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得此事与杨肃观有关众人莫不面面相觑颇感错愕。徐王愤慨无已正要说出经过却让淑宁拉住了衣袖低声道:“你少说几句打伤载儆的是那野种不是我肃观表哥”
徐王气往上冲大声道:“儿子都伤成那样子了你还替那姓杨的说话?你还配为人母么?
这话说得太重灵定忙道:“阿弥陀佛此事与我杨师弟一家无涉全是老衲之过一会儿我那灵音师弟到来凭他几十年的针灸功夫定能妙手回春。”
这花算是为了杨肃观解围了在场无比频频称是徐王却不卖帐大声道:“怎么?左手打人、右手治伤这会儿便没杨肃观的事了?大师!你到底站在哪一边?”
众人心下暗暗好笑都觉徐王糊涂之至想他的靠山便是杨肃观吃杨家、喝杨家、如何还不忘骂杨家若真骂倒了杨肃观日后儿子却能靠谁?卢云看在眼里也是暗自摇头他叹了几声便从廊下离开。
走不数步忽见花台上有个纸袋伸手拾起却见纸袋里搁了一份奏折霎时心下一醒已知便是先前那户部主簿“余愚山”的上疏想来让兵卒没收了便胡乱扔到这儿来。卢晕沉吟半晌心道:“也罢给事中不收他的本子内阁也不肯代传便让卢大人替他呈上吧。”
卢云毕竟是儒生向以天下为己任何况如今并无官职内阁管不住他给事中也拦之不住凭着一身武功过去不敢想、不敢做的事情此时都变得易如反掌了。
宦海前程再次出了卢云将纸袋揣入怀里一时之间身上微微热好似成了当年那个热血书生十年来的种种折磨苦难当此一刻竟都算不上什么了。
卢云脚步有些激动只想看看皇帝身在何处也好把奏折递进去。一路沿长廊而去转过殿侧来到一处下坡信步而下却又见了一大片空地放眼望去四下满是官桥座骑却是车马停当之处空地对面另有座建筑上书“云会茶堂”。
卢云心下大喜自知来对了地方。看各方来客驾车上山便得到此处停歇若要寻找顾倩兮的芳踪此处正是地方。
顾倩兮现身皇帝老儿也得靠一边去卢云脚下急急行入空地便要寻找顾倩兮的座车当下一顶一顶轿子看去正忙间忽听啡啡之声转头一看却见空地边上拴了一匹青葱马不就是方才山门口见到的那一只?
想到草丛里的怪事卢云微感警惕便又走近两步只见那“万宝大银袋”的麻袋不见了想来已让人取走了。伸收摸了摸马鞍犹有余温不消说主人便在左近。
卢云心下一凛当即游目四顾只想看看这马儿的主人是何来历为何处处透着古怪?突又摇头一笑自忖道:“卢云卢云你管的闲事还不够多?这点小事情也不放过?”当下不再多想什么只在马车间绕行一圈眼看顾倩兮确还没到便又转朝茶堂而去。
这“云会茶堂”是寺庙招待十方香客的处所半该是佛门清静之地可来到门口一看却见死下满是摊子有卖香烛的、卖佛经的、卖纸钱素果的的全是香客的财。卢云不觉有些好笑摇了摇头自顾自地走入茶堂却见一人迎面而来道:“爷台吃点什么?”
卢云合掌欠身恭敬道:“大师傅供的是斋饭、还是”那人道:“施主误会了。小人是茶博士不是出家人只因点心做得好朝廷便让我在这儿卖茶招待今日寺里来往贵客。”卢云点了点头便道:“您这儿有什么?”
那茶博士道:“咱们这儿茶点好吃龙井、香片、碧螺春包罗万象桃酥、甜糕、马蹄爽应有尽有。您要些什么?”卢云听这茶博士做了起了对联却也笑了起来:“沏壶茶多少钱?”
正所谓“不经一事不长一智”有了昨夜万福楼的经历卢云自也学了乖正等听那皇帝茶、天女价却听茶博士道:“一文钱。喝茶还多送一盘紫藤姜饼不要钱的。”
卢云张大了嘴忙道:“来来一壶吧。”也是怕人家反悔急急掏来铜板那茶博士又道:“您别忙小店吃完了才会钞。”说话间便为他斟上一杯热茶送到面前。
国之将亡京城物价直如打劫没料到出城后却似返回了景泰朝。卢云微微一笑喝了口热茶便又斜靠椅背目望店外飞雪想着自己的心事。
一直以来都以为杨顾二人是天作之合孰料今日潜伏杨府一看顾倩兮不单有个古怪小叔杨绍奇还有大批缺德亲戚。一场午宴竟让阿秀与宾客们大打出收。想到顾倩兮的泪水卢云微起叹息又想:“这杨肃观到底在想些什么?他真想把阿秀逐出家门了?”
阿秀是个血性的孩子杨肃观却是冷酷的人当时阿秀与载儆打架他甫一进厅两造便打上五十板最后更将阿秀赶走。观其言行哪像管教十岁孩子?倒似衙门问案一般。
按那“琦小姐”所言杨肃观正是害死柳昂天的元凶阿秀却是大都督之子两人间藏了血海深仇可说也奇怪杨肃观要真怕阿秀报仇为何将他抚养长大?莫非他自知对不起柳昂天却想藉此赎罪?
不知道杨肃观始终把心思藏得极深便如当年的复辟政变没想到最后关头他绝不露一点口风。卢云叹了口气正摇头间忽又想起了一事:“对了!怎么倩兮说她要来见阿秀的生母?难道难道”心念一动不由深深吸了口气:“七夫人还在人世?”
当时杨府大乱阿秀、顾倩兮相继离家卢云一身不能二用便请帅金藤起身去追阿秀自己则假扮车夫将她引上了车一路不动声色、暗中保护路上却又听她向琼芳提及说要来红螺寺见阿秀的生母不免使卢云大感惊疑。
阿秀的生母不是别人正是柳昂天的小妾七夫人那年永定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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