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直认为,生活太过复杂多端,总有数不清的可能性,从而让我有更多的选择而留有余地,直到这一刻被人用匕首顶住,我才发现,我真的什么选择都做不了。
想讨价还价,却没有那个筹码,而对方的手腕只需轻轻往前一送,我就完了,那真的是一种深彻骨髓的恐惧和直击心灵的绝望……
渐渐的,我的身体不受控制的颤抖起来……
可能早已考虑到我的反应,对方并没有进一步的动作。
我从眼睛的余光里看向方雀,让我惊讶的是,方雀的一根棍子使得风雨不透,门后的那个人和墙上跳下来的人前后夹击,居然近不得身,看来小时候打架的本事还没落下,反观我……
两分钟之后,他们还没分出胜负。
忽然,我身后的人吼道:“停!”
双方都停了下来,做出防御的架势,望向我这边。
“你再动,我就结果他。”很冰冷的声音。
字很少,却听得我浑身连连发凉。
不是为我自己,而是为了方雀,他不能认输。
我刚想冲方雀摇头,他好像看透了我的心思,没有给我这个机会,匕首又往我脖子上顶了顶,虽然没有划破皮,但我能感觉到匕首传递上来的深深凉意。
而且,刚刚因为害怕,现在听出来这声音居然是个女的,完了,阴沟里翻船了……
对峙了大概五分钟,方雀把棍子扔了下来,他选择了我,却也让我们都彻底陷入了困境。
门后的人一脚踢在方雀的后膝,他随即跪了下去,一把匕首抵在他的后颈。
那个从墙上翻下来的人赶紧冲进屋内,先到东屋,又到西屋,出来后摇了摇头。
胡铁菱应该从后窗跑了,在我和方雀被控制的情况下,她没必要一起受累,能跑多远就跑多远,什么同生共死在这种情况下很愚昧,没有任何实际意义,这也是我们一开始就商定好的。
很快,我和方雀的双手都从后面被扭住,匕首抵在腰间,被一步一步推到屋里。
点亮灯,我才发现,他们三个人都二十多岁,比我们大不了多少。
进了屋子,把门关上后,他们居然把我和方雀松开了,搞得我们两个人莫名其妙的,不知道他们想干什么……
“坐!”那女的指了指桌子旁边的凳子,冷冷的说道。
她齐耳短发,很帅气的样子。但是谁都不知道,我刚刚有一瞬间却怕她怕的要死。
我和方雀对视了一眼,乖乖的坐了下来,刚才手里有棍子都没打过,现在就更不用想了。
那女的在我们对面坐了下来,匕首放在自己面前。两个男的,一高一矮,矮个子手里握着匕首堵着门,高个子去了西屋,听里面声音大概在翻我们的东西。
大概一分钟,那女的就直直的盯着我俩,但面色渐渐缓和了下来。
“两位,怎么称呼?”她忽然问。
“我叫余添,他叫方雀!”我回答道。
按照分工,与人交谈属是我的活计。
“挺能打呀!”她冲方雀抬了抬下巴,接着问:“跑了的那个呢?”
“胡铁菱!”
“余、方、胡!你们三家村的?”她疑惑的问道。
我和方雀都点点头,没说话。
没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
这是我们俩共同的想法,问什么答什么,没必要藏着掖着。
她指了指桌上的匕首,脸上一寒道:“下面的问题,我只听一遍,希望从头到尾都用不到它!”
我和方雀嗯了一声,算是回答,虽然知道这是威胁,但形势容不得我们有其它的心思。
她接着说道:“我叫沈沉月,过来找万西园!你们跟他什么关系?”
“要账的,我们让这孙子坑了!”
“什么意思?说详细一点!”
于是我把万西园嫁祸我的事情简单说了一遍,她听完想了一下,忽然腾的一下跳了起来,对着西屋叫道:“哥,快走,我们上当了!这是万西园的诱饵,调虎离山,赶快打电话回去。”
原来这俩人是兄妹。
高个子赶紧跑从西屋跑出来,俩人小声嘀咕了一会,然后对门口那人使了个眼色。
这是要动手?
我和方雀对视了一眼,本能的站起来,方雀把凳子抄在手里,以防不测。
他们三人倒没其它的反应,只是静静的看着我们。
还是沈沉月开口了:“你们别紧张,我们不会伤害你们。在南京杀俩大学生,除非我们疯了。不过你们既然钻了万西园的套子,现在又来当他的鱼饵,确实够蠢的,说实话,你们连杀的价值都没有。”
说完,三个人就往外走去,我和方雀提着凳子走到门口,他们已经到了院门那儿。
忽然,沈沉月转过头来说道:“你们给三家村捎个话,所有人都要小心了!”
高个子瞪了她一眼,高声说道:“你胡说什么?这事跟我们没有关系!”
沈沉月想要争辩,但终究没有说出口。
转眼间,他们已经消失在夜幕里……
把门关上,我和方雀都瘫倒在地上,从小到大小打小闹惯了,现在忽然有人拿着匕首顶在自己脖子上,上来就玩命的阵仗还没遇到过,确实一下子蒙圈了。
能活下来,只能说人家没有动手的想法,否则……
我们大眼瞪小眼好一会,心绪才慢慢平静了过来。
看了下时间,快五点了,东方已经泛白,觉是不能睡,也不敢睡了。
我和方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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