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日晴好,天高马肥。
芽衣正坐在院子里对着光擦长刀,忽地,眼前阳光被某人挡住。她嫌弃地抬头,一抬头便看见了满脸笑容洋溢的族长大人。自从小夫人回来之后,族长大人就掩饰不住地开心。
“芽衣,你都喜欢些什么啊?就是说,别人送你什么能讨你欢心?”他问。
芽衣收刀入鞘,淡淡道:“千足的蜈蚣,黑背的蜘蛛,紫尾的蝎子,雌雄各三十对儿。”
歌舒瑾:“……”如果把这些东西送给呦呦,她一定会被吓哭吧。不过,吓哭也好,她就会扑到他怀里要抱抱了。
他以前也送过不少东西给呦呦,金银珠宝,锦绣绸缎,可她看起来都不甚喜欢,甚至根本就不在意。这次失而复得,他想取悦她,让她和自己在一起的时候会觉得开心。
他本以为女孩子们能有些共同之处,于是就来问问他身边为数不多的女孩子之一。可结果,果然还是不靠谱。
离开芽衣的院子,歌舒瑾有些恍惚,原来他一直都不知道呦呦喜欢什么。她的口味,她偏爱的颜色,她喜好的书籍……他什么都不知道。
比起对阿妩的了解,他对呦呦知之太少。
思来想去,他最后还是决定直接去问当事人。
他进卧室时,小姑娘正坐在高椅上看书,一边专注地翻页,一边振振有词地勾勾画画。
他的小姑娘还是一只爱学习的小猫咪。
一见到他,她便从椅子上跳下来,拎着裙子,扑到他怀里,笑颜如花:“阿瑾,抱抱。”
他真的很喜欢她如此依赖他的样子,摸摸她的小手,又白又软,棉花团一样:“呦呦,你有什么特别想要的东西么?我买给你。”
“想要的东西?”小丫头咬着嘴唇,认真地想了好一阵,才拍手道,“我想要一只木头狸猫,阿瑾你雕给我玩吧。”
木头狸猫?
歌舒瑾的眸光一暗到底,伸臂把阿狸圈在怀中,咬着她的小耳垂柔声道:“呦呦,只有这个不可以,说个别的,你喜欢的。”就算失忆了,还是会想起那个只会雕刻,身无长物的人么?
“阿瑾,”怀里的小姑娘不舒服地挣扎,“你,你抱得我喘不过气来了,”好不容易从他臂弯里钻出头,她大口大口地呼吸了好一阵,才小声道,“阿瑾,我喜欢的……就只有你啊。”
“呦呦,”他心头一动,微微松了松手臂,却还是没把她放开,凝着她红扑扑的小脸,甚是郑重地道,“嫁给我吧。”
“阿瑾……”小美人的脸更红了,方才是被勒的,如今应该是害羞了,眸光左躲右闪就是不去直视歌舒瑾的眼睛,“我,我……啊……”
说来迟那时快,一只重铁飞镖闪着寒光从窗外对着歌舒瑾迎面扑来,这个角度,他本是可以躲过的,然而,他刚一点脚,后腰就被另外一颗暗器击中。不致命,却让他的动作慢了一步,也就是短暂的失神,怀里的小姑娘一个大力将他推开,娇弱的小身子替他挡住了飞镖。
五角的飞镖,勾着狼牙刺,狠狠地打在了阿狸的腹部。她只是叫了一声“阿瑾,疼……”便昏倒在他的怀中。
高大的男人吓傻了。方才还因为自己的求婚而羞得双颊绯红的姑娘,怎么一转眼就血溅当场了。
就在这时,府中的大夫拎着药箱被人推了进来,大夫身后站的是左凉蝉:“快给她取镖。”她道。
时至如此,若是歌舒瑾还不知道这是怎么一出戏,他真是枉为荆州刺史。
师姐说要试探呦呦,这就是她的方法吧。呦呦若是假装失忆,假装忘了他对她的伤害,生死之间,定然不会替他挡暗器。可她挡了,毫不犹豫地挡住了。
生平第一次,歌舒瑾对师姐产生了不满的情绪。呦呦是他放在心尖尖上的姑娘,师姐怎么能用这种馊主意。
歌舒瑾一抬手,把大夫扔出窗口,旋即拽住左凉蝉的腕子,嘴角噙着笑:“你来给她看。若是她有个三长两短,我说过的话,对你许过的愿,全部收回。包括让你和诸临镜的儿子接手我刺史之位的话,一并作废。”
看到他笑,左凉蝉就知道他真的生气了,但她还是慢条斯理地解释:“小瑾,你用用脑子。你仔细想想,方才这个角度,她最多会擦伤脸,可她为何偏偏要用自己的要害去挡飞镖?这是苦肉计啊,你……”
不等她说完,耳边就响起一道阴测测的声音:“师姐,我尊你一声师姐,愿意把你的孩子养在名下,并不意味着我所有的事情都要听命与你。只是财富权势,这些你看重的东西,我从未看在眼里。但,呦呦不一样。今天呦呦若是死了,或是残了……呵呵,师姐你这么了解我,一定知道我发起疯来是六亲不认的。”
左凉蝉没再说什么,这个师弟也是个傻瓜,以前阿狸对他真心实意,他当成驴肝肺,现在小姑娘装傻卖乖糊弄他,他反倒觉得人家是一片真心。
床上的小姑娘紧闭着双眼,鲜血汩汩,流满了裙子。她倒是真的够狠心,对别人是,对自己更是。
拔镖的时候,左凉蝉忽然有一个想法,一闪而过。她是不是可以趁这个机会让这个小姑娘以后不能生育,这镖的位置在腹部,就算有个差池,也是神不知鬼不觉。
歌舒瑾方才说的话,她不得不认真去考虑。的确,他答应过她让她的儿子承袭刺史的位子,但如果有一日,他和阿狸有了孩子,还会履行这个誓言么?
阿狸若是不要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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