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嶷山之行,来的匆忙,走的潦草。
商船之上,有海风夹着雪花簌簌而来。
洛落站在船头,回望渐渐在云雾中不见了踪影的九嶷山,长长的叹出一口气。
“祝辛,你觉不觉得,咱们这走的跟逃命一样。”
船尾之上,祝辛一袭黑色貉子毛披风在雪中挺拔非常。
“徐半仙怕是有他的打算把,毕竟再不走你可就真要做了着方外仙山的大师姐了。”
祝辛替洛落拂掉肩上的积雪,笑着说道。
“不过,我猜想,更多原因是不是因为这观星阁之事,他要带你避开宗门里风头。”
玄阳宗关于九嶷山观星阁的传说也是神乎其神,洛落这一次进去,不少弟子都怀疑她拿了什么绝世功法,或者遇到了什么不得了的机缘。
洛落听完不禁晒然一笑,“我哪里遇到什么机缘啊,我倒是做了一场噩梦。”
“噩梦?”
祝辛不解。
“噩梦,在没遇到你之前。”
洛落望着云雾之中影影绰绰的山峦,语气怅然。
“可否能讲与我听?”
见洛落没了往日的精神与活力,祝辛不免有些担心。
“是姐姐,我梦到姐姐也是天空中的星子。”
“可是大小姐并未有任何异常之处。”
祝辛与大小姐祝冬葵,接触也不少,且大小姐的贴身武卫祝庚与他自小一起长大,也是熟稔的很。
早年定国公祝远山认祖归宗之后,祝家的掌家人,武阳大长公主就将他们派往定州,追随祝远山。
初见之时,两位小姐做同样的打扮,可是大小姐确是沉稳端庄处事得当,并不比那些京城里的大家闺秀差什么。
倒是二小姐洛落,一派天然纯真无忧无虑。
大小姐不止有大家闺秀的端庄稳妥,还有大家闺秀没有的谋略与胆识。当年定州海寇便是大小姐与景王殿下携手降伏的。
只是......
“难不成大小姐同霍娘子一样,也是穿越之人?”
祝辛惊讶地问道。
洛落艰难点头,“观星阁里,我亲眼看到,海寇将姐姐杀死在渔村的海滩上,有一道星芒落在她身上,本来已经没了气息的她,便又活了过来。”
“那......大小姐阿兰丘之战.......”
祝辛记得,阿兰丘一战,大小姐的亲随几乎全军覆没。
“我不知道。”
洛落咬紧嘴唇,不敢继续细想。
“我往京中去信一封吧......”
说着,祝辛便打算转身去往船舱。
“不,还是先别说,此事也不是一天两天能急的来的。现在是在海上,贸然召唤黑鸦,容易引人耳目,还是等上岸了再说罢。”
洛落拦下祝辛,皱眉说道。
“那好,听你的。不过,大小姐的事情也藏不得,还是要好想想如何告知国公爷。”
祝辛目光关切,殷殷叮嘱。
不远处的货箱之后,一道暗红狐狸毛大氅的身影攥了攥手中的暖炉,悄声后退缓步离开。
待渐渐远离,终于稍稍松出一口气。
“鹤娘子,你干嘛呢。你不是要去给洛落送手炉吗?”
阿墨出了船舱正见到,舱门口愣在原地的李鹤年。
阿墨的声音有少女特有的清亮与娇憨。
不过此时在李鹤年听来,确实如平地之上闷雷炸起,吓得她双肩一抖,便是一个激灵。
慌忙之间,李鹤年捂着胸口做出一副西子捧心状,一脸哀怨。
“阿墨~,女孩子家家的,你这样咋咋呼呼的,可是要吓死人家啦。”
“真的吗?我不信,你是不是做了什么亏心事,所以被吓到。”
阿墨上下打量李鹤年,眼中满是怀疑。
“可不是嘛,哎呀,这外面冷死了,咱们快进船舱吧。”
李鹤年拉上阿墨的手臂,连推带搡的将她拉进船舱里。
“可是,你不是要去给洛落送手炉吗?怎么不去了。”
“不去了,不去了,那边都是一股子情情爱爱的酸臭气,我才不去呢。”
船舱里,灯火昏暗,徐半仙没了那副峨冠博带的行头,又变做了,一袭破烂道袍的游方道士模样。
蒋闻礼低头在一旁认认真真的给他沏茶。
“老神仙考虑考虑呗,收我为徒,我觉得我挺有慧根的。”
“你呀,没那个命,好好读书才是你要走的路。”
徐半仙嘴里的瓜子磕的吧嗒作响,听了蒋闻礼的话,眼皮子都没抬一下。
“可是我这不是怕,我哪一天万一也忽然消失了,我爹娘可怎么办呢。我想留下。”
“傻小子,机缘让你留下,你自会留下,机缘让你走,你也再挣扎也是徒劳。”
徐半仙将手里的瓜子皮抖了抖,看着蒋闻礼开解道。
“秀才,我若是你我就想法子在自己走之前给爹娘留好后路,你爹娘现在身体康健,与其为着不知道什么时候发生的事情感叹,不如先努力想好应对之策。”
阿墨说着在炭火炉旁坐下,捅了捅已经有些没了火星的碳块。
李鹤年挨着阿墨弯身坐下,来来回回上下打量,“今日我倒要高看咱们阿墨一眼了,居然说出了这么有见地的话。”
“还真是啊,与其担心未来,不如活在当下,阿墨你可以啊。”
蒋闻礼原本耷拉着的肩膀,立时直了起来,眉宇间的抑郁也一扫而光。
炭火随着阿墨翻动的动作,越来越旺,暖暖的火光映在阿墨的英气的眉眼之上。
这一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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