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宁安只是笑着,没有说话,伸手一抬,示意柳叶梢干了第二杯。
第二杯酒下肚的感觉和一杯不一样,不只是嘴巴触觉和味觉的不一样,还有感官上的不一样,那酒杯凑近鼻子的时候,甚至能够感受到一股风沙吹来,那种像在烬晚城边境感受到的风沙一样,而酒下肚,更有那种难以抵御的粗糙气息,从嘴巴到喉咙,直到胃里。
然后在那里绽放,燃烧。
“现在,说说第三杯酒,是什么样子的。”黎宁安指了指第三杯——那杯已经下了她肚里的酒。
柳叶梢的面色有些为难,但实际上他早在三杯酒呈上来的时候,就已经记住了三杯酒的样子,而且有了个大概的猜测,这是观察能力带来的好处,等黎宁安仿佛在“不动声色”的喝掉第三杯酒的时候,他就猜到了黎宁安的用意,想在这里刁难他柳叶梢,黎宁安似乎还是嫩了点。
但柳叶梢没有立刻表现出来,而是面露为难,说道:“这第三杯酒已经到你的肚里啦,我怎么想得到这杯酒的名字呢。那杯酒的颜色似乎是粉色的,遗憾是不知道味道如何,但是我想,叫做少女的心,肯定没有问题。”
柳叶梢这话说出来,黎宁安的脸色刷的一下就红了,要把酒比作姑娘的心,还想知道味道如何,这在黎宁安的耳朵里听起来不异于表白了,可柳叶梢的本心可没这么想,他不过是记起那杯酒的颜色,确实是粉色的基底,再加上基底之上澎湃的颜色,怎么看都像怀春少女的情绪色彩。
如果情绪能够具现出色彩的话,那一定是那杯酒的颜色。
“没尝到没关系,还可以点下一杯嘛。”黎宁安镇定了心情,盯着柳叶梢,柳叶梢却一脸镇定,仿佛自己没说什么大不了的话,心里不得怒嗔道:“柳叶梢啊柳叶梢,可真是撩人无形!”
事实上,黎宁安若是对柳叶梢没半点儿意思,恐怕也不会觉得柳叶梢的话里会藏什么话,藏着什么柳叶梢本就没有藏着的话,这话里的歧义不过是自己脑补来的罢了,两个人的关系不过如此,却在暗中互相一番脑补,反而有了进展。
“下一杯可不行,没那个感觉了。最好的就在这一杯了,倒是前两杯酒,多谢黎姑娘的好意了。”柳叶梢这话一出更让黎宁安觉得奇奇怪怪了,这就好先在比拟那杯酒就是黎姑娘她本人,话里的意思便是只有面前人才是心上人?
黎宁安的脸色红润一时间下不去了。
“黎姑娘这是怎么了?莫非那杯少女的心,劲儿太大了?”柳叶梢看见黎宁安的脸红扑扑的,倒煞是好看,一时间忍不住要去捏一下子,可还是把手按捺住了,回想自己手上的冲动,柳叶梢的脸也红润起来。
多少带点羞涩的。
“这酒好像是有点力度,可若是用源气去排解,喝酒的乐趣又消散了。”柳叶梢感受到自己脸上的热度,似乎有些理解黎宁安的心情,也明白她脸红的原因了,连忙把话题扭转了一下。
“是啊,喝酒的目的,不就是享受这种酒精在脑海里翻滚,万千思绪经过而不留痕迹的感觉吗?”黎宁安说过自己是个爱酒之人,此时谈起对酒的乐趣,也头头是道。
“黎姑娘怎么一个人到京都来了,我虽然没去过南洋,可当年从镇镜山到烬晚城,我觉得可远了,这里到南部沿海地区,就比那路程还远,真让人惊讶。”柳叶梢一转话题,又讲到了烬晚城,又讲到了南洋。
“离家出走。”黎宁安的话让柳叶梢心里吃惊,黎宁安怎么看着也有二十来岁,离家出走这话怎么听起来都觉得好奇怪。
“那我岂不是在诱拐无家可归的少女?”柳叶梢小声嘀咕喃喃说道,砸吧砸吧嘴巴,还在回味那大漠油画的味道。
“你说什么?”黎宁安好像听到了柳叶梢在说什么,又觉得自己好像幻听了。
“啊,我说,这周边的眼光可真让人头大。”柳叶梢示意了一下附近几桌人的目光炯炯往这桌上看,“我说,我们讲话的声音,她们应该是听不见吧?”
“怎么?还担心影响你的行情了?”黎宁安没好气的说道。
“什么行情,你说什么乱七八糟的,我是说,怕吵着别人了。”说了那虎狼之词,柳叶梢话里有些窘迫起来。
“哈哈,你真有意思,这是酒馆,吵是应该的,再者说了,那边不还有的是空座嘛,为什么独独要坐这儿来,你不是傻子,我也不是傻子,我说的话也没错吧?”黎宁安似乎不愿意就这么放过这个话题。
“什么没错!我可烦了,你是不知道,我这人一心修剑,哪儿管那儿女情长,这些人找上门来,尾缀着我,可算麻烦事儿。”柳叶梢说这话的时候,分贝一点儿也不小,仿佛在为自己正名般的说给那些个周边桌上的人听。
那些人听了这话还真受用,眼光起码少了一般,还有几张桌子当场离开。
“还真把自己当个角色了!”那个别人离开的时候嘴里还不忘丢两句风凉话。
“哈哈,你看看,你真没有个偶像样子。”柳叶梢的做法对黎宁安似乎很受用,黎宁安满脸笑意。
“什么偶像,真是,我只是个无情的剑客。”柳叶梢又一次强调道。
“我可不觉得你像个无情的剑客,幻术里的时候,你可还记得我说了什么?”黎宁安要步入正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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