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知道父母去哪儿了,他很急切地想看到他们。他离开家,顺着甬道飞向了小区外,有个地方,经常有人下棋,父亲没在那儿。
他继续朝前飞,来到了一个露天菜市场,他落在一个商亭上,观望着熙熙攘攘的人流。
终于,他看见父亲了,他正在买菜。
章回在商亭上飞来飞去,紧紧跟随着父亲。
父亲买了很多菜,看起来拎着很吃力。他一直没有抬头看。
最后,他想买白菜,停在了一个商亭前:“白菜多少钱?”
小贩是个30岁左右的女人,牙齿黄黄的,长相有点丑,人却很殷勤:“大叔,9毛钱1斤,你自己挑啊,都是新鲜的。”
父亲没说话,选来选去,终于选中了一棵白菜。外面的菜叶有点蔫,他扒掉了两层,扔进了垃圾桶。
小贩的表情变得很不满,她说:“哎哎,老爷子,你再扒就只剩菜心了!”
父亲说:“你看外面那菜叶能吃吗?”
小贩说:“你这么买,那价格就不一样了,1块1斤。”
父亲说:“你刚才还说9毛钱1斤!不买了。”
父亲转身就走。
小贩一把拽住了他:“你把菜叶都扒掉了,说不买就不买了?”
父亲说:“谁让你乱涨价的!”
小贩说:“你听着,我不想打架,你把白菜扒了就必须买,不然我不可能让你走。”
父亲说:“你放开我!”
小贩说:“你买白菜!”
父亲推了她一把,说:“我就不买了,你能咋地!”
小贩突然坐在了地上,拽住父亲的裤脚儿大喊起来:“你个老家伙!你他妈摸老娘!”
父亲怎么都挣不脱,他说:“你这个女的,怎么耍磨磨丢呢!”(耍磨磨丢,东北俚语,胡搅蛮缠的意思。)
人都围了上来,看热闹。
这时候,一个五大三粗的男子从商亭背后走出来,他一把揪住了父亲,一拳砸在了他的耳朵上。父亲摇晃了一下,摔倒在地上,手里的菜散了一地。
那男子又冲上去踢了父亲两脚,父亲蜷起了身体,捂住了脑袋。
旁边好几个小贩都认识父亲,有个平头一边拉架一边小声对那个男子说:“顺子,差不多得了,他儿子是警察……”
那个男子一下就怯了,嘴里依然骂骂咧咧的,却不再动手了。
又一个卖水果的小贩说:“什么警察!他杀了人,进监狱啦!”
那个男子冲过去踹了父亲一脚,踹在了腰上,父亲悲惨地叫了一声。那个男子声叫嚷着:“我打的就是警察的爹!我让你欺压老百姓!我让你买菜不给钱!……”
旁边有人鼓起掌来。
平头再次拽住了那个男子“哎哎哎,他儿子最近跑出来了!”
那个男子再次停止了撒野,只剩下装腔作势地骂了:“起来啊,别他妈装死!”
另一个圆脸小贩说:“听说他逃进了新疆大沙漠,已经死在里面了!”
那个男子又来了劲,要冲上去打,这次被他老婆拽住了,他老婆对他使了个眼色,然后把他推走了。
一般老头会躺在地上不起来,东北话叫“放鹅”(讹),父亲没有,他挣扎着爬起来,捡起地上的菜,嘟囔着:“我就不买你的菜,有能耐你打死我……”
然后,他踉踉跄跄地离开了。
父亲挨了一顿揍,只为了1毛钱。
章回的心里非常难过。
如果换了过去,他来了,那个打人的男子会扒掉白菜外面所有的蔫菜叶,把最干净的部分送给他,不要一分钱。
现在,他只能站在高处当看客,再也帮不上父亲了。
章回跟着父亲回到了家,父亲始终没有发现他。
他在窗外站了一夜,天亮之后,他飞进了楼道,站在了家门口。就像小时候父母去上班了,他从学校回家,却没有拿钥匙……
老章抱着这只来历不明的鹦鹉,走到客厅,看了看笼子里的那根链子。它果然把那个弹簧锁打开了。
老章把它轻轻放进去,又一次用那个弹簧锁把它锁住了,然后避开它的眼睛,快步回到了卧室。
老伴当然不相信儿子变成鹦鹉回来了。
她翻个身就“呼呼”睡过去了。
老章却再也睡不着了。
第二天,老章起床之后又去看望那只鹦鹉,它还在栖木上站着,身上的羽毛已经所剩无几,一双眼睛红红地看着他。
老章给它补充了维生素,还给笼子喷了一些水,保持湿度。他真的把它当成儿子了。
这天半夜,老章再次听到了那个声音:“哇,湿,脏,维……”
他睁开了眼睛,家里死寂无声。他知道这次是做梦了。
他走出去,打开灯,看见那只鹦鹉躺在笼子底部的木板上,一动不动了。它身上的毛已经全部掉光,光秃秃的。
章回突然睁开了眼睛。
他依然躺在那个木屋里,森林里的朝阳刚刚升起来,湿漉漉的,照进了窗户,无比清新。
他坐起来,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身体,他还是他,并没有变成鹦鹉。
他长长松了口气,朝四下看了看,郭美正在大床上睡着,她侧着身,显出性感的腰臀曲线。白欣欣也睡着,他趴在小床上,姿势很像一只甲虫。
难道刚才是做梦?
这个梦太漫长了,太逼真了,根本不像是梦!
他没有惊醒郭美和白欣欣,他从口袋里轻轻掏出手机看了看,顿时又糊涂了——他们从太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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