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连几日,萧漠都命人以红枣枸杞煨老母鸡给夏满养身体,以至于夏满闻到鸡汤的味道就有些反胃。
“我实在喝不下了。”夏满拍了拍胸口,努力压下强烈的呕吐感。
欣儿端着汤,劝着,“娘娘,您就喝了吧,皇上说了,您血亏,要多喝些。”
夏满顺了口气,咬着牙道:“喝鸡汤就喝鸡汤,也不能不放血就炖了呀,多腥呀。”
“皇上说,这样补血效果才好。”欣儿将鸡汤又吹了吹。
“文盲。”夏满嘟囔着,见欣儿铁了心,自己不喝是不行了,便接过碗,捏着鼻子,一口喝下,又赶紧灌了几大口茶水,才将口中的腥气淡了淡。
“这就对了嘛,娘娘喝了鸡汤,身体就好了,明年说不定又会添皇子了。”欣儿拿来个石榴,将籽一颗颗剥下,递给夏满。
夏满吃着石榴,虽汁水甜腻,可心里却在发苦,自顾道:“你说,一个人若是失了三十年的寿命,还会活多久。”
欣儿不明所以,只答道:“寻常人到天命之年,已是高寿,若是失了三十年,肯定其寿不永。”
“其寿不永。”夏满重复着欣儿的话,眼中有了雾气。
见夏满神色有异,欣儿赶紧跪下,道:“娘娘您怎么了,是奴婢说错话了吗?”
“没有,快起来。”夏满扶起欣儿,又道:“我要去看看璧儿,你帮我煮些粥吧,鸡汤我实在喝不下了。”
“是,奴婢这就去。”
见欣儿去了膳房,夏满才去乳母处将萧璧抱了出去,这些日子忙着照顾萧漠,都没时间好好看看孩子,都说小孩长的快,一天一个样子,果然,才几天没见,他的头发又长了些,脸也圆了些,看到自己的母亲,居然会笑了。
夏满亲了亲孩子粉嫩嫩的小脸,又逗着玩了许久,才下定决心,抱着孩子前去了未央宫。
见夏满抱着孩子前来,周锦歌有一丝诧异又有些羡慕,问道:“贵妃怎么来了?”
夏满看向周锦歌,问道:“若是我将孩子交由你抚养,你会待他如亲子一般吗?”
周锦歌怕自己听错了,但见夏满一脸严肃,便知不是玩笑,正不知如何作答时,身边李嬷嬷却开口了,“皇后娘娘春秋正盛,自会有自己的嫡子,贵妃还是勿要妄言。”
“那便给德妃抚养吧。”说着夏满就要往外走。
周锦歌急忙上前,拉住夏满,恳切道:“我以周氏满门荣耀发誓,此子便是我亲子,若是待他不好,就让我周氏倾刻覆灭。”
夏满又看了看怀中的孩子,忍住即将夺眶而出的泪水,哽咽道:“多谢。”说罢,便将孩子交给周锦歌,转身离开了未央宫。
“娘娘,贵妃此举是否有诈?”李嬷嬷看着周锦歌怀中的孩子,一脸警惕。
“不管为何,既给了我,就是我亲子,护他爱他便是我的责任。”周锦歌抱孩子的手法有些生疏,可还是小心翼翼,生怕摔了他。
李嬷嬷见周锦歌如此,又道:“娘娘迟早会有自己的孩子,若是将来有了嫡子……”
“不会有嫡子了。”周锦歌喃喃道,似又想到了什么,吩咐着,“让人将意生殿好好打扫一下,里面所有装饰用物都要好好检查,不能有损害婴儿之物,再请几个有经验的嬷嬷来照顾璧儿。”
李嬷嬷见周锦歌心意已决,也不好再劝,便去准备婴儿所用之物了。
回了两仪宫,欣儿见夏满独自回来了,便问道,“娘娘,您不是去看皇子了吗?怎么没抱回来?”
“给皇后了。”
“什么?出了何事?为何如此?”欣儿一听便急了。
夏满示意她不要着急,解释道:“我身体不好,养不了孩子,给皇后抚养,正好。”
“才不好,奴婢这就去禀告皇上。”
欣儿提着裙子,一溜烟跑了,任由夏满在后面如何追赶呼喊,都拦不住。
果然,才一盏茶的功夫,萧漠就黑着脸来了两仪宫,遣退了周遭的宫人,逼近夏满,问道:“为何将璧儿给皇后?”
夏满拉着萧漠的手,往他怀里蹭了蹭,道:“你也知道,我生产血崩,加上血祭,身体尤其虚弱,带不了孩子了。”
“那么多乳母嬷嬷,何时要你亲力亲为,你这话是借口。”萧漠拉开夏满,盯着她的眼睛,又道:“是不是你以为自己活不久了,所以才急着给璧儿找皇后这个依靠,怕以后你走了,他被轻待?”
夏满躲开萧漠的目光,辩解道:“不……不是。”
“我告诉你,我这一生有且只有璧儿一个儿子,你可放心了。”萧漠说完就转身离开了,夏满从背影都能感受到他的怒火。
是夜,萧漠并未来两仪宫,夏满失落之余还是早早关了殿门,不停的安慰着自己,“反正都快离开了,迟早是要痛的。”
才睡着,就梦到了幻境珠中的场景,那个苍老的声音一直响在耳边,如何都躲不开。
“拿你三十年寿命换他苏醒,拿你三十年寿命换他苏醒……”
夏满感觉有些窒息,挣扎了许久才从梦魇中醒来,早已冷透的汗水顺着脸颊滴落在肩胛,伴着深夜的凉风,身体不由得颤抖起来,随之开始低声抽泣,再也无眠。
天刚蒙蒙亮,夏满实在累极,躺在榻上,似醒非醒的,就看见窗外人头攒动,喊了声,“欣儿。”
欣儿推门而入,一见夏满便跪在地上,欣喜道:“恭喜娘娘,皇子得封太子了。”
“你说什么?”夏满一夜失眠,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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