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澜微眯了眯眼,说道:“欲加之罪,何患无辞?陛下只是想拆散咱们,不会对葭儿下什么毒手。毕竟,忠信侯在圣上心中的分量,已经抵得过半个我。”
吴巍蹙眉问道:“陛下为何那么执着于要拆散殿下与郭姑娘呢?”
卫澜揉了揉眼角,说道:“陛下怜爱本王,有意要本王娶楼兰公主!毕竟,若是将葭儿与这些人相提并论,她的身份是如论如何都不够的。圣上瞧不上她,从来都是。可是,他却没有想过······”
吴巍见他停住不说,问道:“没有想过什么?”
卫澜摇了摇头:“没什么。你派人下去,想办法将荀复此人与这件事撇开,不能被圣上查到了这条线索!另外,你叫人准备一下,本王要进宫面圣!陛下一日不见我,我便在宫门外长跪不起!”
吴巍应了一声,转身离开了。
此时,郭葭的名声在民间已经很不好听了。
第一次嫁人未果,正在人们都猜想郭葭已经只能孤独终老的时候,她竟然与身份更高的梁王殿下订了亲!就在这快要成亲的关头吧,郭葭却被皇帝抓了起来!
然而,更让人们难以置信的是,这娇滴滴的千金大小姐,竟然就是昔日名动天下的琴师沈青大才子!
文人骚客们一听说这个消息,无不为大牢里的郭葭感到扼腕痛惜!大家甚至互相奔走相告,在为营救郭葭而想办法!
陈彧原本已经猜到了郭葭的这一重身份,然而这类事情,一般人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过了,毕竟,若是放小了说,可以说郭葭从小长在乡下不懂规矩,到了城里以后对什么事情都好奇,然而误打误撞之下竟然成了大师!就算是这样的说辞,再略微美化一下,不但没什么,反而还会传成一段佳话!
然而陈彧万万没想到,皇帝竟然用这个无伤大雅的小事情将郭葭抓了起来,并且还到关进了大牢这样的程度!
他收到消息的时候,套上马儿便去了梁王府求见卫澜,然而却被下人告知,卫澜一早就进了宫,知道现在也没有回来!
心急之下的陈彧向皇帝写了一封折子,没成想皇帝看了以后竟然龙颜大怒,将陈彧的官职连降sān_jí!
外间有人说陈彧对郭葭仍旧是余情未了,然而陈彧已经管不了这些。眼见求情无望,他在家里日思夜想,搜罗着其他的法子!
卫澜跪在皇帝的寝宫门前,已经整整两天过去了。
这两天来,细雨霏霏不断,卫澜的衣裳湿了干,干了湿,但是脊背却挺得笔直,几乎连动也不动。
皇后和李公公分别前来劝他,卫澜均是一个态度:“见了皇上,我才起来!”
在跪到第三天的时候,李公公撑着伞,终于伺候着皇帝走了出来。
皇帝看着眼前一脸坚毅的卫澜,沉声问道:“你就这么喜欢她?”
卫澜抬起头来看了皇帝一眼,雨水顺着他的头发滚落下了脸颊。
他坚定的说道:“陛下,求陛下成全!”
皇帝恨铁不成钢的说道:“哼!瞧你这点出息,可真是英雄难过美人关啊!郭氏女有哪里好,值得你这般为她低声下气?”
卫澜说道:“纵然她有千般不好,我只看得到她的那一点好,就足够了!”
皇帝狠狠地敲打了一下卫澜的额头,说道:“你啊你······你已经不再是个少不更事的小王爷了!你见过沙场上那么多的生离死别,看过官场上那么多的蝇营狗苟,难道你、你还相信爱情这种莫须有的东西?”
卫澜坚定的说道:“不错,我知道什么都靠不住,所以只相信这一种莫须有的东西!”
皇帝气急,说道:“可是那女子又如何配得上你?”
卫澜不卑不亢的反驳道:“若是论身份,她是忠信侯的长女,更是陛下亲封的县主;江湖上,她是才学兼备、善用音律的大家沈青,深得人们的敬重;论长相,她只是不敌陈王妃郭清筠,在永宁城里更是数一数二的;论气度,陛下,臣弟敢打赌,放眼整个天下,没有谁比得过她!”
皇帝冷笑:“这些都是你的一面之词罢了!你说她是县主,是忠信侯的长女,哼!这些算得了什么?她虽是望之的长女,却从小长在尼姑庵里,受到过什么样的教导了?而一个小小的县主,朕亲封的就有不下二十个!澜儿,你行事向来有些任性,堂堂一个亲王,娶谁不好,偏生要娶一个喜欢男扮女装四处游荡、没有教养的女子?想必你自己也明白,整个永宁城里有多少女子觊觎这梁王妃之位呐!朕朝堂之上如此多的大臣,你就不能到他们府上随意挑选一个?”
卫澜抬起头,说道:“陛下,盈满则亏。”
皇帝不解道:“此话作何解?”
卫澜说道:“陛下一直在为臣弟着想,可是,臣弟想要的,正是一个有缺陷的。郭氏女独守着忠信侯府,与郭氏只保持着表面上的联系;而徐大将军一死,这徐府的靠山也弱了不少。陛下,娶一个没有足够的身家背景的女子,正是我所追求的。”
皇帝心中一动,问道:“澜儿是指?”
“不错。陛下,这里也只有我们君臣两人,有些话,臣弟便直说了。近日以来,太子渐露锋芒,开始受到了越来越多的大臣的赏识。臣弟虽然问心无愧,但也时常感到惶恐。等待太子羽翼渐丰,这天下迟早是他的。到时候,太子会如何,臣弟不知道。但是一些锋芒毕露之人,多半不长久!臣弟现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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