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鹣鲽山是令尊的葬身之处,万分抱歉都是因为我,才令你不得不再度回到这个昔日的伤心地。”俞音满怀歉意地向钟大煓说明道。
“这儿的确是我的伤心地不假,可这儿也曾是我的家呀!”钟大煓略微有些激动地补充纠正俞音的说法道。
“那你也难免会有心理阴影的呀!大煓哥,你敢说前半晌儿在山上的时候,你丝毫也没有担心山石会突然滚落吗?”俞音一针见血地试问钟大煓道。
“我不敢说,因为我确实有所担心,有所忌惮。可我一想到你正身处生死的边缘,莫说是部分山石滚落了,纵然是整座山都崩塌了,只要我们之间的情谊没有崩塌,那我便什么也不怕。”钟大煓无所畏惧地对俞音说道。
俞音闻言,嘴上虽默不作声,但在心中却是一遍又一遍地说道:“大煓哥,谢谢你,真的谢谢你……”
而一直站在房门口的钟大煓,此刻正一边向床前走去,一边解下背上所负的木色琵琶囊,然后双手递到俞音的面前,轻声对俞音说道:“这个给你。”
此时此刻不明所以的俞音,并未在第一时间接下钟大煓所递过来的木色琵琶囊,而是探询着向钟大煓发问道:“大煓哥,这是……”
钟大煓闻之,并没有直接回答俞音的发问,而是间接地催促俞音道:“你打开看看就知道了,快接过去吧!”
钟大煓说着,便又将手中的木色琵琶囊,朝俞音的跟前递了递。
无奈之下,只得顺从钟大煓意愿的俞音,双手从钟大煓的手中接过木色琵琶囊,然而就在这一瞬间,俞音的心中是何等的挣扎呀!他是多么的想要马上打开,却又不敢打开呀!他是多么的想要看上一眼,却又连一眼也不敢看哪!
俞音的双手不自觉地在微微颤抖,而俞音的内心却是不自觉地在剧烈颤抖,就在这般由内而外的颤抖中,就在钟大煓饶有意味的目光中,俞音怀揣着不解、好奇与期待,小心翼翼地打开了怀中的木色琵琶囊,霎时间,只听得俞音惊呼一声道:“绕梁弦!”
钟大煓闻声见状,笑了笑对俞音说道:“是绕梁弦,是你的父王专程派人交与我的,而且我随后便托人将其修复得完好如初了;你若不信,大可仔细瞧瞧。”
“我怎么会不信你呢?大煓哥,何况这真的是同之前一模一样啊!一点儿也看不出修复的痕迹呀!你这究竟是托谁修的呢?手艺竟然如此精湛。”俞音赞不绝口地询问钟大煓道。
一时间激动不已的俞音,只顾着向钟大煓打听修复者的情况,却全然忘了当初自断绕梁四弦时血泪交流的情境。
“我是托兼济山巅虚怀阁的谷阁主修的。”钟大煓如实告知俞音道。
“谷阁主?她还会修琵琶?”俞音颇感吃惊地试问钟大煓道。
“岂止是会修琵琶呀?她还会做琵琶呢!”钟大煓回应道。
“可她不是刻师吗?大煓哥。”俞音不解地追问钟大煓道。
“那你是乐师吗?俞音。”钟大煓反问俞音道。
“大煓哥,我都说过多少遍了呀!我不是乐师,我只是一个演奏者。”俞音向钟大煓强调道。
“同样的道理,她也说自己不是刻师,说自己只是一个镌刻者。”钟大煓对俞音说道。
“那也不对呀!大煓哥,鹣鲽山距兼济山路途遥远,你不可能在一夕一朝之间便往返一趟啊!何况修复绕梁弦也需要不少时间哪!”俞音质疑钟大煓道。
“我又不是神仙,也不会腾云驾雾,当然无法在一夕一朝之内往返于鹣鲽山与兼济山之间了。”钟大煓对俞音说道。
“那你又是如何拜托谷阁主修复这绕梁弦的呢?大煓哥。”俞音深感不解地询问钟大煓道。
“我虽未去兼济山,但并不意味着谷阁主没来这鹣鲽山哪!昨天晚上,我将你安顿在这家客店之后,便托你阿姐在此照顾你;而我则只身前往鹣鲽山麓,等待你父王所派送绕梁弦之人的到来,也就是在那时,我碰巧遇到了到附近处理事情的谷上德谷阁主及其弟子。所以我便趁此天赐良机,将随后到来的绕梁弦交与了谷阁主,并拜托她将其修复。”钟大煓向俞音详说道。
“怎么都这么巧啊?大煓哥,在这不大不小的鹣鲽山一带,你竟然先后碰到了阿姐与谷阁主。怎么各行各界的奇人异士,都碰巧在同一日出现在鹣鲽山附近了呢?怎么好像都赶着来帮我忙似的呢?”俞音深感困惑地向钟大煓提出质疑道。
“嗨,谁知道呢?说不定她们真的都是奔着你来的呢!”钟大煓同俞音打趣道。
此时已然从惊喜中回过神的俞音,瞬间变了脸色质问钟大煓道:“话说回来,大煓哥,你为何要修复这绕梁弦呢?”
“俞音,你可知,我真正想要修复的不只是你的绕梁琵琶,还有我们之间弥散的情谊。”钟大煓神情认真地向俞音说明道。
“可岁除之夜,除夕之时,若不是我的一曲《紫陌红尘》,兴许我们之间的情谊,便不会消失殆尽了呀!”俞音无奈地向钟大煓感慨道。
“就如同乐曲是美好的,是无辜的一般,你也是美好的,是无辜的,而且是令所有人都不忍心去伤害的。我们都没有做错什么,错的是身份与环境所造就的差距。我们之间的情谊或许能经得起生死的考验,但却抵不住距离的消磨。”钟大煓亦无奈地对俞音说道。
俞音闻之,立时向钟大煓倾诉心事道:“大煓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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