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凡在前世也从未在如此阵仗的会议上侃侃而谈,一番话说完,才发现自己满头大汗,尴尬地抬手在脸上抹了一把。
只听郭怀德感慨地说道,“不是当面听到,我真不相信这一番话是一个二十岁左右的青年人嘴里说出来的,不管方案能不能成事,但其部署周密、细致老辣,就是老冯、我、老祁这样的老军务也不一定能想出来,好啦,小刘你先坐下来,大家也说说看,看其他人还有什么好的意见或建议。”
刘凡刚才紧张,说话时几乎没看到众人的表情,这时候坐下来才发现好多人看自己就象看到了一件不可思议的东西,像是关在笼子里的大熊猫,浑身上下都不自在起来,真无法评价刚才的言论对自己是好是坏。
幸好郭怀德的说话分散了大家的注意力,这时听到又要让大家发言,大厅里顿时又安静了下来,就连对面王凯和那个‘人妖’也攒眉做沉思状。
一片安静中,神威军司马冯先站了起来,先向郭怀德拱手一礼,说道,“总指挥,不能因为提出方案的人是二三十年的老军务而就认为方案可行,也不能因为提出方案的人嘴上没毛就说方案不可行,我认为小刘将军提出的这个方案有理有据,感觉可行,但细节上肯定需要补充完善,现在向行营上报时间已不容许,到底用不用还要听您、老祁和文渊的意见。”
郭怀德想了想,说道:“那就文渊先说说吧。”
魏文渊站起来向郭怀德一礼后说道,“我想有两个问题问问小刘,你将总攻时间定在十六日晚有什么凭据吗?”
刘凡立刻站起来回答,“没有什么很强的凭据。”
“噢,那你为什么定在十六日晚,而不是十七日或十五日晚?”魏文远面无表情地问道。
“做出这个决定是基于二点,其一,若将总攻时间定在十七日晚,我军预计的契丹军主力到达时间是十八日凌晨左右,但这只是个预判,如果一旦出现契丹军主力先期到达,则我方对契丹前锋的主动攻击极有可能转变为契丹前锋和主力对我军的内外夹击。”
“其二,如将总攻时间定在明日晚间,一是留给甘州军的时间将非常仓促,二是努而葛丹还要在今日傍晚或明日早间及时进攻甘州,三是若契丹军队攻击不到一日我军即弃守甘州,很有可能会引起对方的怀疑。”
半晌,魏文渊再问,“如果十六日恰逢有雨,我军在城内难以引火,大军是否还要按计划发起总攻?”
刘凡少许斟酌后答道,“机会只有一次,稍纵即逝,无论天气如何变化,都要按照指挥部的命令及时发动总攻,如因天气影响不能在城内纵火,甘州军也要不惜一切代价打开城门,放城外大军入城。另外,据我所知火油燃烧非常旺盛,不惧雨水。”
魏文渊低头深思了一下,然后朝主案抱拳道:“总指挥,职下没有问题了。”
刘凡坐下来,想到自己这会儿鹤立鸡群,有点太出格,刚想转头看看马大哥的表情,对面一个清脆的声音响起来,说道,“郭叔,我能否向刘旅长提个问题?”一听到这声音,刘凡就知道是对面那个‘人妖’说话了。
只听郭怀德温和地说道:“小敏不用客气,你和小刘年岁相仿,有什么疑惑直问就成了,我想小刘旅长肯定乐于解答。”
刘凡站起来面带微笑向对面拱手行了军礼,之后静等对方问话。
只见对方回礼后,语句清晰地说道:“请问刘旅长,如果契丹前锋未主动攻城,我军即使出兵骚扰,对方坚守不出怎么办?”
刘凡笑道:“我想不会,总指挥刚才已经说了,努而葛丹是契丹名将,在历年与我军的交战中几乎战无不胜,长期以来养成了目空一切、狂妄自大的性格,必不会等其主力到达再行进攻,之所以昨日偷袭后今日没有连续进攻,我想肯定在制作攻城器械,一旦准备就绪,即会对甘州发起全面进攻,以乘其主力到达前一战而竟全功,何况面对我军的主动骚扰呢。”
“其二,草原民族自古以来都是以战养战,随身一般只携带数日口粮,契丹前锋自肃州补充粮草后至今已历时五日,如坐等主力抵达后再行进攻,则粮草肯定难以为继,我军等得起,但对方肯定耗不起,据我估计,明日努而葛丹必有动作。”
刘凡刚说完,还没等对面人妖将军开口,对面冯先将军下首的一个年龄大致四十多岁的络腮大汉站起来一边向郭怀德行礼一边说道,“总指挥,职下也有个问题。”
不等郭怀德同意,就急急问道:“那个那个刘兄弟,我是个大老粗,根本不会那些弯弯绕,前面你说了那么多道理,我也没听进去多少,只听到一个重要的,就是说要将甘州城主动让出来,但一旦契丹那个什么狗蛋,那……那……得什么什么望什么什么,一刻不停继续向东进攻怎么办?”
旁边还站着的那个人妖噗一声笑了出来,“张叔,你说啥呀,什么又是狗蛋,又得什么望什么的,那是得陇望蜀。”
旁边称张叔的人续道,“对对对,就这个意思,还是小敏有学问”。
马有来低声向刘凡提醒道,“这人是郭总指挥的司马都尉张祯,看似长得一幅粗犷模样,其实心里头亮堂着呢,不要被他的外表给迷惑了。”
刘凡向马有来报以一笑,之后转头向对面行礼道,“努而葛丹虽然狂妄,但从多少年不败的战绩来看,其绝非毫无头脑之人,他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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