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顿时心中一惊,回身倒退几步,一个翻手用系在窗帘上的坠子打灭了屋内的烛火。这里是我的闺房呀,怎么会有男子的声音?“谁?如此莽撞,这里是本小姐的闺房,你不怕我叫吗?”我贴身在门后问。
“好呀,那你赶快叫,谁不知道你那个哥哥威远将军已经回京,正好让他来显显威风。”那人有些不屑的阴阳怪调说道。
我屏住呼吸,深深闭了闭眼睛,仔细回想着刚才那声音,虽然他刻意掩藏着自己的声音,但总觉得这样的说话方式似曾相识。突然,我眼眸睁开,使劲的看着窗外深邃的漆黑,像是要透过那片漆黑抓住那个声音一般,然后一丝浅笑划过嘴角,我深深吐出一口气,放下全身的紧张,转身漫步走向屋内中心的圆桌,缓身坐下。
“怎么堂堂的御前护卫都统都不喜欢走正门的吗?”我挑了挑眉。
只见尚金铭闪身而出,他一身黑衣,头上也束的是黑金发冠,全身似乎都和黑夜已经融为一体,只有那双眸闪着灼灼的亮光,显得他坚定沉着。“你怎知是我?”
我面颊微微上扬,嘴角浮起灿烂的微笑,并没有作答。我拿起火折子轻轻吹了一口气,只见屋内烛光亮起,他的面容也顿时清晰起来。他面如冠玉,唇若涂脂,白皙的面颊上,高挺的鼻梁衬托的五官更加立体,蓝冰色的双眸依旧冷若冰霜。那双眼睛细细长长,眼梢微微地向鬓角挑去;眼球漆黑,目光流盼,深灰色的瞳仁里不时有一颗颗火星迸发,眼白却自得淡淡地泛出蓝色的闪光;睫毛又密叉黑,使眼睛围着云雾一般,朦朦胧胧的,显得深不可测,神秘、诱人。他微微蹙眉,目光如炬,紧紧盯着我。
我不由得低下了面颊,抿了抿了嘴唇,生生挤出一个极不自然的微笑。“因为只有你一直是这样的高姿态,总是摆出一副傲慢的架子呀!”
他听我这样一说顿时一怔,眼神久久地落在我的身上,不曾移去。大约过了半盏茶的时间,他终于开口,:“我真的一直都这样吗?”
我连忙点点头,“嗯,可不是,你就像一块冰,总是让人觉得冷,不敢靠近。”
“那当然,我是你的头儿,干嘛对你热情呀?”他又回到了之前那般冷冷的说道。
“我说都统大人,你这半夜偷闯女子闺房的事,也算的上公事吗?”我依旧不服气的质问到。
“走正门要通报太麻烦,我不喜欢,而且······”他话到嘴边突然又咽下了。他眼波流转,似散发着无线的光芒般照耀在我的身上。“今日时辰太晚了,登门恐有不便,所以······”
“那就明日再来呀!”我很是不解的看着他。
他紧紧蹙眉,瞳孔深深收缩了一下,额头上的青筋崩起,眼神中似乎充满眷恋与不舍。“我是来报信的。”他语气突然凝重起来,像是后面的话非常沉重一般,深深吸了一口气,继续道“你该知道,这次北魏比武三局两败,但还是赢了一场。他们想选择和亲公主人选的目的应该就此落败了。”
“对呀,就是的,本就该搓搓他们的锐气。”没等金铭说完,我抢过话来。
只见他狠狠叹出一口气,眼神像是要吃人一样,使劲瞥了我一眼,“但是魏睿还是输了一场的。他们毕竟是来和亲的,是来促两国邦交,结秦晋之好的,咱们皇帝肯定也是要给一点他们面子的。这样一来,人选上恐怕就不好定了。今日我当值,恰巧听见刘牧请见,便留意了一下,谁知道他居然举荐你作为和亲人选。”说着手用力地攥紧了拳头,狠狠地砸在桌上。
我心中一惊,从未想过自己会被举荐成和亲的人选,顿时一片茫然,没了主意。“陛下应该不会应允吧。”我低头喃喃自语到。
“刘会险胜,搬回了大金的颜面,刘牧举荐有功,这时陛下对刘牧赏识的很。陛下的心意我不会妄加揣测,只知道明日一早,陛下会召你觐见。你还是早作打算。”此时他的眼神似乎不再是以往那样冰冷,温柔的像绸缎一般散落。“这件事陛下没有和我讲,我不能公然替你说话,但是我会请父亲上书进谏。好在暮远也回来了,以公主,侯爷,威远将军的身份请旨的话,就算陛下有意于你,我想也应该会有转圜余地的。”他紧皱着双眉,眼睛用力的盯着我。
我看着他那双真挚的眼睛,仿佛一下子脑袋被清空了一般,迟钝起来,只觉得他那双桃花眼仿佛能摄人心智,让我不能动弹。等我清醒过来,抬头看去时发现他已经悄然离开。
翌日一早,一位身着华贵的公公便来传旨,宣我进宫。因为早就听闻消息,所以我早早做好了准备。
接了旨,我便准备随前来的公公进宫,临行前,父亲叮嘱我,“宫中规矩不比家中,你要谨言慎行,不可鲁莽答话,切记,一切都有我们。”父亲此时的眼神是那般和蔼慈祥,虽然只是一句,但却给了我说不出的依靠。
随进宫的马车前行,是可以不必走闹事街道的,穿过皇家御用街院,大约半柱香的时间便到了宫门外。我躬身下了马车,整理了一下衣襟,便跟随传旨的公公直接到太和宫面圣。
要说起来,这应该是我遇刺后第一次正式进宫面圣了,心中倒是突然紧张了起来。
一进太和宫,只见陛下身着蓝色纱底锈金吉服,此纱是由薄纱制成,清透单薄,薄纱上以金线绣龙纹,绣工细腻平整,繁复不显杂乱,灰白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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