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九山为何要中伤东平公?”
“我真是费了不少心思才察明,丁九山少年时,曾在济州钱门寄宿过一段,而济州钱门的女儿,后来嫁给了何家子,钱氏,正是何丘的母亲,赵娘子曾经的婆母。丁九山啊,他一直心悦钱氏,只奈何钱氏是自幼已同何家子定了亲,丁九山虽与钱氏一见倾心两情相悦,但不敢违逆父母之命媒妁之言。
何钱氏很疼爱何丘这个小儿子,但东平公却因为维护赵娘子,使得何丘真实嘴脸暴露,试问还有哪一家名门望族,愿意将家中女儿许嫁给这么个暴戾之徒?偏是赵娘子同何丘和离不久,何丘因为声名狼籍,破罐子破摔,越发的酗饮无度,把他自己给喝死了。
何钱氏迁怒赵娘子,居然游说得她那丈夫将亲孙儿除族,要毁了亲孙儿的仕程,官家怒斥何钱氏不慈,是非不分,贬谪何丘之父,何家那些族人这才慌了神,没多久,何钱氏暴病。”
芳期听得心惊肉跳的:“何钱氏是被何家族人给……”
“杀了。”晏迟冷冷的挑起眉眼:“何家、钱家与丁家其实都无深交,丁九山去钱家寄宿,只不过是因随父亲游历途经济州,因丁父不慎染了风寒,所以才在寄宿的地方淹蹇一时,我能确定丁九山对何钱氏一直执迷不忘,甚至渐入魔障,是因经你家翁翁提醒后,我在丁家察实了两件事。”
这时终于有伙计端上来了美味佳肴,晏迟便停顿了一阵没继续往下说。
芳期以为他不会说了,她虽好奇却也不敢追问,因为她已经感觉到晏迟说着说着,身上散发出来的凌厉杀气。
但没想到她刚挟起一箸羊脸肉,就听晏迟揭秘了。
“何钱氏暴病死后,丁九山大病一场,不明就理的东平公还亲自登门看望他,替他求请御医诊治;第二件,丁九山的长媳有回在家跟妯娌闲聊,说何钱氏是自遗其咎,丁九山刚好听到了,当场斥责长媳背后议人是非违犯礼矩。”
芳期吃着羊脸肉,听得还算津津有味。
“没多久,丁九山的长媳身边一个婢女就死了。”
芳期差点没被羊脸肉给噎住,心说好端端的岁除日,她能要求少听些人间惨剧么?
“这婢女是替丁九山的长媳收拾首饰钗簪的,却造成了不少缺遗,婢女倒是上报了主母,不过丁家的长媳一打听,婢女的父亲是个赌徒,就疑心是婢女监守自盗,一追察,还真是婢女的父亲拿着她的钗簪给了赌场的人变现,所以丁家就毫不犹豫报了官,但那父女两个都喊冤,当爹的说钗簪是他拾得的,女儿咬死不承认盗卖主家财物。
案子还没审结,婢女就在家中悬梁自尽了,留下一封遗笔,说是以一死,表清白。”
芳期有点艰难的咽下了羊脸肉:“有盗卖财物的嫌疑,没被收监么?”
“没有罪凿,且婢女非但是良籍,她家在临安城还有房产,按律,只犯盗卖之罪,凡有房产做抵者,除非察实罪行,否则可免收监。”晏迟也挟了一箸羊脸肉,细嚼慢咽后,再喝了杯酒,抬眼看了芳期下:“覃三娘今日仿佛没多少好奇心啊?”
芳期:……
“我能有多点好奇心么?”
“今晚可以有。”晏迟等着芳期的好奇心。
“那婢女……真是自尽么?”
“婢女是不是自尽其实没多大干系。”晏迟又挟了箸子羊脸肉,细嚼慢咽,饮酒,沉默。
芳期就明白过来自己需要继续好奇下去晏郎才有讲述的兴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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