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意映并不排除,路志超对陈虹娟所使用的追求招数,无异于是在强力投入血本,阴险地操纵着一种对陈虹娟的疲劳性的轰炸,以迫使其情感防线最终瓦解。
但此时侯意映尚不急于,把自己的这所有想法,都对了熊剑东说透。她眼下最为首要的问题,是这房间里只有一张床。如何解决两个人的睡觉问题,才是侯意映要和他进行摊牌的棘手问题。
“为公平起见,今天你来睡床,我打地铺。”侯意映商议道,“因为那天在肯特家里,是我睡的床,把你撂在个小沙发里,耗了一整夜。”
“这种事情没法公平。”熊剑东皱眉道,“因为无论到什么时候,你都是个女的呢。”
“看不起女人么!”侯意映半生气地道,“除非?”
“除非什么?”
熊剑东笑问。
“除非一起都睡了床,”侯意映红了脸道,“我不在乎的。反正这床够大,柜子里也还有多余的毯子。”
熊剑东真就在柜子里翻出了一条毛毯。
“那你得答应了我一个条件,”熊剑东道,“你是需要换上睡裙的,所以被子必须归你盖。我只需要脱了外套就行,用起毯子来相对方便。”
“行,”侯意映轻松地答应道。“那你先去洗吧。”
她原本目的,是不忍看到熊剑东再去歪在沙发上,所以才会借口自己去打地铺,来进行要挟,也预料他定然不能同意。现在,熊剑东果然屈服,肯于一同睡在了床上,她也就心满意足。
大不了,两人各睡一头而已。
至于催促熊剑东先去洗澡,这对侯意映来说却是逼不得已。
因为,肯特的女友南希,所送给自己的那件睡裙,的确是太过性感和暴露。侯意映寻思,只能是等到熊剑东上床先睡了,才好从浴室里穿了出来。
是夜相安无事。
侯意映第二天早上醒来,已是八点多钟,床上另一头的熊剑东,早已经不见人影。
“这个男人,还真是够得上君子风范。即便是与他躺在了同一张床上,也没有丝毫的不安全之感。”
她的心里既温暖,又舒畅。
夜间,侯意映有好几次暗自醒来,都能注意到熊剑东,始终紧靠在床上的另个边沿入睡,笔直的身躯,很谨慎地只占据了不足十分之一的地方,其余的空间都让给了她去随意舒展。
不仅如此,侯意映还不可避免地,闻到了来自于熊剑东身上,所散发出来的那种男人气息,浑厚中透着粗犷,更流溢着充沛的雄性力量,甚至让她有了按捺不住,想在他身体的哪个部位,抚抓一把的冲动。
而现在,熊剑东之所以一大早,就主动地溜出了房间,大概是在有意识地忌讳,她这会从被窝里爬出来时,会有许多的不便之处。
只到侯意映把自己全都收拾好,又看会了英文报纸,熊剑东才敲了门进来。
按照昨天与陈虹娟的约定,她待会要直接找到酒店的房间里来,三个人共进早餐。
侯意映问熊剑东道,他这么早就了床,是去了哪里。
熊剑东回答,刚才去了路志超住的a楼,但想了很久,都没有找到合适的借口,能进去他的房间。
他说着,从怀里摸出了一个胶袋。那里面装着肯特所交给的微型监听设备:比硬币还要小的透明贴膜,以及火柴盒模样的播放器。
侯意映明白了,熊剑东是想要瞅了时机,把这个所谓的米国最新监听技术,用在路志超的手机上。
“依我看,你很难摸到把路志超的手机。”侯意映道,“他是个极其谨慎小心的人,稍有不慎,就会引起他的怀疑。”
熊剑东点了点头,道:“是需要考虑的相当周密才行。而且,不光要把它贴上去,还要在过上一段时间后,再设法把它揭下来。”
“有一个人,具备了非常充分的条件,能够帮忙完成这事。”侯意映思想着道,“并且绝对不会,让路志超有所戒备。”
熊剑东摇了摇头,沉默起来。
他当然能想到,侯意映所说的是谁。
若是指望陈虹娟来做这件事,熊剑东显然是一百个不愿意。因为对他来说,以往已经亏欠了陈虹娟太多,此生注定无法补偿,所以哪怕这个监听设备留着不用,也决不能让她为此冒险。
“你还顾虑什么,”侯意映问道,“是觉得不便向陈虹娟开口,还是担心一旦出现败露,会危及到她的安全?”
她觉得自己,很能看准熊剑东这方面的心思。
“不会出现任何问题的。”侯意映安慰熊剑东道,“我们只要教会了陈虹娟使用的技术,再传授她一些恰当的自我保护能力,便能确保万无一失。你放心,我毛遂自荐,主动承担起对她这方面安全的培训。”
“不,”熊剑东态度坚决地道,“无论如何,陈虹娟都不该,被我们拉了进来。”
“这我可就搞不懂了!”侯意映发懵道,“试问,难道我们奉了特情局之命,先是去了米国,现在又来了巴黎,不就是要把握时机,完成对路志超的预期侦查目标吗?”
熊剑东正要对侯意映解释什么,门铃响了起来。显是陈虹娟已经到了。
“睡得还算好吧!”陈虹娟歉意道,“想到要给你们两位,能多留出些休息的时间,所以才会拖延到现在过来。”
“你怎么来的?”熊剑东对陈虹娟关切道,“一路还算方便吧!”
“乘地铁呀!不到半小时,就能来到这里。”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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