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众人又是一愣,这算什么?两边各打一掌?
这说话的正是宁朗,其实那一声本只是情急中叫出,便是那两句话也是壮足了胆才说的,此刻众目睽睽下,不由有些慌神了,正紧张得不知如何是好,手忽然被一只温热的手紧紧握了一下,然后又放开了,低头看去,却是宇文洛亮亮的眼睛,那露着尖尖虎牙的笑脸忽地让他放松了。
“那两位前辈做的事是对不起你们东溟,但他们绝非出于私心,也绝不是为了自己才那样做。而你们……”宁朗目光朗正湛然有神的看向云无涯他们,“你们的北王所做的一切却是出于私心,全都是为了自己才那么做。”
“啊?”众人哗然。
廊檐上,兰七、明二互看一眼,然后饶有兴趣的看着宁朗,秋长天等人惊讶至极的看着宁朗,洺空眼中闪过讶然后便一直看着宁朗。
“你凭什么这样说?!”万埃怒斥道。
“我们数百年无数人为着大业舍生忘死,何有私心?”屈怀柳也诘问道。
“因为……”
“因为什么?”万埃打断他,“为着复国,我们无数先祖呕心沥血,你竟然说他们是为了私心?!“
“若是私心,那我们这一代一代的辛苦着是为了什么?”屈怀柳反问道。
“因为……”
“因为什么?”万埃追问道,眼光利利的盯住宁朗。
“因为……”
“答不出吗?”屈怀柳也紧紧逼问。
“你们说要复国,那么请问北海国在哪里?”宁朗数次开口都被堵住,当下一口气喊出。
场中又是一静,然后屈怀柳答道:“当然是在……”
“我知dao你要说是在北海之滨,可那个北海国已经被始帝与凤王灭了。”宁朗也打断他的话,“我问的是今日,北海国今日在哪里?”
今日……
屈怀柳、万埃一愣。
“今日的北海之滨是翌州与白州,而在此之前是前朝的白国。翌州、白州随着皇朝的建立已有一百六十多年了,百姓已历数代,你现今去到那里问一问,他们只会回答你说他们是皇朝白州人、翌州人,他们就是那里土生土长的皇朝人,而绝不会回答你他们是北海人或者说是白国人。不信,他就是白州人,你问他,看他会不会说自己是北海人。”宁朗指着一旁的花清和道。
于是众人目光皆转向了花清和。
花清和起身,向四周点点头,然后望向屈、万两人,道:“我们花家世代长于白州,立于武林已有百年,可若非今日,在下也不知dao那里曾经还有一个北海国。”言罢又矮身坐下。
屈怀柳、万埃听着花清和之言,心头生出一种凉凉的不妙的预感。
宁朗又道:“都过去五百多年,北海国早就没有啦,就好像……好像前朝一样,不可能永远都在,最多只能在史书上留下名字。没有国土,没有百姓,你们哪里还能复国。在北海之滨的百姓绝不会有人赞同你们欢迎你们,如今,你若真去攻打,只能算成是侵犯皇朝,是不义不仁之为。”
“谁说我们没有国土没有百姓?我们东溟难道没人?我们东溟百姓无时无刻不想着回家!”万埃大声反驳道。
宁朗看着万埃,道:“经过五百多年的生养,他们早就算是东溟土生土长的人,他们的国是在这海上,他们的家他们的亲人都在这岛上,北海之滨予他们来说是一个全然陌生的地方。你们有没有问过东溟的百姓,他们愿不愿意背井离乡跟随你们渡海去到一无所知的皇朝?”
“当……当然愿意!”万埃反射性答道。
可场中却响起嗤笑声:“老子一身武功上天入地都行,可若非为着‘兰因璧月’老子死也不愿意来你这破岛,就不信你们那些看着刀剑就怕的平民百姓愿随你们去折腾!”
“宁少侠,你似乎扯远了,我们国土何如百姓何如,那是我们的事。”屈怀柳道,“在下只是不能同意少侠非议先祖们的丹心碧血。”
宁朗挠挠头,有些局促有些无奈的模样,道:“我没有扯远,我就是想说,东溟的百姓,他们在这里安居乐业,生活得很好,那你们为何要将他们扯入战祸,为什么要领着他们去杀人或是被杀?北王说要复国、说要报灭国之仇恨,可是始帝、凤王早已化成了灰,现今皇朝没一人是你们灭国的仇人,你们找谁报仇?你们杀到皇朝去,便算你们杀到了白州,那里也不会有人来认你们,只会抵抗你们,将你们视作侵犯者而仇视你们,那里又哪里还算得上是你们的国土?北王还要复那样的国吗?”
宁朗抬眸看向云无涯,很认真的看着,“那样子哪里叫复国,那样子又哪里算是为了百姓,那样认真来说,便是为了皇座,为了可坐拥万里山河,为了有更多的百姓臣服,为了要在史册上留名,为了让百世来传诵功勋。说到底,那便是私心,那只是为了他自己,而不是为了百姓,这就是自私。”
“说得好!”
“好小子,就是这样说的!”
众侠大声夸赞。
屈怀柳、万埃闻言咬紧了牙,可一时也被这番话给震住了,以至未能即刻反驳。
云无涯沉默的看着宁朗。
洺空、秋长天、南卧风、宇文临东、列炽棠点头赞赏,便是凤裔也看向宁朗,漠然的眸中闪过一丝欣然。
“我不知dao皇帝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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