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局面有些诡异皇帝是否看过了字条无人可知可兵马围山却又放在眼前卢云深深吸了口气道:“皇上调兵上山的事杨大人已经知道了吧?”
帅金藤蹩眉道:“杨大人?”喃喃自忖忖间突然醒悟过来:“啊呀!您说的是您的替身啊已经去了法堂正在为世子们监考倒像个没事人似的。”
这回八大世子立储共分文武二较看来文较已然开始了。帅金藤低声道:“大掌柜卑职现下要去哪儿?是去北苑呢还是跟着您?”卢云沉吟半晌道:“你该干什么便去干什么我若有什么事自会过去找你。”帅金藤忙道:“好吧那卑职先走一步。”走没两步卢云忽道:“等等。”帅金藤忙道:“大掌柜还有吩咐?”
这帅金藤忠心耿耿始终为自己打算可卢云却从未向他吐实自己并非是那个“大掌柜”倘使他真为偷取奏章而丧命却要自己如何不自责?想着想卢云不由又坐了下来叹了口气只在思忖应变之道。
眼前局面与柳门垮台前很是相似一样都是事起突然一样都是自己招灾惹祸只是此刻情势不比当年看那时柳昂天孤立无援如今京师是内外交迫外有怒苍围城、内有立储之争皇帝若选在此刻抄琼家内乱爆外患必至这京城便很难守得住了。
天色全黑风雪交加看那黑漆漆的夜空里飞过了点点白雪这景象好生凄凉却又让卢云想起柳门覆亡的那一夜。他怔怔看了半晌突然间想到了杨肃观。
大难将临如今北京城里还能挡得下皇帝的恐怕也只剩下他一个人了。
卢云叹了口气只感焦头烂额心道:“算了我还是先找到琼芳吧见到她多少安心些。”也是心烦意乱便取出灵智送来的纸折想来只要找到老国丈便能打听到琼芳的下落。
立储在即大臣们多已抵达殿前广场看国丈乃是正统朝的特品大员想来定也在那儿当下更不多想收起纸折看准了一条小径便朝殿前广场奔去。
时在傍晚天色却已全黑来到大雄宝殿一带却又见大批兵马看旗号却是“承天师”卢云不愿与他们照面便饶到殿后只是四下黑森森的风雪又大什么都瞧不清正慢慢寻路间忽见雪雾里散出晕光远远传来说话声:“列位世子都是朝廷来日寄望所在”
卢云心下一凛暗道:“这这是法堂?”适才听帅金藤言道这杨肃观好似在为世子监考看来便在此间了。
行近几步见到了一座房舍四下***通明卢云伏身掩近来到房舍边上举指刺破窗纸先见了一座高坛一名大臣滔滔不绝正是当年同去西域的何大人。转向坛边另坐了七八名大臣自左数第五个正是杨肃观。
一见昔年同僚在此卢云立时拿出了“藏气”的功夫掩住声息心里也转了主意不再急于去寻国丈了。
经历了十年卢云总算抓到了窍门眼前兵马围寺、山雨欲来他当务之急绝不是带着琼芳逃命而是盯着杨肃观唯有明白他如何应变自己才能找到相应之道。
正想间又听屋里的何大人不绝说道:“正所谓望天下不与存焉、得天下英才而教育之今老夫观诸世子之答卷奇文共欣赏此君子一乐也”
听得世子已然交卷卢云便抬起眼来只见法坛后方悬一道黄榜大书“天之历数在尔躬”想来便是本次文试的命题。卢云虽说心烦意乱可见了这道考题还是暗暗颔心道:“这题目好下了一番工夫。”
此番文试并非点状元、举进士而是为国家立储。这“天之历树在尔躬”正是尧禅让与舜的命辞意思是国祚天命之传承皆在汝身。其后舜亦以此命禹此题非但应景尚能应人考的正是将来储君能否“允执其中”让国祚绵传承下去。
眼看考题甚佳却不知考声作何感想?转看台下共八位孩子想来便是当今的“八王世子”了。自右数来第四位世子身旁却陪了个女人正是“淑宁”。卢云心道:“是了这载儆受了伤朝廷便特旨让王妃陪着进场了。”
那何大人的话真多看了半晌始终没完听他道:“诸世子题卷皆有一时之选老夫将上呈御览待御批后我与四位大学士将细细阅览详加朱批”何大人说得口沫横飞台下世子却多半沉默低头也不知是在听训、抑或是睡觉转看杨肃观却也是闭目养神卢云便又朝屋内各方去看赫然间见了一名白衣女子眼观心、鼻观心端身凝坐正是“银川公主”。
卢云大吃一惊暗道:“这这公主也来了?”急急去看屋内各角落却见屋脚处坐了一名白衣武士衣领高翻长如银正是“帖木儿灭里”。
眼看灭里也来了卢云不由深深吸了口气转看四周却没见到太子亲王更不见伍定远等重臣依此看来灭里也如公主一般都是应杨肃观之邀而来否则谁也无法擅进试场。
看了半天何大人却还没说完卢云身上都积了厚厚了层雪还是没个尽头。正焦急间总算听道:“以上此次文试顺利圆满恭送诸世子下场。”
孩子们听说放学了有的飞跃起身、有的擦抹额汗人人都离座了却还有个小胖子昏睡不醒却不知姓啥名谁。眼看世子们便要离去却听一人道:“请世子稍待下官有几句话说。”
世子们见还有得罗嗦有的叹气有的哈欠自也有急急回座、端正听讲的至于那小胖子却还是呼噜打盹想来压根儿没醒。好容易世子都回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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