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问方雀:“没人,怎么办?”
方雀说道:“没人也在意料之中,不过来都来了,晚上怎么着也得上一趟门吧!”
我转头看看胡铁菱,她也点点头。
我看了下手表,还没到五点,我在这里看着,让他俩去一趟镇上,找个酒店洗个澡,换个衣服,再小睡一觉,晚上十点左右到我这里汇合。
他俩没和我争,现在是最需要补充体力的时候。
中间我发了个信息,让方雀带把砍刀过来。
我找了个阴凉的地方,喝了点水,再把背包当枕头,没多久就昏睡过去,噩梦一个接着一个,一团糟……
当我醒来的时候已经八点多了,天已经黑了,可能离山比较近,有山风吹过,很凉快,最意外的是,居然没有一只蚊子……
我坐了起来,发现他俩已经来了,胡铁菱坐在地上,双手护住头搭在双膝上,睡着了。
方雀也坐在地上,拿着望远镜,正在往村里扫视着……
我轻轻的走到方雀旁边,挨着他坐下,低声说道:“你们来早了!”
方雀放下望远镜,从包里拿出炒饭递给我,也低声说道:“你一个人在这里,不放心。”
我默默的接过炒饭,转过身去,不想让他看到我湿润的眼睛。
吃完饭,我用砍刀砍了十二根木棍,两根三米长,三根一米五长,其余的五六十厘米长。
十点钟到了,是出发的时间了。
那个院子从我们确定位置到现在,自始至终都没见到一个活物,现在里面黑乎乎的,一点动静都没有。
我们把行李都放在原地,拿上绳子和砍刀,带上刚刚砍好的木棍,走南边那一排屋子的小路,到头后从东边的山地里摸黑过去。
天比较黑,不能打手电,也不能开手机,只有一点星光,还好大家都是农村长大的,走夜路是我们的强项,但前后也花了一个小时。
快摸到那个院子了,我们停下来,用绳子和长短木棍做了个简易的梯子,这样翻墙的时候声响比较小,不容易惊动别人。
剩下的三根一米五长的木棍是我们的防身武器,长短刚好合适!
按照我们的计划:我和方雀踩梯子翻进院子,先潜伏下来。胡铁菱在院外警惕,到时间后在后窗打手电往屋子里照,一方面提供光线,一方面吸引屋里人的注意。胡铁菱的手电就是行动信号,看到灯亮我和方雀就进屋里抓人,顺序是先东屋,后西屋。如果有人从后窗跳窗,由胡铁菱直接用木棍捅回屋里。
时间定在一点,这个时间点,人只要睡觉就基本进入深睡眠了,而且月亮刚升起来,既不会太亮暴露我们,也不会太暗摸不着边。
抓捕总的原则:自身安全第一。对方如有反抗,用木棍招呼对方脖子以下部位,不能打头;抓住双手之前绝不能短兵相接,以防对方有刀。对方超过三个人,立即抽身,绝不恋战。
我们又低声交流了一下,感觉没问题了,按照计划开始行动。
到了一点,胡铁菱准时开了手电,看到信号,我和方雀冲到东屋,没有人!又快速转移到西屋,也没人!
深深的失望和挫折油然而生,虽然,我强烈的预感到会是这样一个结果,但真正面对的时候,还是很难接受,很难很难……
可能就是为了那一点点侥幸吧。
我们拉开灯,又里里外外、前前后后找了一遍之后,确定没有人。
胡铁菱悄悄的问方雀:“是不是有什么地方出了差错?”
没等方雀说话,我已经回答道:“没错,就是这个地方!”
我的视线被一只杯子定格住了,一只通体漆黑的杯子,正放在正屋的桌子上。
我走到桌边,拿起了杯子,拧开盖子,里面没有啤酒,却是一份地图,上面布满很多圆珠笔点,我不会认错……
地图里面夹着一箴信笺,我讷讷的读了出来:
“余老弟添:事起仓促,局势危及,情非得已,万分见谅!弟切肤之痛,兄感同身受!惟假以时日,勿轻举妄动,则事缓则圆,未来可期。万兄西园”
我念完最后一个字,咬牙切齿的把纸揉成一团,狠狠的扔到地上。
胡铁菱不解的问道:“怎么了,生这么大气?”
我没有回答,方雀答道:“这意思就是余添前面吃了他的哑巴亏,现在他不仅告诉余添吃了这个哑巴亏,还告诉余添怎么把这个哑巴亏咽到肚子里去。娘的,这个王八蛋,欺人太甚!”
紧张过后,深深的疲劳感一股脑的袭来。
顾不得行李和自行车,我和方雀住西屋,胡铁菱住东屋,三人各自沉沉的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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