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很轻松就可以揣摩出大祭司的心理,从大祭司的角度出发的话,比起天生元素体对预言之力的增幅,他这个异界人的身份一点都不重要,十三年前的事又满是谜团,就算给罗诺耶说了也没用,反而还会增加小少爷无谓的烦恼,得不偿失。
“有证据吗?”罗诺耶不死心地问。
“没有证据,我是灵魂穿越过来的,那个世界的东西我什么都带不来。过来的契机是死亡,我在那边的世界遇到意外嗝屁,再睁开眼就是费尔加的贫民窟。这个身体的主人是被混混围殴而死,我过来时他刚咽下最后一口气,我还没来得及和他的灵魂说上话他的灵魂就飘走了。”
混混揍死了前主落荒而逃,幸亏前主的手里抓着最后一把救命火柴,他用魔法的火焰点燃了火柴保住了性命。穿前苦逼,穿后还是苦逼,不管在哪里他都是个深受衰神宠爱的倒霉蛋。
当然这些就没必要对小少爷一一详说了。
戈兰多正了正色:“总而言之,我来自另一个世界,真实的年龄也比您大得多。”
罗诺耶听到这里拧了拧眉,戈兰多在说什么?年龄比他大·得·多?
“大了多少?”罗诺耶问。
戈兰多伸出手来掰掰手指,轻浮地说:“唉,可能大了二十一二三四五,也可能大了三十六七□□十,要是我带着身体穿过来,您都可以叫我一声叔叔了。”
罗诺耶震惊地听完戈兰多的话,听到末尾才晓得又是在诳人。
“我不信,以及那样的话你也不会见到我了。”罗诺耶撇撇嘴说,“你以前的身体有没有魔法天赋还很难说。”
说罢罗诺耶定定地盯住戈兰多的脸,脑海中思绪万千,心情亦忽上忽下,起起落落。
戈兰多的身体原本不属于戈兰多,确切来讲戈兰多的本质是一只来自异世界的孤魂野鬼,在这个世界借了一个壳子重生。
难怪一言一行总是老气横秋,合着以前都是仗着多出来的那点阅历在以大欺小。那恶作剧欺负他的时候又算什么呢?返璞归真童心大发?
真正的戈兰多会不会是一个胡子雪白的老爷爷?这样还能解释他时不时来上一发的“童心”。
罗诺耶尽情地脑补着,马上就被自己的想法逗笑了,那样的老爷爷对社会来说绝对是行走的麻烦制造机,欠揍又不能揍。
戈兰多见罗诺耶忍着笑强装镇定,好奇地问:“想到什么开心的事了吗?和我有关?”
罗诺耶欲盖弥彰地板起脸:“不,没什么。”
笑过后罗诺耶的心情豁然开朗,在听到戈兰多声音的那刻更是无比肯定,这边的戈兰多和那边的戈兰多都是他认识的戈兰多,就如同相爱之后爱上的理由便不再重要,事成定局一切的起因也失去了追寻的意义,他喜欢的是有着这个身体的外貌加上其中灵魂的性格的戈兰多,承认这个没什么可耻的,人人都喜爱美好的食物,他知道戈兰多对他的喜欢也建立在部分外貌之上……不,不如说外貌才是感情开始的契机。
“你的灵魂来自异世界,也许这就是我看不到你未来的缘故吧,不是这个世界的灵魂,我恐怕无法识别。”
思来想去,罗诺耶接受了戈兰多的推论。
戈兰多又笑了,他抱住小少爷献上今天第三个吻,随即安慰罗诺耶道:“少在那儿东想西想把自己绕进去了,目前供你参考的例子太少,只有大皇子,大祭司和那几个进了预言之间的人,典礼那日不妨多看看其他人,或许又会有新的发现。”
戈兰多说得很有道理,罗诺耶同意了戈兰多的意见,勉强放下心来。
他的确需要更多的样例来推导,典礼当天会有很多尤莱尼的人民来观摩,他将得到收取大量样本的绝佳机会,漏掉的对象不用关心,观察到的对象才值得留意。
两人转移到座位上又谈了许久的话,这是他们在受封典礼前最后的相处时光,双方都及其珍惜,抓紧时间谈天说地,抓紧时间互诉衷肠,期间奇迹般的没有任何人来打扰他们,戈兰多想这应该是大祭司特意知会了的结果。
——那家伙还蛮有人情味的嘛。
他们间仿佛有说不完的话,哪怕把整个通宵都拨给他们都还是不够,可是罗诺耶不能一直留在这儿和戈兰多闲扯,天黑后妮娜就要过来送他回到预言之间。
临行前气氛又变得有点哀伤。
戈兰多静静地看着小少爷欲言又止,心里也满怀依依不舍。
即使如此,他嘴上还是在说:“又不是这辈子最后一面,别做出这样的表情。”说着帮罗诺耶整理起先前弄乱的头发和衣襟,“妮娜等会儿是不是要过来了?”
罗诺耶消沉地应了一声,低低的声音和屋内昏黄的基调倒是很搭配。
日头轮转到原野旁,窗外的夕阳照耀进来,拉长二人的身影。
——早知道这么快要分别,当初怎么就没多和对方说说话呢?分道扬镳了,又要等到什么时候才能再见一面?
看着误入的夕光,戈兰多和罗诺耶的心里都产生了这样的想法。
常理上讲戈兰多有着大皇子赐予的骑士徽章,等他从骁勇之鹰毕业后随时可以回到玛蒂尔达,但是回了这里还有没有资格见罗诺耶却没人知晓,况且要多久才能从骁勇之鹰毕业也未可知,有的魔法师进了骁勇之鹰只花了一两年出师,有些魔法师进去后就再也没出来。
天才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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