单位里有一领导,快到退休年龄了。
他本是张昌文的直属上司,后来升职了,做了局里的二把手。
在他升职之前,本打算提拔张昌文做科室主任的,可是就在那节眼上,张昌文做出了“弃婴”这么一老什蛾子。
升职是吹了。
停职,更瘆人。
直属上司只能一声叹息,放下对张昌文的赏识与怜惜,走马上任去了。
一晃十年过去,二把手变成了一把手,临退休的他,又心心念念地想起先前这个得力下属来。
而万念俱灰、唯拼事业可宽心的张昌文,追忆往昔,望着稚气未脱的张泽,被自己逼疯过的张洲,产生了要在事业上出人头地,为自己,也为妻女,撑起一片天的念头。
要往上爬,首先,得改变工作态度啊!
想清楚自己要做什么之后的张昌文,一改往日倦怠的工作态度,每天早上第一个到办公室,打扫卫生,烧水泡茶,接收报纸,传送文件……
在其他同事到达办公室之前,他早把一切收拾妥当。
大家来了,万事俱备,只等开工,完成自己份内之事便可。
科室同事对他的改变暗暗吃惊,但是念在他多年以来,少言寡语,为家庭抑郁不得志,也没人主动去问他为什么。
这样过了差不多两年。
同事渐渐习惯了张昌文的变化,每天最早一个来,最后一个走。
大家乐得有人收拾妥当,舍己为人,无私奉献。
两年后,张昌文如愿以偿,升职做了科室主任。
同事们无话可说,一把手直接提拔的,谁敢反驳?
张昌文本来就感恩之前的直属上司对他的赏识,上司升职做了一把手后,逢年过节,他都会带着大女儿和二女儿去给他拜年。
从乡下朱水莲收获的土货中,杂七杂八地捡上一袋,再抓一只土鸡,带着女儿上门拜访。
三女儿张湖小,他嫌吵,基本上不带她去。
张泽没有户口,单位几乎不晓得他还有这么一个女儿,当然更不可能带出县城。
直属上司年轻时也是农村出来的,对张昌文带去的土货情有独钟。
想在事业上出人头地的张昌文,越到后头,去领导家去得更勤。
升了科室主任后,张昌文又申请离开预审科,去刑侦队,那里活儿更多,更有干劲,当然,升职也更快。
因为去领导家去得勤快,张昌文和领导的关系从上司和下属,变成了朋友,又从朋友变成了兄弟。
张昌文调离预审科到刑侦队的申请,没有遇到任何的障碍。
刑侦队比每天坐办公室喝茶、看报纸,有新案子才需查阅一下资料,到监狱提审一下犯人的预审科,忙多了。
半夜三更,一个电话打来,就得起来,随队出去抓人。
张昌文,似乎更适合在刑侦队工作。
两年后,栋县治安管理前所未有的良好,张昌文因为表现出色,很快被提拔当队长。
短短四年,从默默无闻的科员,一下升职当队长,张昌文内心的激昂澎湃,难以言表。
又过了三年,单位一把手退休前,成功地把心心念念的得意下属张昌文,从队长提拔到了单位二把手的位置。
这时,张泽小学毕业,考上了镇一中。
张昌文已经知晓了一直让他引以自豪的小女报考风波,正考虑要不要帮她走走关系,让她上县四中。
大女儿张渝,此时已经20岁了。
中考发挥失常,英语考试时,漏写了一版试卷的题目,以两分之差,无缘中专。
复读一年,考得更糟糕,差十分没上中专线。
张昌文本来想让她去读一所民办中专,机械维修专业。
抱着被去学校报到后的张渝,偷偷去了一趟岭北市,拜访那位居住在岭北市的贵夫人,张昌文的妹妹,姑姑张梅。
姑父时任岭北市外贸公司董事长。
张梅听说张渝要读机械维修专业,十分不解:“你爸爸这是什么榆木脑袋啊?一个女孩子读什么机械专业?以后天天跟机械打交道,满手油垢,污七八糟的,谈对象人家还嫌弃呢!”
责令张渝马上退学,交了的学费要不回来就拉倒了,交代张渝“来岭北跟着我做生意吧!”
张渝十分听话地回学校收拾好行李,投奔姑姑。
此后跟着姑姑边打工边上学,自己修了中专文凭,拿到会计证,又去夜校读成人大专。
她的人生,过得也还不赖。
18岁的张洲的童年,是在带妹妹中度过的,青春则是在带妹妹和做家务,干农活中度过的。
唯一的乐趣,大概是生病后,每天都在身边相伴干活的那个大男孩。
别人眼中的恶魔,她面前的乖乖仔。
他待她,一向温柔,不管她叫他做什么,他从没说过“不”字。
干活当中,相视一笑,便知对方心意的默契。
张渝投奔姑姑后,张洲也得到了姑姑的提携,动用各种关系,直接把她调进栋县一家工厂上班。
张洲干活勤快,细心又认真,听说厂领导很是看重她。
16岁的张湖,即将读中专。
张昌文找了一点关系,把复读一年考不上的张湖,送到岭北市的一间卫校学习护理专业。
届时岭北市有大姐张渝,姑姑张梅看着她,张昌文不用操心。
一切看起来都很好。
女儿渐渐长大,事业高升,家庭和谐。
即便没有儿子,也可以过得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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