也端端正正。
安煦耐心的看着两个孙子,嘴角总是止不住的流露出自豪之色。
自己的这两个孙子,实在是比那个娼妓生的儿子,强的太多了。
安煦的正妻为曦贵长公主,她是当朝太后的亲女儿,陛下的亲妹妹。
生下安宛之后,有些思绪疯癫,竟执意要与一表人才,为了尚主放弃大好前程的安煦和离,让安家一时间成为全天下的笑柄。
自公主的封号就可以看出,这是位尊贵无比,同样也是个被母兄宠坏了的公主。
如同太阳一般珍贵,安煦自然,留不住她。
和离第二年,长公主再次出嫁,还为新驸马,又生了两个儿子,现在已然成年。
不知是不是为一母兄弟的原因,驸马徐晋长子,跟安宛极其相似。
笑柄二字,形容安煦,那般的贴切,又是那般的不贴切。
安煦,出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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