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搬行李已经耗费了两人不少的精力,他们下楼后没有往远走,就在楼下的一家小餐馆就近吃了。
季之恒点了一份套餐,余盼安点了一份烧茄子盖饭,结果烧茄子做得太油了,她吃了两口就被腻得吃不下。季之恒发现了她停住了吃饭的动作,抬眼看她,“怎么了,没胃口吗?”
“没什么,就是有点腻。”
季之恒没说话,起身去放餐具的位置又拿了个汤勺放进了自己的汤碗里,然后把碗往她的方向推了推,“喝点汤可能会好些。”
余盼安喝了一口这寡淡得像清水一样的汤,果然觉得好多了。
邻桌坐着的一对夫妻看样子也不是这座城市的本地人,他们大声讲着南方某地的方言,但是余盼安一句话也没听懂。她忽然起了玩心,问季之恒道,“哎,你会不会说我们那的方言啊?”
虽然他们都是s市的人,但是s市的年轻人在一起的时候从来都说普通话的,所以余盼安也不确定季之恒会不会说方言。
季之恒回应她的是直接说了一句方言给她听。他的方言不怎么标准,听得她差点一口汤喷出来。
“你笑什么啊,我说得不对吗?”
然而被戳到了笑点的余盼安无法回答他,就一直在笑。季之恒看着她笑,莫名也被带得笑了起来。笑着笑着,余盼安口袋里的手机忽然响了,她看见来电显示上是个陌生号码,没有多想,接起来说了声,“喂,您好。”
“盼安,是我。”电话那边是伍瑞的声音,“我换了新号码,所以给你打个电话,喊你记得存。”
“啊......好的学长。”余盼安还是这样喊他。
坐在余盼安对面的季之恒站起了身,他声音不大地对余盼安说了声,“我去结账了。”就离开了座位。余盼安似乎没有多想,朝他点了点头后就继续在讲电话。
在前台的位置付过了账,季之恒扭头往余盼安的方向看。他们之间隔着一扇屏风,不过他还是能看见她的轮廓。她还在讲电话,似乎是笑着的。
听见她说出“学长”这个称呼时季之恒就知道,电话那边的人应该是去年在她生日会上突然捧着花表白的那个家伙。不知怎么,知道了是这个人,他心里就有点不爽,立刻就躲来结账了。直到透过屏风看见余盼安挂了电话,他才返回去。
“你去好久啊。”余盼安打开了手机支付的软件,“aa吧,多少钱,我转给你。”
听了这话,季之恒更觉得烦躁了,虽然他也不知道自己在烦什么。他没拿出手机,闷闷地说了声“不用。”
余盼安茫然地把手机屏幕关了,没想明白他为什么看起来有一股怨气。
两人一起出了餐厅,余盼安刚准备往自己住的那栋楼的方向走,就看见季之恒已经走去马路边拦了辆出租了。她赶紧叫住他,“你行李还在我那里呢季之恒!”
季之恒这才想起了自己的行李,和司机说了声可不可以等等,司机说可以,他就又转身往余盼安那里走了。
忽然,他觉得自己脸上一热,似乎有什么东西顺着他的耳朵流了下来。与此同时,他听见余盼安的惊叫,“你耳朵怎么流血了!”
她手忙脚乱地掏出纸巾,也顾不上什么合不合适了,拿着纸巾就抬手往他的脸上擦。季之恒感觉得到她在发抖,因为发抖,她的手时不时就碰在他的脸上,带来一点温热的触感。
他想告诉她这没什么事,大概只是中耳炎,而不是七窍流血命不久矣。可不知怎么,看着她在为自己担心,他那解释的话就卡在喉咙,说不出口。
“你还在那里发什么呆啊。”余盼安擦好了血迹,拉着他就坐上了出租。他们并排坐在了后座,刚一坐下,余盼安就对司机说,“麻烦去最近的医院。”
季之恒看着她的侧脸,忍不住笑了。
余盼安莫名其妙地看着他,“你笑什么?”
“应该只是中耳炎。你是小孩吗,你急什么?”
被他这么一反问,余盼安有点噎住了。她赶紧坐正了身子,目光直直地盯在副驾驶的座位上,再不看季之恒了。她觉得自己现在可真是奇怪,似乎从去年夏天和季之恒见过那一面以后,她的智商就时不时下线,整个人在“喜欢季之恒”和“不喜欢季之恒”之间反复横跳。
可是她确实已经不是小孩了。她知道,当自己开始推测是不是喜欢上了某个人时,那就已经是喜欢了。但她也不能确定,自己喜欢的是记忆中的那个影子,还是此时在她眼前的这个人。
不管是哪一个都好,在看见血顺着他的脸流下来的时候,她真的没办法不感到心惊肉跳。现在冷静下来想想,刚才确实太失态了。一惊一乍,像个小屁孩一样。
季之恒一直时不时扭头看看余盼安,但她的视线好像就定在那了,再也没有转过来。他觉得自己好像已经很久没被人这样关心过了,可如果他只是在贪恋这一点点的关心,好像又不太应该。
余盼安是一个活生生的人,而不是能被他用来汲取温暖的对象。他倒是也没有想过要把她当做是后者,但每次被她关心时都有负罪感和满足感交杂着绕着他,搞得他心里乱七八糟。
抵达医院以后,他们去挂号了耳鼻喉科,经过检查,果然只是中耳炎最近有些严重。医生嘱咐他饮食清淡、不要急躁,又给开了些降火消炎的药就把他们打发了。回去的路上,他们两个人各有心事,一直都没有说什么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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