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安城后,北辰就迫不及待的和北溟一起来到了爸爸的病房,看着爸爸苍白得几近透明的脸,还有感受着如泡沫般随时都会消散的微弱呼吸,北辰心疼不已。明明自己很关心父亲,却总是为了引起爸爸的更多注意而无理取闹。那一刻北辰为自己曾经的所作所为感到抱歉,但相比北辰那些需要更多时间便可治愈的成长伤痛,真正感到惶惶不安的人却是顾北溟。如果从一开始他不表明自己的立场,那么他也许永远不能从曾经的痛苦中解脱。为了坐在那个原本就属于自己的位置,他更不能心软,而与他兵戎相向的人却是他发自内心尊崇并渴望得到关心的父亲,想到这里北溟的落寞自然不言而喻。北溟把手插在胸前就像是在钻什么牛角尖似的心不在焉起来,听着北辰拉着父亲的手喃喃自语,他仔细看着那个和自己相似却也有所不同的弟弟。一个礼拜不到的时间北辰的脸消瘦了不少。在看着父亲保持同一姿势一段时间后依然一动不动的样子,北溟轻声安抚北辰。“一起回家吧,回去看看你的妈妈。而且以父亲现在的状态,一时半会儿也不会醒转,公司那边我们要为股东大会的召开做充足的准备才行。”看着勉强镇定住心情的哥哥,北辰默默的点了点头。
北辰走进顾氏大门,站在只有一些高档家具零零落落地排列在一起的大厅中央,眼前那些复古华丽的装潢看上去竟连一丁点温暖的气息都没有。但对于要去跟妈妈郑世兢见面,他感到满心的期待。可是,当他转进走廊转角的瞬间,他看到什么都不想做,又什么东西都吃不下,每天就是呆呆的瘫在沙发上的妈妈后,北辰的胸口又像被什么堵住似的。
他想为郑世兢做点什么,可却没有别的办法。北辰仔细想想后,觉得自己唯一能做的就是别让她那么难过。
“还好,你提早出发了,再晚一点的话,可能就会错过很多事情吧,在你匆匆忙忙的赶往海德堡后,北溟已经都给我说了,所以你不要觉得有负担。”郑世兢赶紧收起了原有的表情。
郑世兢只是对北辰什么时候回来感到焦急,但当她面对面的站在北辰身边时,却露出了没有温度的笑容。北辰什么都不知道,只以为郑世兢是为自己的不辞而别生气,于是他走近郑世兢,把她的手拉了过来。
“很抱歉,妈妈。我明明知道你因为爸爸和公司的事情吃了不少苦,但我那时却只能这样,因为海外股东的态度并不明朗,哪怕晚到一天都有可能出现意想不到的状况。”北辰眼中流露出敏感的情绪,他定定的注视着郑世兢。母子两人的眼神在空中毫不相让的交会着。
“没有,你别这样说…要做成事不能左右摇摆,更不能感情用事而停滞不前,从这一点上看,你已经很像会长了,真不愧是我引以为傲的好儿子。”看着北辰,郑世兢的脸孔稍微浮现出了一点笑容。但听到北辰声音中隐隐传出沮丧的情绪,郑世兢眉眼间流露出一连串很是担心的表情。
因为得到郑世兢的宽慰北辰的心情舒坦得像是春雪融化一样。从妈妈的卧室小坐片刻后走出来的北辰将自己整个人深深的埋入了沙发。这时,北辰的耳边传进郑世兢恳切的祈祷。不曾相信过这些的郑世兢从来不曾为谁祈祷过,包括自己。不过,现在不管是向谁祈祷,郑世兢都好像要死命的抓住不能松懈似的执着起来,她如碎碎念般乞求着北辰北溟能实现顾会长的毕生夙愿。北辰在恍恍惚惚的回想着往事当中,呆呆的看着天边的黑云渐渐散去,然后澄净如洗的黎明再逐渐到来。
因为白色滑雪场的修复工程刻不容缓,北溟不得不离开安城一小段时间,为了嘱咐北辰一些必要的事情,已经将行李大概收拾妥当的北溟将北辰叫到了自己的房间。像是意想不到似的,北溟目不转睛的瞅着北辰。他的唇片稍稍的犹豫,但眼神却无法解除凝重的感觉。
“有话要跟你说,在我走之后你要单独去见一下俊熙。我记得在你去德国留学前和俊熙的关系非常要好。现在怎么样?还没有到势如水火的地步吧。如果是李泰洙会长在位的话,那也就不用劳动你了,但现在李会长正在接受检察院方面的调查,据说之后还要接受法庭的宣判。至于股东大会,我想他应该是已经将表决权全权委任给唯一的继承人李俊熙了。我思来想去除了不得不赶去现场的我,只有你是最合适不过的人选。你觉得呢?”顾北溟说着不禁紧紧绞住自己的手指,好像下了什么决心似的。
“好的,我即刻就去见他。但是哥有一件事我希望你无论如何都要答应我。”看着北溟紧紧缠绕住的手指,北辰的眼神开始闪烁起来。
“哦,那是什么事?”北溟吓了一跳,他注视着北辰。然后他一边示意北辰坐下慢慢说,一边像是想起什么似的盯着北辰。“我知道收拢海外股东的心是有很大难度的,别说是交给你办,就连我自己亲自前往也没有丝毫把握。但话说回来,那件事是你得到我的授意,代表我前去的,所以不论成果如何,我都会给你嘉奖,你不用有任何顾虑。”看着北辰闷闷不乐的表情,突然想到什么的北溟,毫不忌讳的断然回答道。
听了北溟这么说的北辰,表情一度僵硬的像石膏,然后很快他嘴角扬起了微笑望着北溟。
“我是想说就算李泰洙会长被拘留,哥也会继续保留与cgh集团的合作项目吧,包括这一次主办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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