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仙在小土丘上将金色符箓贴在自己脑门上,忽然听见了声响,一道白影闪过,吓得金仙“哇哇”哭道:“别过来,我们无冤无仇,千万别害我。”
玉真轻轻擦拭眼角的泪花,轻轻拍了拍脑门上挂着符箓的金仙,笑道:“是我。”
金仙听出了玉真的声音,顿时,委屈如滔滔江水汹涌而来,控诉道:“你们怎么才来。”
金仙察觉到徐天然怎么没来,问道:“盈儿,徐天然呢?”
吴清风平静道:“我带公主殿下先走,他殿后。”
金仙关切问道:“他会没事吗?”
吴清风微笑道:“跑路的本事,他自称第二,没人能排第一。”
金仙美眸低垂,见到玉真这般狼狈逃跑的模样,自是父王不相信她们了,短短一夜间,她们从长安尊贵的公主沦为无家可归的女子。
一个时辰后,一袭青衫出现在金仙的视线之中,金仙眼眸光芒乍现,笑逐颜开,却责问徐天然道:“怎么这么慢?”
徐天然摆出轻松的模样,笑道:“不得把追兵引导别处去,不然直接引到此处,咱们还如何逃命。”
金仙赞赏地点点头,“还不赖,脑子没坏掉。”
玉真见人齐了,轻声道:“那咱走吧。”言语尽是失望和悲伤,一夜之间家没了,父王没了。
吴清风透过皎洁的月光,隐约看见一袭青衫后背鲜血淋漓的两道伤痕,悄然凑过来,以真气为姓徐的止血,然后才翻身上马。
归途,金仙乖巧了许多,骑马再颠簸也没有发出一丝声音,只是一路上捂嘴无声啜泣,一袭青衫贯穿胸口的剑伤的温热血水一滴滴落在金仙的背上,暖暖的,而后渐渐冰凉。
徐天然的剑伤太重,纵然吴清风已经为他止血,却也有血水渗出,忽然,徐天然感觉有一双纤若无骨的手按住自己的伤口,手帕上印出了一朵绽开的鲜艳牡丹。
徐天然平静道:“我没事,流点血对我来说不算什么?从小时候我就开始吐血,吐着吐着就习惯了,更何况是这么点小伤。”
金仙瞪大了美眸,一副难以置信的模样,对于手上不小心被割开一小道口子就痛哭流涕的金仙而言,哪里能知道徐天然经历过的痛苦,她甚至都害怕他会死掉。
贯穿徐天然胸口的剑伤与吴清风携带剑气的剑伤比起根本跟挠痒痒一样,不过是需要包扎调理两天,等伤口结痂了就好了。如今修为不似在天道天下,一旦化神,受的这点微末的伤势,若无剑气侵蚀,肉眼都能看见伤口缓缓愈合。
长安城头,似乎有阵法,不能直接飞跃。玉真一行人只能深夜叫开城门守军,为了不让城门守军怀疑,吴清风不得不先为徐天然包扎,微弱的月光下,徐天然脱下一袭浸满鲜血的青衫,玉真和金仙皆情不自禁掩住朱唇,强忍着泪水。
一道剑伤贯穿右胸,另一道刀伤斜劈过半个后背,触目惊心,两个长于深宫的公主哪里见过这般恐怖的画面。
吴清风撕下袖口,将徐天然的伤口紧紧包扎,金仙将自己的袖口也撕下来,紧紧贴在徐天然后背,为他包扎后背的伤口。金仙轻轻抚摸徐天然的后背,没想到看似吊儿郎当的他后背竟然布满了大大小小的斑驳伤痕,不是谪仙人吗?难道仙境也充满了厮杀吗?
徐天然本来伤势虽重,但是并不致命,不过多流血罢了,对于徐天然而言,这点伤确实和挠痒痒差不多。不过,金仙轻抚他后背的时候,徐天然浑身一激灵,像触电一样,便是朱子柒也从未与己有过这般亲密的接触,徐天然感觉浑身不自在,又不敢言语,只能催促吴清风,“小吴子,好了没,一点小伤包扎半天。”
吴清风淡淡道:“好了。”
徐天然猛地提起衣衫,金仙后退了两步,问道:“伤不要紧吗?”
徐天然故作轻松笑道:“不打紧,休息两日就好。”
“仙境也很辛苦吗?”
“只要心里有了依靠就不太辛苦了。”
“我们也能去仙境吗?”
徐天然不知如何作答,求救似的看着吴清风,吴清风心领神会,“仙境没什么好的,不如在长安当锦衣玉食的公主。”
金仙美眸低垂,玉真重重叹息道:“公主又如何,不过是笼中雀罢了,仍旧是心里没有依靠的辛苦人。”
徐天然平静道:“比起身在长安犄角旮旯里为果腹而奔波的穷苦老百姓,还是做公主好些。”
金仙默默垂泪,“若有来生,愿为平民百姓,不愿生在帝王家。”
徐天然恍然想起长安城流传的一日杀三王的传说,唐王的冷酷无情可见一斑。
吴清风冷静道:“走吧,进城。”
众人点了点头。
城头上,禁军守将见城下四人是原来紧急出城的公主殿下和护卫,也为心存疑虑,吊桥缓缓放下,徐天然和吴清风自然早已下马,牵着马匹缓缓跨过吊桥,待吊桥收起,城门才缓缓开启。
一门之隔,恍如是隔绝的两个世界。
长安城内繁花似锦,长安城外百里无人烟。
徐天然一时间也猜不透其中缘由,只能回去与聪明绝顶的南宫千百共同推敲。
徐天然忍着伤势也要深夜入城便是怕明日恐怕华清宫的圣旨来了,届时长安城门紧闭,他们就回不到长安城了。
短短一夜,玉真和金仙真就成了无依无靠的浮萍,而始作俑者便是一袭白衣和一袭青衫,徐天然和吴清风内心还是有些许愧疚,虽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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