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在风雨肆虐。
消瘦的黑影独自凛冽着,他整个人都罩在黑色的夹克里,宽大的帽子里不时闪过幽蓝的光。
高楼之下,黑影之下,无数的人嘶吼着,杀向远处墨绿色的大门,刀影连绵成海潮,带着绝望卷起了数不尽的死亡。
某一神话中曾提到神魔之战,光和影的闪烁里肆意践踏着血液,双方都无畏的冲锋,为了自己的信仰。那时父神的仁慈不会再出现,因为他们也提起了杀人如割麦的刀!
“最终还是从地狱里爬出来了啊。”黑影想点一支雪茄,打火机被雨水淋湿,他叹气,指间燃起幽蓝的火,而后吐出缭缭的烟。
他跳下高楼,熟门熟路的闯入了一户人家,到处是厚厚的积灰,床上粉色的小熊已经变得肮脏不堪。
盯着小熊,沉默了好久,可以看出那是一个女孩爱极了的玩偶,轻易看得出老旧,却是唯一放在床头的东西。忽然笑了笑,他不再停留,冲入雨幕……
那一定是地狱里爬出来的恶鬼,那扇大门里还在向外喷吐无穷无尽的,长着赤色爪牙的恶魔,没有双翼,浑身的肌肉却能让这种“东西”跳的极高,再挥爪劈下,直到现在已经有太多的人丧命在这种无法招架的巨力和锋锐之下,血涌如柱,漫延成潮。
“挡住他们,圣武呢?圣武去哪里了?这种时候还不投入战场,我们养着他们是拿来当玩具的吗!”最高的塔上,顶楼里坐着元老会这种控制一切的家伙们。
“圣武的打击目标是王级灾族,现在不是时候。”有人手里提着酒瓶,毫不慌乱。
“现在这些将级灾族和棋级已经造成了多大的损失,这样庞大的量级已经达到了王级程度了。”又一人说。
“投票吗?”有人提议。
“附议”
“不用了……神武擅自出动了!”,瞬间所有人被惊的看向屏幕,模糊的雨幕里,闪烁着模糊的,幽蓝的光。
参加了封门战役的人永远会记得那一幕,极寒的温度里,诡异的烈焰仿若焚天!如末日一般,又像是创世,上天倾下神的火种,雨幕般落下,像是冬天飘下雪花,看似毫无威胁却根本无从躲避。没人会质疑那种力量,那是另一个层次。
神武并不广为人知,因为他有另一个名字。
“鬼炎魔”
滔天的火焰将风雨都蒸发,不知何处响起了悠远晦涩的吟唱,那是古国的祭文。
神武抬手,周围的火焰聚集,长刀就这样出现在神武手中,他看也不看脚下的棋灾和将级灾族,直指大门。
“斩。”
那是从地狱的牙齿里夺过来的刀,刀本无光,划出的火线却让人不敢直视。
“谁让他去的!谁让他去的!疯子!疯子!他不知道自己已经处在离魂状态吗,他死了谁去应付灾祖,圣武吗?混蛋!”会议上有人失态的大吼,众人脸色都不怎么好看,神武的出现确定的这场战争的胜利,也确定了他的死亡。
“神武不能复制,但不代表不能寻找,等战争过去,再去找一个不就好了,身为鹰座,我看见了鹰的锐利,居然也看见了鹰的恐慌。”黑影里有人终于出声,像是嘲笑。
顿时所有人都安静了,因为这个人说的话是最有权威的,无人能够质疑,包括那个鹰一样的,怒吼的老人。
黑夜里,惊世的火焰怒劈而下,所有的灾族开始惊惶不安,恐惧的瞪着那一柄刀,争先恐后的跳起,却没有一个能跳到神武那么高,因为他们在空中就渐渐融化了。
从不容发之际,紫色的巨剑和蓝色的刀刃碰撞在一起,嗡鸣声震散了天空的云,月光终于再次照向这里。神武的面容也被世人窥探,以及那从大门里刺出的剑。
“自己的身体过不来吗?”神武阴着脸,声音低沉。
“当然可以,不过没那个必要,相见老朋友,你的态度可不好啊,兄弟。”紫色的身影自门内走出,狰狞的脸上肆意狂笑。
这段话没有任何人听得见,声音低到只在他们身边围绕,神武却心火狂燃。
又是一记直劈,幽蓝色的尾焰像是火墙般,追随着那柄焚世的刀,神武安静的出刀,他的怒吼已经融在刀里,咆哮着杀尽一切。
紫人脸色剧变,挑剑迎上的同时在惊怒的大喊“你不是他,你是谁?他怎么可能斩出这样的刀!你是……你是……你还活着?你还活着!!去死!去死!”
“你的镰刀,可还安好?”神武笑了,笑的很复杂,攻势越发凶猛,像拍打礁石那不竭的海浪。
战场被分割成两半了,并不是想要看他们的战斗,而是他们的余波将两军交战的地方打成了禁区,入之便死,水晶在你身边爆炸,火焰加身,瞬息蒸发。
“死吧。”神武与其硬拼一记,双双被震开,又有火焰凝聚刀芒,正欲掷出,紫色的巨剑就这么凭空消失,惨绿色的镰刀直接横腰斩入火海里,如此果断。
“那个是……”高楼之上有人诧异。
“不是普通的王啊,也算是挽回一点损失了。”威严的老人眯着眼睛。
“他身为工具,也到该为我们去死的时候了,让他打下去吧,蜡烛将要烧尽,我们还有什么理由阻止他继续燃烧呢,再怎么燃烧,也是帮我们获利啊。”老人眼里闪着冷光,桌边的侍从微微的打了个寒颤,冷风像是穿过玻璃鼓荡着他的后背,刺骨的冰寒。
惨绿色的荆棘和幽蓝的火焰不断纠缠,令人迷醉的颜色里却有着无限的杀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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