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在看西京遗梦的第四卷?”晏迟还真问。
“第四卷还哪这么快写成。”赵瑗说了一句,似乎怔了怔,又问:“三哥不会也看这种杂书吧?”
“看啊,挺有趣的。”晏迟眼睛晃过桌子上的书,还真不是西京遗梦,偏问:“阿瑗可认识那长安狂生?”
“听居士说过。”
芳期就等着赵瑗说下文,但赵瑗却没下文了,她忍不住问:“长安狂生究竟是什么人?”
“是辛九郎。”
“辛九郎是谁?”芳期又问。
“应当是辛遥之的某位族弟吧。”晏迟接口道,似乎是在回忆:“一时半会儿还真想不起来这辛九郎是谁的儿子了。”
赵瑗并没替晏迟释疑,仿佛她也不知道似的。
芳期正要问,晏迟却岔开了话题:“这时候离晚饭还有段时间,不如对局吧,获胜的人今晚可指定输的一位饮罚酒如何?”
理所当然就表示他们要蹭饭的意思了。
“这还要比?肯定是晏郎获胜了。”芳期觉得毫无悬念。
赵瑗也笑道:“就看三哥想让谁喝罚酒了。”
等月色已经笼罩了西风亭下,这餐晚饭才总算是结束,赵瑗像忘了今日是她生辰似的,总之情绪十分的愉快,晏迟拉着芳期告辞时,她还坚持送了一程,后来晏迟往下走了十多步阶梯,竟还能听见赵瑗与婢女们说笑的声音,他笑道:“记得明年今日啊,你可得想想替阿瑗准备什么生辰礼了。”
这一路下去石梯旁不曾设灯烛,晏迟提着盏风灯照亮,他就有些不方便牵芳期的手了,只交待芳期扯着他的袖子提防着别“失足”,芳期这时却重重拉了两下晏迟的衣袖:“我觉着吧,阿瑗跟那辛九郎间有点意思,且晏郎你也显然察觉了,阿瑗有意在回避关于辛九郎的话题,所以你没再接着问。”
晏迟看了眼芳期,见芳期也正看向他。
“先看路,回去有的是时间看我。”他打趣了一句,感觉袖子又被重重扯了两下,才道:“辛九郎是辛公的族侄,辛遥之的小拥蹙,所以才常常跟着辛遥之往西楼居跑吧,他过去应当不认识阿瑗,跟阿瑗多半是在西楼居认识的。他手写的话本,能给阿瑗先睹为快,待阿瑗肯定不似泛泛之交,阿瑗多半也看出了他的心思,才会刻意避而不谈。”
“这么说阿瑗对那辛九郎无意了?”芳期忍不住又看向晏迟,却突然想起刚才受的打趣,连忙又移开了目光。
晏迟手里稳稳提着风灯,步伐也有意放缓:“未必无意,阿瑗愿意将他的手稿拿回来,而且还真是在看阅,说明至少对他并不反感。可阿瑗现在的处境……她也无法虑及将来之事,她那性情,若被逼得太狠反而可能疏远辛九郎,所以我今天才装作没有察觉。”
“晏郎的意思,是不反对他们两个继续交道了?”
“我干嘛要反对啊?只是今日确定了有这么个人对阿瑗心生倾慕,少不得考察考察辛九郎的品性罢了,要没什么劣行,那就看阿瑗的意愿了。”晏迟显然没打算着急促成这事。
他想了一想,又是一笑:“辛九郎还确然是个狂生啊,辛遥之嘴巴紧,不可能告诉他我待阿瑗是手足之情,阿瑗就更不可能告诉辛九郎实话了,辛九郎却不可能不知道阿瑗是我的姬妾,但他一点都不介意,要如果是真心实意的想跟阿瑗共渡一生,倒跟他笔下的人物似的,至情至性毫不在意世规礼俗。
可别让我察知他打的是那等始乱终弃的龌龊念头,否则别说他是辛遥之的族弟,哪怕是辛遥之的亲弟,我也放不过他。”
芳期忙道:“不至于不至于,要辛九郎真是那样的无耻之徒,姨姥姥哪会让他进西楼居一步?”
“恩。”晏迟应了一声。
芳期这才松了口气,刚才晏国师的语气老吓人了,她听着都害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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