挨到快中午了,李月梅的电话打进来问什么时候回家吃饭,王兴海今天上白班,这个时候是铁板不在家的。福无双至祸不单行,躲是躲不过去的。三年级的开销还需要二位赞助商多多支持,金主爸爸实在是得罪不起啊。人不能死要面子活受罪,一切都得建立在活着的基础上,不是吗?
李月梅简单的炒了两个菜,招呼儿子吃饭。
“早上买菜看到赵姐了”李月梅一开口,王子默就预感没什么好事,这个喜欢张家长李家短的赵阿姨的三寸不烂之舌,讲起话来灿若莲花的样子,没去做企业发言人都是一种浪费。死的都能说成活的。
“嗯,早上我也看到赵阿姨了”
“赵阿姨问我你女朋友是哪的”
“照直说呗,又没什么见不得人的”王子默知道李月梅的意思。
“我怎么说,说那是你同学,家里在那那那,地图上都找不见”李月梅气不顺,也懒得绕弯子。
“那有什么,我爸不也从农村出来的嘛?”王兴海是跟着厂矿工子弟知识青年人下农村回城招聘一起到b市就业的。当时政策,知青点优秀的青年可以跟着返程知青一起回城,然后进厂安排工作,一视同仁,作为对知青点的关照。王兴海1978年来到b市,很多同事亲切的称呼他为老乡。当然,这里也有另外一层意思,你跟我们不一样,我们都是厂区子弟,你是打我们镶边来的。好在王兴海积极努力,喜欢钻研业务,几年下来很快在厂里崭露头角,在下属21个分厂里面也算的上是能工巧匠。
“时代不一样,能一样吗?当时不是那种环境,我才不会找你爸”
别看现在王家表面风平浪静,李月梅年轻的时候心高气傲,但因为家庭成分不好,招工回城时不顺,在知青点比别的女知青多呆了几年,一来二去个人婚姻就耽误。后来回城顶王子默外公的职,成了厂区医务室的护士。李月梅姊妹三人,她是最小的,她的婚事自然让父母担心,工作解决了,结婚必然提上日程。王子默外公的同事们也很热心,连着介绍了好几个都没有合适的,最后同年的王兴海还算合适,“就这样吧,不能再挑下去了,再挑只能找二婚带孩子的”王子默的外公下了最后通牒。常年漂泊在外,刚回城,一切显得新奇有趣,和离开的时候不一样了。年近30的李月梅在80年代是妥妥大龄青年,邻居背后多会议论她是不是有毛病。李月梅的两个姐姐也是不停的催促她与王兴海见面。架不住别人的议论和家人的唠叨,见过几次也觉得王兴海老实本分,唯一不满意的就是他是一个外地人。姐姐们规劝说婆家在外地好,没有人回来烦你啊,乐的个轻松自在。
思前想后,李月梅决定接受王兴海,就这样吧,跟谁过都差不多。不是包办婚姻,但两人的结合多是因为年纪大了,没挑选的余地,凑合着搭伙过日子。
不过王家父母有一点很像,两人都认真好学,始终都在孜孜不倦地钻研业务,灯下学习是常有的事情。
李月梅进厂区医务室以后,端着铁饭碗,但并不觉得自己进了保险箱,时刻保持着落后就要挨打的警醒,通过函授电大进修学习,从比较偏远的分厂,调回了主体厂矿的职工医院。李月梅勤奋好学,活到老学到老,45岁的时候拿到了心理咨询师的执照,临快退休的几年换了科室,改坐心理咨询门诊。
王家父母在60后父母当中算不得拔尖,但也是知识改变命运的典型。王子默从小就被灌输读书的概念,再调皮捣蛋,作业总是做得工工整整,考试也力争上游,不负王家父母的殷切期望。
“有什么不一样,我爸不挺好的嘛”在王子默看来,王兴海话不多,也算不得幽默,总是一板一眼的很认真,小时候做不得的题目,他可以一晚上不睡觉直到研究出来,第二天再教王子默。
“我跟你爸认识的时候都30了,周围一边大的别人家孩子都能打酱油,站起有柜台那么高,你这混球还不知道在哪里”
“我爸从t县到这也快三十年了,跟本市的有什么区别”
“你爸一开口,所有人都知道,这就是区别”李月梅家是土生土长的本地人,不是豪门大户,但在六十年代自然灾害的时候也没吃过哭,本地人的优越感在王兴海的衬托下愈发展现得淋漓尽致。
“口音有啥,现在大家都说普通话”王子默不以为然,在他看来,哪天大家都开口说英语,那才叫一个洋气。
“开口总是咋滴咋滴咋地咋”
“。。。。。。。。”
“原来生你的时候,你奶奶一下都没带过你,都是你外公外婆照顾你”
“所以呀,长大了我也只孝顺外公外婆嘛”王子默的奶奶并不是不想来照顾她,t县还有几个儿孙要照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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