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年人道:“弟子有幸能够追随师父,聆听师父解说教诲,这种喜悦也时常能体察得到。”中年人道:“那是你自己领悟来的,不是我教出来的,难道我能强得过你师祖?”青年人忙道:“弟子出言不当,请师父责罚!”
中年人摆摆手,说道:“苏显白这个名字,我还是记到了心里,却已没了与这人争竞之想,只是一心潜修。但过不多久,又有了崆峒派那场风波。”青年人听师父说到这里,脸上笑意再也掩藏不住,似是极感兴味。
“崆峒派掌门出尘子六十大寿,你师祖身为昆仑派掌门,理应亲自前去祝贺,他老人家见我整日沉溺武功,便命我随行,也是想带我散散心。谁知道我又在言语间得罪了崆峒派耆宿谷长老,剑伤数位崆峒好手,终于闹到不可收拾。崆峒昆仑两派同处天西,一东一西控遏中西商路,小事上虽有不快,大事上同进同退却毫不含糊,两家也因此方能在胡人遍地的地方长存不倒。”
“你师祖心伤我天性难改,又为了安抚崆峒派,当场命我回昆仑料理完诸般事务,不得无故迁延,便要东来中原,终身不得再过玉门关。严命一出,无可挽回,我随你师祖返回昆仑山,拜别诸位祖师遗像,又蒙恩师开示数日,便动身东行。”
青年人忍不住道:“师祖是将你开革出昆仑派了么?”
中年人道:“那倒没有。你师祖召集本派四大长老,各堂堂主,明示我吴抱奇仍是昆仑派的人,但也再次申明不得重回西域的禁命。”语调平缓,却难掩言语间的失落寂寞。
青年人顿了顿,笑问:“师父,你言语间得罪了谷长老,到底是怎样个得罪法?你骂了那个谷长老?”
中年人微微迟疑,还是说道:“昆仑派有人向我提亲,其时我沉溺武功,无意娶妻,便回绝了。崆峒派提亲被拒,自觉失了颜面,便对我处处刁难,横加讥刺。我终究是还定力太差,便出言反击,与他们斗酒,多喝了几杯,言语间更没了顾忌,出口伤人定然也是有的。为师的事情,不得不说与你知道,却不是为要自辩,无论何时何地,都不许你辩解分说,总之,都是我自己不对。”
吴抱奇见青年人答应了,才道:“我尊你师祖之命,为避开崆峒派,不走甘凉古道,改走北路草场荒漠,经大夏国、辽国东下,再折转南行。我身如浮萍,处处不可留,处处皆可留。走走停停,这一路,所见颇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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