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鹤点头答允,二人拱手告别。山南刀会三人见方鹤竟然脱身要走,齐拥过来将二人围住,却并不开口说话。
楚青流道:“方朋友,你身上有事,实在是耽误不得,不必跟他们一般见识。你此时走开,也不能说就是怕了他们。”
方鹤再次拱手,掉头而去。崆峒派三人明知出手无益,也就并不追赶,只是一语不发围住楚青流。
楚青流眼见方鹤去得远了,再也追赶不上,笑道:“诸位,我也有点事要干,不陪了。”收起剑,迈步缓缓前行。三人也一语不发紧紧跟随。
楚青流无意杀此三人,却起了游戏之心,并不急行甩脱,缓缓向镇外行去。一边说道:“我身上没有多少银子,你们跟着我,定要挨饿。”
来到镇外荒野,一人冷冷说道:“当初咱们降了乱人盟那就是情有可原,今日咱们降了崆峒派就是厚顏无耻。同样是降,同样都是打不过人家走投无路,怎就会有这许多分别?楚少侠是聪明人,能说说其中的道理么?”
楚青流止步说道:“我并未说你们降了没藏飒乙就是厚颜无耻,这是你们自己多心了。崆峒派跟乱人盟有何不同,没藏飒乙跟瞿先生有何不同,你们必定早已体察得到,不用我来多说,我纵然说得再清楚再明白,你们不愿相信那也是白费唇舌。”
“我只是想劝劝你们,这世上从没有过白来的好处,没藏飒乙只会从你们身上生利,他绝不会给你们什么好处。你们若能记得我这句话,将来也不至于伤心失望。别的先不说,牛岭峰这两场打斗,你们各家各派都死伤不少人罢?”
一人道:“楚青流,你刚出道时,也算得上是个青年侠士,自打遇上了瞿灵玓,你就心肠大变,事事全替瞿家父女着想,眼里再也没有别人。为此不惜颠倒黑白,四处生事播乱。你自己说,就这一年来,中原武林有多少人因你而死?以晦毁为首,半山寺中四五十口人死得不明不白,还不都因为有瞿家父女跟你在里头挑拨生事?因为你盲听盲信?”
另一人道:“铁船帮于你有救命大恩,无端毁于乱人盟之手,你却只记得眼下与瞿女的私情,公然置当日救命之恩于不顾,翻脸就不认帐。仅此一点,你就是个糊涂小人,你说得再好听,中原武林都没人会信。”
又一人道:“要叫我说,他念及的也不是什么私情,他还没那么糊涂,他只是想利用瞿家父女,图谋自己的私利。咱们都知道,瞿广瀚是没有儿子的,他只要娶了瞿女,将来这乱人盟的盟主之位,还怕不是他的么?岂料人算不如天算,没藏先生偏看不过这种行径,出手扫灭了瞿广瀚石寒,乱人盟也就跟散了差不多少。”
“到了这个地步,照说他的大梦也就该醒了,不想他仍旧执迷不悟,还要一条道走到黑。他血口喷人,污蔑没藏先生,想诱骗中原武林的人替他出力卖命,斗败没藏先生,重整乱人盟,再坐盟主的大位。楚青流,你年纪轻轻就成了名,比起咱们这些苦人,你实在幸运多多,也该知足了。”
最先一人道:“你想想看,若不是你硬要跟没藏先生为难,瞿广瀚石寒一死,这事也就算完了,哪里会有这许多杀戮?牛岭峰这几十条人命,全都该记在你的头上。”
楚青流道:“你们都说完了么?若再没话说,我可要走了。”
这些人,若非真的糊涂,就是故作糊涂,跟他们说话,只是徒费口舌。
一人道:“你不必急着要走,所谓忠言逆耳,良药苦口。你这等人材,若是毁在一个女子手里,未免太过可惜。”停了停又道:“就算毁在私欲上头,也很是可惜。”
楚青流仰起头看看天色,说道:“很好,我就在此地多留一个时辰,看你们还能说出什么样的道理来。”用脚尖在地下划了一条线痕,说道:“待日影到了这里,我可就要走了。”
三人见他居然又臭又硬,置毁骂于不顾,颇感意外,气势一挫难振,竟说不出话来。
楚青流冷笑道:“快点骂,怎么不骂了?”
一人强挣道:“咱们并不是骂你,只是好意劝你几句做人的道理。”
一人道:“不错,咱们骂了你了,你动手杀了咱们好了。”
一人道:“楚青流,多行不义必自毙,你若不立时改悔,将来必定死无葬身之地。”
楚青流看看地上日影,说道:“这还早着呢,你们接着再骂,不骂得痛快了,我是不依的。”
能肆口痛骂仇家本是极快意的事,可若被仇家强逼着去骂,可就极别扭极难堪了,让人想起王贴心油肥婆夫妻被刘奇蟾逼着吵架。一人道:“不骂了,咱们都骂完了,难不成你想听,咱们就非得要骂么?你能杀了咱们,却别想让咱们再骂你。”
楚青流道:“想让你们开口骂我也不是什么难事,不过我也犯不上跟你们这种人费事。”
说着过去将三人一一点倒,将三人身上金银全都搜出,也有近五十两银子,楚青流将银子全都收到自己身上,扬长回店。至于三人怎样解穴,会不会有危难,全然不顾,也许他们素来多行善事,从不做恶事,必能逢凶化吉。
楚青流回转,将方鹤所说没藏飒乙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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