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昭仪脸色苍白地抬起头来，不可置信地望着皇帝，嘴里喃喃地：“皇上……”难道不是因为妹妹和长公主来长春宫，皇上才召自己过来的吗？不过冯昭仪显然没考虑到一个刚流产的人，正常情况下，是不是会被挪动的。
皇上却不理她，面向王御医：“王御医，朕请你来给冯昭仪把一下脉，看看她身子有什么问题！”
“是！”王御医看似沉着地上前把脉，仔细一看那年轻御医额上却是有细细的汗沁出来。
冯淑青也顾不得许多，连忙上前搀扶着自己的姐姐。
大殿里异常安静，视线都集中到王御医的身上。半晌，王御医取下冯昭仪手腕上隔着让他把脉的纱巾，转身回禀皇上：“回皇上，冯昭仪她刚刚小产，身子还很虚弱，加之又未休息好……”
“是吗？王御医，冯昭仪她给了你什么好处，让你竟敢冒着欺君之罪帮她？”皇帝厉声喝道。
王御医“啪——”的一声跪到地上，双手掌心向上，头伏在地上：“下臣不敢！”细细一看，却是发现他身子微微发颤。
“宫中就你一个御医么？为何每次冯昭仪都请你去给她把脉？”皇帝似笑非笑，“李美人意外身亡，难道与你无关？”
听闻这话，王御医抬起了头，愕然道：“李美人的意外身亡确实与下臣无关！”
皇帝微微点头：“那么她中的那味毒，难道不是从你这里流到冯昭仪手里的？”
王御医极快地瞟了一眼冯昭仪，皱了皱眉：“回皇上，下臣并未给过冯昭仪草乌头。”
皇上冷冷一笑。冯昭仪脸色更白，脸上悲戚万分，看起来好不可怜：“皇……皇上，您这是怀疑……李美人是臣妾害死的？”冯淑青也一脸难过地搀扶着她，目光却不避讳地带着责怪地盯着皇上，似乎想给冯昭仪一些支持和心理上的安慰。
皇帝只是笑眯眯地望着她，一句话也不说。
冯昭仪的眼泪无声地滴落下来，真正是我见犹怜啊！连皇后都有些看不下去了：“皇上，冯昭仪昨天才不幸小产，还是先让她坐下再说吧！”
虽然不知道皇帝打的什么主意，但是文皇后觉得就算要因两个美人的死要和冯昭仪秋后大算账的话，那也看在她昨天才小产的份上，不要太折腾她的身子吧。
“沁儿仁慈，可对一些蛇蝎毒妇而言，对她仁慈，不啻于与虎谋皮，对自己十分危险！”皇帝不赞同地缓缓摇头。
“蛇蝎毒妇？”冯昭仪瘫坐到地上，不可置信地望着皇帝，“在皇帝心目中，臣妾就是蛇蝎毒妇？”
皇帝不理她，却再次对着王御医问道：“既然王御医每隔几天就会给冯昭仪请平安脉，却不知是什么时候知道冯昭仪有孕的？”
王御医低头，让人看不清他的神情：“去年腊月二十八那日。”
“哦，有孕多久了？”皇帝微微笑着，让人看不出他的想法。
“回皇上，当时冯昭仪刚怀孕一月。”王御医低眉顺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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