服从在上者乃是弱小的礼仪。河野洋雄冷冷一笑俯下身去正要将地下的黑布拾起却觉手上一紧黑布好似给勾住了。
甲板上多有铆钉河野洋雄眉头一皱正要蹲下察看却见甲板上雾气散动浮出了一个人影。河野洋雄骇然道:“忍法?”他虽惊不乱提起太刀正要朝人影劈砍却于此时背心一痛已给利刃指住。
河野洋雄深深吸了口气斜目去看背后登时见到一双斜斜长长的俊眼儿藏在面罩之中。转眼看众下属只见他们也如自己一般背后也都藏了一个人影身穿回忆几与海雾同色。他们竟然瞒住了众武士一举制住了场面。
自飞鸟时代开始传说东瀛深山里便栖息着一群刺客来无影、去无踪专以刺杀为业号称“阎将军”。过去本以为是无稽之谈没想今夜这批人真在“梦海”现身了。
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好容易控制住了大内家武士岂料后头还藏着一群人只等着渔翁得利。河野洋雄暗暗盘算料知此人非为杀人而来否则第一下便刺死了自己当即道:“尊驾受雇何人可以说说么?”
背后刺客默不作声只伸长了手直取地下黑布左手利刃却抵住河野背心只消自己一动随时手起刀落便能将人了账。
河野洋雄暗暗恼火自知这“忍法”与武术大相径庭以刺杀为本所学多在暗器使毒、飞檐走壁惯于暗中行事绝少真刀明抢的决斗他剑法虽高却也无用武之地了。
眼看海图便要落入“阎将军”之手河野洋雄心念如电蓦地提起高喊:“大内君!”
话声未毕把脚一抬将地下黑布扫了出去大内良臣见机也快忙向前扑到将黑布抓在手中双眼一睐间大批灰影包围过来刀光闪亮大内良臣全身要害已给指住转眼看他手中却也提着一盏油灯油火将倾未倾随时会烧到海图之上。
玉石俱焚的时刻到来人人投鼠忌器。毕竟海图若要被焚毁谁都得空手而归。三方对峙沉默肃杀忽听雾中传来笑声:“怎么啦?船还没开进梦海就已经要触礁沉没了?”
听得此言满船上下尽是一凛。只见雾中行出了一名和尚约摸六十岁开外手上提着一根黑黝黝的拐杖大内众武士心下狂喜顾不得身在险地齐声喊叫:“上人!你醒来了!”
上人是敬称在东瀛只有禅宗、净土宗的高僧方能得此称号。想来这老和尚非同小可只见他笑容可掬道:“是啊我才睡了半晌甲板上又打又杀的老僧再不醒来恐怕要长眠不醒了。”说着朝河野洋雄瞧了一眼笑道:“你说是么河野施主?”
双方目光相接河野洋雄不觉咦了一声道:“逸海上人?你……你不是在京都么怎么会在这儿?”逸海上人笑道:“那你呢?你怎么也在这儿?”
河野洋雄咳道:“是……是大内君邀我前来的……”逸海上人道:“原来如此啊那你有没有想过大内良臣又是谁邀来的?”
河野洋雄恍然大悟:“这……这一切都是你安排的?”逸海上人哈哈一笑道:“当然。若非老僧请来你们两家吉野山的‘阿一’又怎会当这个不之客啊?”众人心下暗凛方知这“阎将军”名叫什么“阿一”看他如此霹雳手段却连姓氏也不可得倒真让人意外了。
逸海上人呵呵笑着行到大内良臣面前.道:“来把海图给我。”此际双方方各有所恃、亦有所忌.看大内良臣为人扶持对方只消举手一刺便能要了他的命。可他自己也手持灯台一旦手腕微翻.立时能使海图化为灰烬。
眼看大内良臣满面犹豫.逸海上人笑道:“放心吧.人家要的是海图又不是你的性命。来.把图交给老衲保管你们三家都放心。”
这话看似说给大内良臣听实则是说给那位“阿一”听的。果然他审时度势沉吟半晌将手一挥.便命部众撤下了兵刃。大内良臣松了口气忙将海图交了过去。逸海上人哈哈笑了.便又朝河野洋雄望去道:“施主到你了。”
河野洋雄眼珠儿直转似有用心.逸海上人笑道:“你拿着一张残图有何益处?快给我吧。”河野洋雄嘿嘿干笑只得将先前劫来的海图交了过去。那“阿一”点了点头把手一拍大批部众便又隐入水雾之中若非事先知情谁也瞧不出雾里居然藏得有人。
这逸海上人气宇非凡三言两语间。便已化解了一场风波甚至拿到了河野氏、大内氏的珍贵海图.他行到那“阎将军”面前道:“阿一把你的图交出来。”
众人心下一凛方知这“阎将军”也带来了一份海图。眼见对方踌躇逸海上人笑道:“别小气了梦海里到底藏着什么宝藏还等着咱们过去挖掘呢。”最后一句话甚是有力。那“阿一”深深吸了口气两手一抹也不知他使了什么手法掌心处竟多出了一只黑色锦囊.递给了逸海上人。
在场豪杰无数有商人、有武士、有刺客最后却都俯遵命听由一个老和尚安排.旁观众人看在跟里.都是佩服得五体投地。
当今幕府之世.举国满是暴戾之气杀人不偿命欠债不还钱却只有这一位“逸海上人”潇洒闲适。他将河野氏的黑布铺于甲板上手握大内氏传下的碎片微徽而笑:“烟岛。”
众人会意不来逸海上人将手一落.已让两块丝绢相合互近。
大内氏、河野氏两边的破片竟是缺角互补不差分毫宛若天造地设。
先前河野洋雄提及这破丝绢的来历便曾自称是以暴力抢夺而来。依此观之.这苦主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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