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弦歌生辰已过了五日,这天,余言将新摘的嫩茶交给弦歌,嘱咐道:“无聊的话就炒炒茶,我下山办点事,很快就回来了,自己一个人要多加小心。”
“知道了,啰啰嗦嗦,快去快回。”弦歌催促着。
余言抱着一摞画下山了,弦歌百无聊赖,索性自己点了火炉,烫了一壶酒,欣赏着余言的画作。
一杯酒下肚,弦歌四肢传来暖意,她望着窗外,暖暖的阳光照在积雪上,泛着柔柔的金黄,有些被消融在花瓣上,偶然落下,滴答一声,很是好听;有些则浸入地底,化作清泉。
弦歌想着,雪水煮茶味道应该不错,就抱着陶罐出门了。
刚收集一半的雪,就听到远处传来一阵细微的声响,弦歌警惕起来,伸手拔下头上的木槿花簪子,悄悄的躲到一棵大树后面,仔细听着,像是脚步声。
待来人走近些,弦歌才看清楚,那不是顾二和他弟弟吗。两人一身血污,身后还留着一串深浅不一的雪脚印,很是狼狈。
“这是怎么了?”弦歌收好簪子,从树后出来,上前搀扶着顾二。
顾二亦是收起了长剑,气息有些不稳,“一番打斗,受了点小伤。”
“这还叫小伤呢,去我家躲躲吧。”弦歌领着两兄弟就到了屋内,让他们坐在火炉旁,又给他们拿来了碎布,“你们自己擦擦吧。”
顾二接过碎布,给他弟弟擦拭着嘴角,又转头问弦歌,“请问姑娘家中可有伤药。”
“没有,你们喝点酒暖暖吧,等余言回来,他会医术。”弦歌递给他们一杯酒,“你武功不错啊,怎么伤成这样。”
“武功高也架不住暗算啊。”顾二的弟弟接过酒一饮而尽。
顾二则是用碎布沾点酒,擦拭着自己的伤口,眉头紧锁,看得出来,有点疼。
“那他们会追来吗?”
弦歌有些担忧,要是找来了,自己岂不是危险了。
顾二仿佛知道她的担忧,开口道:“已经死了,不会牵连姑娘。”
弦歌舒了一口气,“那就好。”
“好什么好,我们都这样了,你还担心刺客会不会找来。”顾二弟弟本就惨白的脸更白了。
“休得无理。”顾二制止了弟弟的话,有些歉意的看着弦歌道:“三弟有伤在身,言语冲撞了姑娘,在下代三弟向姑娘赔罪,望姑娘见谅。”
本要发火的弦歌,听到顾二这样说,也不好太发作,只瞪着他,“看在你哥哥的面子上,我就不赶你出去了,安静的待着吧。”
不等旁边的人开口,顾二就制止了他要说的话,转而向弦歌说道:“多谢姑娘。”
“哎,顾三,都是兄弟,差别怎么那么大。”弦歌白了人一眼。
“放肆,本,我叫顾源。”
“哦,那你呢,顾二不是真名吧。”弦歌看向自称顾二的人,感叹两兄弟有如此大的差异。
“顾池,那天人多眼杂,实在不好说出真名,欺瞒姑娘实在抱歉。”顾池起身,向着弦歌作了个揖。
“那倒没什么,名字嘛,叫什么都可以。”
“敢问姑娘芳名?”
“弦歌。”
“没姓氏吗?”顾源突然来一句。
“我是孤儿,没姓。”
余言说,等找到她的父母时,再叫上姓氏。
顾池有些不好意思,看向弦歌,说:“三弟莽撞,请见谅。”
“事实嘛,没必要生气。”
弦歌轻笑,对于她的父母,她已经不抱任何希望,若是找不到,就跟余言姓也说得过去。
顾池有一瞬间的恍惚,特别是弦歌说话的语气和神情,他好像似曾相识。
“那天跟你在一起的男子可是你夫君。”顾池下意识的开口。
弦歌满饮一杯酒,“他是我的家人。”
顾池显然不知道该如何说下去,也拿过杯子自顾饮酒。
“我是他捡回来的,自记事起,他就一直照顾我,像是父亲,像是兄长,是最亲的家人。”
弦歌再饮一杯,余言对她而言是另一半生命,她最大的愿望就是希望余言能健康快乐。
“是在下唐突了,自罚一杯,算是赔罪。”顾池一饮而尽,他觉得,弦歌很可怜。
“你,对他,可有意?”顾池看向弦歌,留意着她的细微表情。
弦歌噗的一声,笑道:“那是我哥,我自是喜欢他。”
顾池听了略有所思,怕是弦歌还不懂什么是兄妹之情,什么是男女之情。不过,这倒是成全了他,想到此处,顾池的嘴角仿佛噙着笑。
“你笑什么呢?”弦歌一抬头就看见顾池在那里自顾笑着,很是不解。
“我觉得,我有东西送给你。”顾池从怀中掏出一枚玉佩,上面刻着一朵兰花,很是好看。
弦歌没有接的意思,“我不喜欢玉佩。”
“那你喜欢什么?”顾池依旧拿着,没有收回的动作。
“我喜欢花、喜欢稀奇的东西。”想起那年余言给她捉来的五彩鸟,她开心了好久,可惜后来被它逃走了。
顾池把玉佩塞到弦歌手里,说:“拿着吧,稀奇的东西,等我回去后给你找。”
“二哥,你……”
顾源看到那枚玉佩,想要说什么,却被顾池打断。
“三弟,我想,我不会后悔这个决定了。”
弦歌听着两兄弟的话,感到莫名其妙,问道:“什么决定?”
“决定给你找天下最稀奇的物件。”
“我就随口一说,不用麻烦了。”
顾池不置可否,突然,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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