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瑜林怎么说也是个女人,心思却如此缜密与歹毒,阮森也姓阮,算是一家人,可她下手毫不手软,事后更是能淡定报警,毫无半点波澜,冷静的让人毛骨悚然。
左允棠感到一阵后怕。
忠伯看着左允棠笑了笑,只是那笑却没有温度,眼神里也带着几分失望:“左少,你配不上我家小姐,你只看到了她的残忍,又可知道她受过的伤害比这重十倍百倍,如果换作你,你今晚打算怎么做?”
左允棠眸光微冷:“可她也不应该下手这么狠,她完全可以脱身。”
阮瑜林就像一条冰冷的毒蛇,他也终于明白为什么自己能爱上楚辞,却无法爱上阮瑜林。
阮瑜林可以情有可原,可她的手段残忍是不争的事实,一个无情冷血的人,只会拉着身边的人陷入黑暗。
行事极端,玉石俱焚。
“左少,你不了解阮德彪,小姐能脱身一次两次,可不是总有那么好的运气,一味的退缩,只会让对方得寸进尺。”忠伯说:“我看着小姐一路走来,走到今天,阮德彪对小姐起疑了,阮家另外两位肯定也会察觉,到时后患无穷。”
“你们是从什么时候计划的?”左允棠不否认忠伯的话,但不代表赞同阮瑜林的做法:“楚辞她知不知道你们的计划?”
这计划是阮瑜林在接到楚辞电话后,在去阮德彪家里的路上想到的。
阮瑜林了解阮家每一个人的弱点,阮森好色,伊诺又如此绝色,肯定会让阮森心动,而接下来的事就容易了。
但是这事,只有阮瑜林跟忠伯知道,楚辞并不知情。
面对左允棠的质问,忠伯却说:“二小姐是与小姐一体的,她也是阮家一份子。”
言下之意,楚辞也知道。
忠伯又补充道:“有左少出面,阮家另外两位也会有所忌惮,左少不会听小姐的,却会听二小姐的。”
说完,忠伯走进警局。
左允棠低着头轻嗤一声,靠着车门点了一支烟,他仰头望着雨后的夜空,嘴角轻扯。
自从遇见阮家这两姐妹,他连最基本的判断都失去了。
阮瑜林做完了笔录,警方也就放了她,伊诺是嫌疑人,持刀伤人,阮德彪不罢休,伊诺今晚得在这里面度过,如果不和解,就算伊诺是自卫,怕是也要折腾一番了。
这事没这么容易了了。
伊家那边也赶了过来,两方在警局就吵了起来。
阮瑜林看着争吵的两方,冷冷一笑,签字离开。
楚辞在大厅等着,见阮瑜林出来了,连忙上去:“没事吧?”
在这公共场合,楚辞不敢喊姐。
“没事。”阮瑜林想起在阮家楚辞与左允棠相谈甚欢的画面,语气冷了几分:“走吧,这么晚了,也该回去休息了。”
发生了这么大的事,楚辞心里至今没有平复下来,今晚怕是个不眠之夜,哪里睡得着,她很想问在酒店里发生了什么,在这里也不好问,就把疑问放肚子里。
楚辞给候在外面的唐擎发了条信息,让他先回去。
忠伯去开车,阮瑜林见左允棠还在,迟疑着走过去:“今晚谢谢左少出面帮忙。”
“我被你们算计在其中,就算不出面也难。”左允棠扯了扯嘴角:“凭着阮小姐的魄力,就算没有我,你也能应付刚才的局面,准确的说,一切不都是在阮小姐的掌握之中?你有最好的鱼饵,我自然上钩。”
鱼饵指的是楚辞。
阮瑜林怎么会听不出左允棠话里面的讥讽。
“事情演变成现在这个结果,其中也有左少的功劳。”阮瑜林凑在左允棠耳边,语气里夹杂着嫉妒:“如果不是你跟我妹妹走的太近,让我心里不痛快,我也不会拿阮森出气发泄。”
她在他面前,懒得再去掩饰,她就要告诉他,只要他跟楚辞走近,她就会控制不了自己做出一些疯狂的事来。
左允棠眸子深深一眯:“你在威胁我?”
他不过是跟楚辞多说了几句话,阮瑜林就能设局,让伊诺废了阮森,那如果他再跟楚辞走近,她又会干出什么事?
阮瑜林一笑:“你可以这样理解,离她远一点,女人的嫉妒心很可怕的。”
阮瑜林脸上带着灿烂的笑,可落在左允棠眼里,只觉得背脊发凉,脖子就像被一只无形的手扼住。
他看了眼远处的楚辞,心里乱成一片,第一次他不知道该怎么抉择,处理,或者去保护楚辞。
他的靠近,给她只会带来灾难。
楚辞隔着远,听不到两人说了什么,但是从她这个角度看,两人聊得挺好的。
忠伯把车子开了过来,阮瑜林拍了拍左允棠的肩膀,说:“左少,晚安了。”
今晚他怕是不会安心了。
阮瑜林跟楚辞上了车,一上车,阮瑜林就闭目养神,楚辞满肚子疑惑也不好开口。
一路上沉默,到了家里,阮瑜林说:“小辞,我累了,先回房休息了,你也早点睡。”
丢下这话,阮瑜林就回了房间,忠伯把车子停好,也去休息了,只留楚辞一个人站在院子里。
她望着二楼亮了又熄灭的灯,心里怅然。
阮瑜林跟忠伯显然都是瞒着她,刻意不说,她也不是傻子,自然能看得出今晚是阮瑜林设局,把伊诺跟阮森一并算计了。
阮森被废,这下跟阮德彪的梁子彻底结下了。
忽然,楚辞感觉有一双眼睛盯着她,她猛然回头,背后什么都没有,风吹过,树叶沙沙作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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