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儿!墨儿!你,你们这群畜生,我,我跟你们拼了!
怎么这么吵?
苏辞墨皱了皱眉,在一阵混乱中终于睁开眼,映入眼帘的却不是她待了五年、精心设计的古董工作室,而是满目惨白的灵堂。
正中央的地方,一口古朴而深邃的棺材端正的放着,竟似是一双苍老无奈的眼眸,正牢牢地注视着她。
这,这是什么情况?
来不及错愕,一阵撕心裂肺的痛楚猛地在苏辞墨的脑海里炸开,随之而来,更是一帧一帧陌生又熟悉的记忆画面。
她是如何看着父亲多少次坐在椅子上无奈长叹,又是如何被从小当成男子一般教养,甚至她的父亲是如何被同僚诬陷贪污了赈灾款,尚未等到平反就病逝在监牢里。
而她的血亲,她的大伯,甚至在她父亲尸骨未寒之际便上门要断了她们母女的活路!
痛楚仅仅只有一瞬间,但紧接着,心里的悲痛却几乎击垮了她。
苏辞墨知道,这是原主的残存的情感。
这个女扮男装了十余载,支撑门户的女孩再也无法醒来了。
而那个细心教导她,愿她一生自在顺遂的父亲也没有了。
苏辞墨抬手捂住了心口,双眸骤然猩红,她因为工作的意外而穿越到这个同叫苏辞墨的少女身上。
她意外的得了一条命。
往后她便要以苏辞墨的身份在这世上好好的活下去!
“爹……”
苏辞墨红着眼眶,轻声呢喃着,剩下的话她没有说出口,只是挣扎着起身,对着棺材,深深地磕了个响头:
我会为你们完成心愿的。
我会为你平反的。
而那些欺辱过她们的,陷害过她们的,甚至如今还想从她们手里抢夺东西的,她苏辞墨定让他们血债血偿!
“哟,不是说晕过去了吗?这头磕的不是挺好的吗?”一边的苏玄武注意到了这一幕,随即阴阳怪气的嘲讽起来,顺便将正悲愤的想要冲上来厮打他的柳氏一把挥开:
“弟媳,我看你还是好好照看我这弱不经风的侄子,咱们算算账,这么多年你可少了家里不少的中馈啊,现在这一万两欠款,我仁义,就不算你利息了,还是赶紧交出来。”
“娘!”
苏辞墨见柳氏一个不备被推倒在地,便立刻冲过去,死死的瞪上眼前得意洋洋的男人。
苏玄武!
她的亲大伯!
父亲唯一的哥哥,却如此容不下她们一家!早年便是他暗中对苏玄武多加诋毁,如今更是带人大闹灵堂,说是父亲欠了他一万两的银子来要债!
“我们家,我们家哪来的一万两银子啊!“柳氏绝望地哭诉道。
苏玄武是出了名的清官,除了一座宅子,家中生活过得堪称清贫,何来这一万两银子的剩余!
”没有银子?“
苏玄武故作讶异,随即便说出了他预谋已久的打算:”那不如就用你家大女儿女婿的铺子来抵债吧,唉,谁叫我心肠好呢,铺子给我,咱们就算平了账了!”
苏家大女儿苏绾,嫁了一个老实本分的商人陈力,陈力家里还算有点家底,开了家当铺,苏绾平常帮着打点当铺,小两口日子过得还算可以。
如今,这苏玄武却张嘴就要人陈家的当铺还债!
岂不荒唐!
他说的正得意,却骤然对上苏辞墨的眼神,被那深重的杀意吓了一跳,心中一毛,竟生出了一股惧意。但他岂能就这么表现出来,当即吊着眉梢,凶恶道:“你瞪着我看干什么!父债子还,天经地义!”
苏辞墨压根不搭理他,只是轻声唤着柳氏:“娘,娘,您别怕,一切有我呢。”
“墨儿,墨儿……”
柳氏歪在苏辞墨怀里,望着女儿一丝血色也无的脸,泪水便止不住的流:
“我苦命的儿啊…你还不到十四…”
还是个女儿身。
怎能应付得了这些丧尽天良的畜生啊!
“哭够了没有!”
居然会被一个不到十四的小崽子吓到,苏玄武有点恼羞成怒:“柳氏!你休要瞒骗我!你说家里没钱,这话有谁相信!赶紧的将账本拿出来,我一一核对,自然能好好替你把家底摸摸清楚,三年知府十万雪花银。一万两的家私,抠,也抠的出来!”
苏玄武的一番话,直说的柳氏面色发白。
苏清风确实清廉,但家里这些年好歹也算是攒了点体积。她从娘家陪嫁来的几箱子嫁妆,还有一处房产。他们在外郊置办的一处宅子,还有田地。
七七八八加起来,一万两确实有了。
可,这都是他们孤儿寡母安身立命的本钱!若是被苏玄武抢了去,他们母子可真就要沦落到街头讨饭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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