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琅军驻地
“什么?”穆鸣锐在军帐内大吼:“你说梦子没回来?那他会去什么地方?”
关琅更是万般无奈:“穆将军此话关某甚为不解,不是穆将军一直护在身边吗,将军尚且不知,反倒问起关某,这是何等道理?”
穆鸣锐自觉无理,愤恨地踹了下地,死咬牙关,二人对目而视,无言以对。
“军师大人到!”
二人瞬间抬起头来,眼睛里放着光,急匆匆走出大帐前去迎接,只见于济滔乘在马上,尼皓则手持琦虎刃护卫一旁。穆鸣锐摘下头盔,跪在军队面前,眼含热泪说道:“末将无能,致使郑公陷于围困之中,还望军师处置!”
“罪责不能穆将军一个人承担,还望军师连同关某一并处置!”关琅跪在一旁,低沉着头。
于济滔见此哈哈大笑:“二位将军快快请起,郑公不是就在这里吗?”言罢,轻轻下马拨开车厢帘,清梦及姚秋正牵着手,躲在里面偷乐呢。
“梦子?”穆鸣锐擦掉眼角的泪,飞奔过去牵住他的手:“梦子,真的是你?”
清梦兴奋地点点头:“我回来啦!而且是毫发无损地回来,并且……”
话未说完,尼皓便抢着嚷道:“梦子决定要娶姚秋妹子啦!都等着喝喜酒吧!”
众将士一听这话,气氛瞬间欢快起来。姚秋红扑扑的脸躲到清梦身后:“好丢人……好丢人……”
关琅仍有不解,为什么清梦会与从三秦关出发的军师一同回来,并且又是如何逃出生天的,带着这些他问向清梦。
“三秦山中有一老先生,用‘增生换骨丹’磨作粉涂抹在我二人脸上,面容逐渐丑陋不堪,就仿佛变了一个人!肖鲁放下戒心,所以才大摇大摆的逃回军营,时辰已过,这时恢复了原本面貌。”清梦一边笑着解释,一边扶着姚秋下马车。
穆鸣锐望向四周:“那位老先生在哪,我们可要好好报答人家!”
“我也是这样想,但我们迷了路,误打误撞碰到军师时,他及身边的小童便无影无踪了,真是奇怪……”清梦回答。
一切安置妥当,清梦命军队后撤十里,并有意无意地试探着众将士对撤退的看法。显然,遭此大败,清梦对肖鲁有一种说不清的恐惧感。
这天,清梦将众人共聚一帐,继续讨论进退之事。心思缜密的于济滔早早察觉,便举起酒杯,对着众人说道:“诸位辛苦,今日特命庖厨杀马取肉,济滔与诸位一同饮酒!”
清梦诧异地问道:“这马匹十分珍贵,不到万不得已绝不能作为食物,军师岂能不知?”
于济滔甩开桂花折扇:“郑公有所不知,这匹马无病无残,称得上一匹骏马。一次军演不慎跌倒,仅是一些擦伤,然而此马却从此战战兢兢,再不敢离开马厩。济滔曾多次派人查看,身体实无大碍。郑公觉得,似这等懦弱马匹留之何用?倒不如为案板之肉,任人宰割罢了。”
众将并不领会其中意思,然而清梦却听得明明白白,这分明是在暗讽他一遇挫折便萎靡不前,是匹“懦弱之马”。想到这里,清梦不自主地垂下头,羞愧难当。
“肖鲁亲自坐镇三秦关,城池固若金汤,如何应对?”清梦摊开双手问道。
于济滔轻摇折扇,胸有成竹地回道:“郑公不必忧虑,济滔自有妙计。”
“还请军师赐教!”
于济滔望向众将:“肖鲁之智无非是小人之妒,何堪大用?此人若败,必栽在这二点上:
一、三秦关看似固若金汤,实则内部人心涣散,张文波无刻不在掣肖鲁的肘,此其一;
二、肖鲁虽名为丞相,实则难以服众。京城四大家族对其恨之入骨,只要我们放出一点口风,便能撤了他这官职!”
众将听罢,在私底下讨论起来,清梦十分认同这个观点,当即拍板。由陈衰作伪告示并派人传出口风,半月间便吹进了京城。
京兆府朝堂之上
泰利颤颤巍巍地坐在龙椅,杨敏手持宝剑侍立一旁,怒视朝中一干大臣:“这话是谁传出来的?竟敢诬陷肖丞相谋反?都给我回话!”
朝堂鸦雀无声,众臣互相观望,连口大气都不敢喘。因为杨敏入京的缘故,四大家族之一的杨氏把持朝政,杨敏同时是太子的亲舅舅,一时间杨氏家族的人在朝堂上可谓是风光无限。
“魏中丞,既是你上的奏书,便请你解释一遍,肖丞相如何有谋反之心?”杨敏瞪着一花甲老臣,逼着他说出话。
那老臣哆哆嗦嗦地走出,缓缓答道:“回大将军,肖鲁素怀狼子野心,今日在京城遍布公告,欲废陛下皇位而让于他,老臣藏在袖中,请大将军过目……”赵福里走上前去,伸手抢过“檄文”,递给杨敏。
这时,在不起眼的一角。一名年轻官员双眼放出神光,手持笏板,深吸一口气,正要大踏步走出人群当中。一老臣轻轻扯住其衣袖,低声言语:“庆儿,你要干什么?”
“为国分忧,为圣上分忧……”男人答毕,大义凛然地走向中央,眼神间泛着坚毅与刚正。
杨敏认了半天,竟没识出几个字来!着实令他有些汗颜,只好装装样子令赵福里递给老皇帝。擦了擦额头的汗,虎颅轻抬,方才见得站立于陛下的男人。只见此人身材雄伟,面貌端正,英气逼人,那一轮黑眼珠炯炯有神。杨敏心中暗自赞叹:“果真是个好男儿!”
“启禀陛下,臣认为肖丞相无罪,疑是郑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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