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落抬眼看了看祝辛,欲言又止,嘴唇动了动,可终究也没说出声。
祝辛思索片刻,心下有了大概,“可是因为蒋闻礼提到了手枪,你担心他说漏了嘴。”
洛落重重点头。
“我一直觉得,我们家亏欠姐夫太多。他再说自己借着定国公大女婿的身份,行了多少便利,可他那一片真心终究是.......”
“我不懂闫老板的想法,我只觉得,若真的想对一人好,那就要把那人放在眼前,装在心里。共食一餐一饭,共看秋雨冬雪才值得。大小姐与闫老板终究是无法弥补的遗憾。”
祝辛看着雪中晦暗的光线下,那一方莹白的小脸。脚下是咯吱咯吱积雪被压扁的呻吟,听着这样的响动,祝辛觉得,自己能陪她就这样走到地老天荒。
“这遗憾,若是.......算了,不管了。只希望大家都能好好的,这枪就说是景王殿下从战场上拾回来的,我借来的。但愿姐夫不会起疑。”
洛落耷拉着肩膀长长地叹出一口气。
祝辛见她神情低迷,心下不忍,不由想起一件事,这对洛落来说,或许是个好消息。
“我将那枪送回京中时,收到了京中暗线传来的好消息,你可要听?”
洛落闻言,立时抬起头看着他。
“什么好消息?”
祝辛见她来了劲头,嘴角的酒窝笑的又深了几分。
“景王妃怀孕了,已经三个月了。胎位很稳,国公爷亲自摸的脉。”
“是嘛,这可太好了。今年过年可是有个好消息了。”
洛落脸上的阴霾瞬间一扫而光。
“还有呢,宫里今年也要大赏,魏良娣也怀了龙胎。今上可是龙颜大悦。”
祝辛继续笑着说道。
“那倒是,皇家有嗣,这可是天大的喜事呢。”
洛落终于恢复了往日活蹦乱跳的模样,与祝辛并肩走过满是积雪的街巷,回到那个小而温暖的小医馆。
雪花飘飘洒洒落个不停,不同于街巷里有情人伞下相携。
城西街角的破屋内,雪花自天顶,自窗口,自四面八方带着无尽的寒意,将屋中那一团小小的身影冻的瑟瑟发抖。
那身影将手边的稻草往身上拽了拽,又将身子往一起缩了缩。
“阿宝,再坚持坚持,等咱们攒够十贯钱,班主就给我屋子住了。”
不过一句话,却因着太过寒冷的天气,磕磕绊绊陪着牙齿打架的身影,费了好大的功夫才讲完。
一只毛茸茸的手自那个小身影的怀中伸出来,轻轻拍着这个小小的身影。
“阿宝,你放心,我不害怕,我一点也不害怕。还好,有你在,咱们抱着取暖总能熬过去的。”
小身影清脆的声音,伴着牙齿打磕的声音,在这大雪深深的夜里,格外细弱。
还好雪虽冷却也知这世间冷暖,夜渐深,雪渐住,有莹白的月光自破露的屋顶撒向墙角。
草垛之下,一只毛毛的手映着月光,张开手掌,那手掌之上一枚铜质的子弹在月光下,盈盈发亮。
翌日清晨,洛落推开屋门,白灼的阳光照在雪上泛着刺眼的光芒。
一夜之后,小院的葡萄藤下,大榆树上尽是一片洁白。
洗漱之后,洛落将医馆里的炉火烧的旺盛,随即将蒋大娘昨晚送来的棉布帘子挂在门上好。
阿墨提着冒着雾气的豆浆与包子掀帘进来。
“这帘子不错啊,这么厚实,可是暖和了。”
“蒋闻礼他娘做的,说是让我开着门子也不会觉得冷。”
洛落将阿墨拉着在火边坐下,顺手拿过一个包子啃起来,丰厚的肉馅,香浓的汁水,真是美味。
“徐半仙昨日怎么样啦?”
洛落吃着包子,随口问道。
“昨日给他吃了你的醒酒药,他就睡的跟个死猪一样,谁知道他醒不醒的来了。不过现在也年下了,想来也没什么婚丧嫁娶找他算日子,起不起的应当也没大碍。”
“小丫头,又在老头子背后说坏话。老头子我可是听见了,你居然说我是死猪。”
帘子掀起,一阵冷风随着来人一起扑进温暖的室内。
来人灰扑扑的棉袍上,歪歪扭扭的缀着三五个补丁,松松垮垮的发髻上,一根柴木簪子插的潦草。
“老神仙,这一觉睡的可还好。”
洛落将徐半仙让在一旁坐下,笑着招呼道。
“好好好,这一个月来啊,就昨天回来这觉睡的最踏实。我啊还是喜欢我这身破道袍。”
徐半仙把手伸在炭火上,一面烤着,一面感慨。
“都在啊,”门帘再度被掀开,闫霜行一袭银狐大氅,长身玉立。
他将手里的几本书放在桌上,不等洛落招呼,便自顾自的在炉边坐下。
“马上就要年关了,想来医馆也没什么生意了。我那茶楼最近倒是热闹,那周二小姐写的话本很是畅销,我找说书先生做了场子,你们可要去听听。”
洛落与阿墨将闫霜行拿来的书,拿过翻看。
“这故事居然还没写完啊,我走的时候就看到书里的那位凤姑娘与那位太子殿下闹分居,这怎么一个多月了,两人还在分居啊。”
洛落翻着书感慨道。
“可不是,走的时候,我就看到凤姑娘的庶妹要害她,这会儿还在想办法害她,看的我都急了,恨不得自己进去书里,将她那庶妹暴打一顿。”
阿墨看着话本很是义愤填膺。
“这故事写的越长啊,这看的人也就越多,你们是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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