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昨夜悲伤过度清瑜精神不济,脸上已无半点血色。胤禛乖巧侍奉在侧,不过才一夜,便让他从调皮贪玩的性子变得如大人般稳重。
清时心疼的看着床边直至破晓才昏昏睡去的胤禛,低声吩咐道:“先带四阿哥下去休息吧。”
这厢惠妃、荣妃悄悄前来,清时上前行礼,荣妃连忙制止。清瑜听见动静,便缓缓睁眼道:“两位姐姐来了。”
荣妃看着清瑜面貌一夜之间清减许多,连忙安慰道:“陛下那儿已传旨将八公主厚葬,对外一律宣称是染疾夭折,若有人妄议,一律重惩。并令内务府将王佳答应尸首拖去宫外乱葬岗掩埋,以示惩戒。”
清瑜心头对王佳答应恨之入骨,切齿怒言:“便纵是将她挫骨扬灰,也难解我心头之气。要做什么事儿冲着我来,稚子何辜啊?”
惠荣二妃早年历经丧子之痛,对清瑜如今遭遇也十分理解,荣妃又道:“皇宫里竟闹出这等事儿,究其缘由是我与惠妃治下不严,待此事毕了我二人自与太后娘娘请罪。”
惠妃亦点头应道。
清瑜轻咳一声道:“这与二位姐姐无关,何须自责。”
荣惠二妃相视一眼后,荣妃缓缓道:“昨日事后,我便将咸福宫的当值宫人都唤了来,那宫人道咸福宫妃嫔极少,多年不曾蒙圣恩踏入,宫人们都视为冷宫,纷纷另谋他出,故而就让王佳答应钻了空子。”
惠妃道:“至于这王佳答应是如何知晓八公主满月宴的,是因为身边儿有位宫女侍奉在侧。只是听说前两日那宫女去取奉银时言语间冲撞了僖嫔,便被打了几板子,谁知她身子骨弱,还没挨几下便去了。”
僖嫔也曾与王佳答应交好,自汤药事件以后便与王佳答应断了来往,僖嫔性子向来暴躁,宫人惹怒到她多是责罚,杖杀冷宫奴才也不足为奇。
清瑜点头道:“劳烦二位姐姐了。”
“只是昨日有些事儿尚有疑点,我还得再了解一些。不知娘娘是否应允?”
待清瑜应允,惠妃转而问向绎心:“你且将昨日之事说一遍。”
“昨日,奴才本抱着八公主回承乾宫,经过咸福宫门口时,一个黑影突然窜了出来,她手脚灵敏,直直朝奴才怀中八公主而来,奴才躲闪得快,却不知被谁一撞,手松了些,便被那王佳答应抢到了八公主,而后冲向御池将公主掐断气。”
荣妃抢白道:“当时与你一同回承乾宫的有几位宫人?”
绎心思忖片刻后答道:“四个,奴才与乳母还有两位宫人。”
清瑜压住内心的怒气,吩咐道:“把他们都带来本宫要亲自审问。”
清时搀扶清瑜来到正厅,清瑜泠泠看着眼前三人,指着他们道:“昨日是谁推的绎心?”
此时那三人皆如筛糠斟米般簌簌发抖。都不肯开口,清瑜将茶盏重重搁在桌上:“你们若是都不肯说,全部打入慎刑司!”
“是奴才。”
清瑜心中一颤,是月澜。
“本宫那日不是说未经允许,不得来前殿侍奉?”
月澜自觉伏身辩解道:“因重华宫离承乾宫极远,又极冷,绎心姑姑安排下来的有一位宫人便推诿装病不去,绎心姑姑无奈便让奴才顶替去了。”
清瑜呵斥道:“看来是本宫平时里待他们太好了……”
语罢,竟引起一阵咳嗽。
清时便问道:“那你为何要推绎心?”
月澜垂首道:“王佳答应当时冲过来,奴才下意识推了绎心姑姑想让她离王佳答应远一点,谁知道八公主竟被她抢了去。”
惠妃拍桌道:“一派胡言!谁知你是否与那王佳答应串通一气来陷害八公主。”
月澜不怒反笑道:“那娘娘还须奴才如何辩解?娘娘都想好了奴才罪责,只需定罪便是。”
惠妃被她气得一时语塞,直吩咐道:“把她拉出去杖责二十,看看这张嘴还是否跟现在一样!”
月澜被打了一遭来,已没了力气,汗水混着血水从裂开的伤口流出,那伤口分明都快显出里面细肉来,清时不忍细看,别过头去。
惠妃问道:“你现在可以说了,是否与王佳答应串通一气?是否还有帮凶?”
月澜发出虚弱的声音道:“奴才尽心尽力在承乾宫做事,可是娘娘又何曾正眼看过我,就因为我曾在咸福宫侍奉,便让我一直在后院打扫,忍受她们的责骂。我就恨啊,凭什么就该这样对我。”
月澜忍受着剧痛继续说道,“你们一个个虚伪至极,你们出身尊贵,我出身卑贱,生来就该被欺负被辱骂,我在咸福宫时,云平就时常欺负我,就因为当年那碗药是我熬的便一直怀疑我是皇贵妃派来的。如今八公主被她掐死,我如实讲,也觉是我编造谎言,凭什么就要这般冤枉我?”
惠妃呵斥道:“你一个奴才竟还敢在此口出狂言,拖下去!”
“且慢。”
清瑜蓦然想到数年前,那时她与敬嫔是最好的姐妹,因为她初入宫不受宠便被当时宜贵人欺负,是敬嫔为她出气,也是敬嫔带她参加上元宴会,才能令玄烨侧目。却在她怀孕后送来一碗汤药断送了这数年的情谊。清瑜不肯相信敬嫔会害她,可是证据直指咸福宫,妒忌陷害条条有名,敬嫔更是不曾为自己辩白半个字。清瑜终究是信了,从那以后清瑜再也不曾见过敬嫔,敬嫔也不肯见她。
而如今,清瑜闻她后话连忙问道:“你是说当年那碗汤药,下药者另有其人?”
月澜叹气道:“当年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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