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雪莉的眼中闪过一阵迟疑,望着夏七月那张她并不憎恨的脸孔,她疑惑了起来。“到底该怎么办。毕竟刚刚这一系列举措并没有按照她脑子里的设想执行。她起初是想着任由周蕙西破口叫嚣,毕竟这口气如鲠在喉已然许久,若是她的煽动能让夏七月识趣离开郑沐轩那对于执行任务的每个人来说都是得来全不费工夫。只是这夏氏的千金并非她臆想中那么弱不禁风。而此刻拿七月的身份说事又太不稳妥了。“怎么办,下一步要怎样做。崔雪莉一时方寸错乱起来。就连叫嚷都没有了刚刚燃烈的底气。
“够了,我才没有你想得这么复杂。周蕙西,周蕙西她是我朋友,为朋友肝脑涂地我都没有二话。”
显然夏七月的搭话使她来不及防备,崔雪莉的声音略带焦虑紧张,在那之余还有一丝鄙夷。毕竟这朋友二字说起来她可不信。就算是朋友就凭崔雪莉的心思她也做不到竭尽全力。她手指稍稍脱节那残存半数水的矿泉水瓶应声落在她脚边的地上。
周蕙西抬手抹去了眼睑下的盐泪,对于七月的说辞她迅速会意并一把挽起崔雪莉的胳膊。
“崔雪莉这是我和夏七月之间的问题与你们无关,我希望在我和她好好谈前你们这些闲杂人等能行个方便。“
不等崔雪莉反应,周蕙西一步越过她。见七月微愣,她每上前一步那话语便逐渐铿锵有力起来。
“夏七月你明白吗?为了他郑沐轩我不惜赔上我的未来,我可以不去留学,可以不去更高级的学府,我甚至可以放弃保送的名额,只因我心里就只有这么一个可笑的想法了。”她说着那双圆瞪的杏眼冷冷的逼近七月的鼻翼。她的手轻轻抚在七月的面颊上。随着手指的不停抽紧她的声音愈发颤抖苍白。“你看看我,你好好看看我,我能默默的为他付出我所能及的全部,你能吗?你能为了他放弃你的家族联姻吗?你能做违背家人意愿的事情吗?你能如我这样卸下全部骄傲只为得到他而迎合他的癖好吗?你能吗?你能吗?你能吗?”
周蕙西愤然一把甩开七月的脸。背过身去的瞬间她极力吸着鼻子,她高昂着头,那双眼如怕光般快速眨动起来。过了好一会儿,她压低声音浅浅的笑了起来,继而再次慢慢挪转过身子重新逼视着七月那双惊怔的眼。
“为什么你想当然的以为世间所有最好的东西都应该把持在你的手里。就因为你家庭背景优越吗?所以你对别人的苦衷视而不见,你以为整个世界都应该围着你转,你是这个世上唯一的焦点是吗?你已经得到了羡煞旁人的一切了。而我呢?除了爱情和脆弱的自尊我还有什么。不是说总有一个人的出现弥补世界对我的亏欠吗?你把沐轩让给我,我的人生就圆满了。可是你,世界可欠过你分毫?”
七月不知何故,刚刚的周惠西虽然眼中溢满泪水,气焰却浓郁正酣,到了此刻她拉住她手臂的手会不住战栗,稀松的泪痕镌刻般挂在她的眼睑下。尤其是当她注意到围观的同学越来越多时,她口齿哽咽,每一次仰头、扬头抑或是频繁的点头,她的情绪都是悲愤的几度濒临崩溃,见七月始终僵在一旁面无表情的盯紧她,她的手抖动的便更加剧烈,那对猩红的杏眼始终虎视眈眈的对准了她。
“夏七月我认识沐轩哥多年了,他爱吃没有蒜的蒜茄子,他吃糖炒板栗只要栗子里有一粒黑子他都会立刻丢掉纸袋再不吃第二颗。还有你不是最喜欢享用惬意的下午茶吗?你知道上一次你们从餐厅出来沐轩跟我说了什么吗?他说他从未享用过那么丰饶的午餐,你的最爱他根本吃不惯。他说那粒沙拉腮在他的牙腔里三天,他也因此牙疼了三天,他说他的最爱始终是街巷口的豆浆油条。”
见七月始终一副受惊小兔的惊怔相,满脸泪痕的周蕙西踉跄着脚步一把捏住夏七月修长的脖颈。
“你,夏七月你认识他才多久,你只知道带着沐轩哥去过你的日常生活,你想当然的想将他拉进你的圈子。你了解他的癖好吗?你清楚他心里的苦楚吗?你懂他吗?你扪心自问。你知道你每一次带着沐轩哥享受午茶时光沐轩哥都是存着什么样的心情吗?他那么骄傲的男孩,你是在挫伤他的心。你要以此证明给他看的是你对他有多关照、你有多担心他的健康还是你在犹抱琵琶半遮面的炫耀,你让他在你面前慢慢丢掉原本属于他的锐气。你这是爱他吗?你不懂他所以不会体谅他的心境。”
周惠西在人流密集的一角占了个最显眼的位置,凛凛寒风中她的声音颤抖得格外局促。披肩的长卷发被她拆的没了轮廓,周蕙西狼狈不堪地撕扯着自己的头发。远远一见还真像寒风里的疯子。
凉夏一边不时回眸凝紧七月的眼神,一边小心翼翼的斜倪着操场上的同学。而七月就像是犯了错误害怕别喷的孩童一般,绷紧的唇轻轻震颤着。
“他是一个小心谨慎的人,我想一定是你给他灌下mí_hún汤,是你费尽心思勾引他。“周蕙西顿了顿,继而一字一板的断喝道。
夏七月沉默了片刻,她神色淡然安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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