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文祺本在皇上面前已经接旨,但为了婚礼隆重起见,便再次由陶鲁宣读一遍。
“臣(民女)陈文祺(沈灵珊)接旨,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陈文祺、沈灵珊两人接过圣旨,站回原处。
宣读圣旨后,陶鲁转身对众宾客说道:“各位宾客,本藩奉皇上圣谕,忝为陈文祺、沈灵珊的主婚人,不胜荣幸之至。来到沈府之后,又见证了陈祥山与方浩琴、韩明与方浩玲两对新人喜结连理,实乃四喜临门哪。此不仅为沈、陈、方三家之盛事,亦是我湖广十六府之盛事,可喜可贺!”
顾俊低声提醒道:“陶大人,这里明明只有三桩喜事啊,您怎地说成了‘四喜’临门?”
陶鲁“呵呵”一笑,说道:“顾大人,您不知道,下官这里还有一喜哩。”说罢从怀里又取出一道圣旨,说道:“陈文祺听旨。”
陈文祺一愣,又听旨?来不及多想,只得又到陶鲁面前翻身跪下:“臣陈文祺接旨。”
“‘奉天承运皇帝诰曰:翰林院带俸学士、武德将军陈文祺,学术真醇,操持耿介,早奋身于甲第,继储养于翰林,以备国是不时之需。尔在急难之时,识阵图、收三卫、察奸佞、行招抚,其功甚笃。
制曰:朝廷重民社之司,求亲民之吏,以教忠励诚,敬之忱聿;且增秩易名,乃国家优崇之典。兹特诰封……’”
“陶大人,请……暂停……”一个气喘吁吁的声音传进彩棚。
陶鲁一愣,但多年养成的习惯还是让他不由自主地读完一整句:“‘……尔为黄州府从四品知府……’。秦将军,是你?有何见教?”
“咳……陶大人,没……事,没事。”秦宗跺脚说道。迟来一步,终究没有将这个圣旨换下,回去如何向马大人交待?
“没事你打什么岔啊?本官在宣旨呢。”陶鲁嘀咕了一句,继续宣旨:“兹特诰封尔为黄州府从四品知府,掌一府之政令,尔宜服勤修职、靖献之忠,不负朕之所望。钦此!弘治四年冬月初三日。”
“臣陈文祺谢主隆恩,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陈文祺恭恭敬敬地接过圣旨,回到沈灵珊身边。
“哥,皇上放你到黄州府了?真好。”沈灵珊偷偷拉了拉陈文祺的衣袖,喜滋滋地说道。原以为蜜月之后便要与爱郎离别,沈灵珊心里总有一丝的落寞。这下好了,爱郎任职黄州府,两人总算能够长相厮守了,这教沈灵珊如何不欣喜?
夏尧这才明白皇上“为臣有辅佐君王治国之责,为君亦有兼顾臣工齐家之义”的含义,心里暗自感激。
沈清、陈瑞山两对夫妻见爱子不仅高升,而且还在本地为官,这下既可为国尽忠、也能回家尽孝了,便齐齐上前,向陶鲁致谢。
“呵呵,各位要谢就谢皇上吧,下官不过代为传旨,不敢当啊。下官衙门里还有公务,就此告辞。”陶鲁与夏尧、沈清、陈瑞山、方浩钰一一道别,最后走到陈文祺身边,说道:
“陈大人,恭喜恭喜。往后黄州府就拜托给你了。”
陈文祺躬身说道:“文祺当竭尽全力,为朝廷和大人分忧。请恕文祺不便远送,陶大人慢走。”
陶鲁走后,陈文祺找到秦宗,抱拳说道:“秦将军,您怎么来了?”
“我……我来给陈将军贺喜啊。”秦宗心口不一地说道。话一出口,才省得自己并没有没有贺礼,忙找借口遮掩:“哎——陈将军,在下行前仓促,来不及备办贺仪,请陈将军见谅。”
陈文祺一笑:“秦将军能来,足见高义,谈何贺仪?秦将军先请自便,待在下礼毕,再来与秦将军把酒言欢。”
在司仪顾俊的主持下,三对新人拜了天地、高堂(韩明、陈祥山两对新人父母已经过世,长兄为父、长嫂为母),当着宾客的面夫妻对拜了三拜,然后送入各自的洞房。
新人送入洞房之后,喜宴便正式开始。这个时候,新郎官照例要去宴席上与客人们逐席敬酒,以示谢意。
因沈清的关系,都司的同僚来了不少,他们单独围了一桌。兵部与都司关系密切,因此秦宗也在这桌就座。
陈文祺在爹爹的陪同下,提着酒壶走过来,为客人一一斟满酒,自己也满上一杯,双手举起,说道:“文祺今日成婚,承蒙各位大人前来捧场,真是感激不尽。在此,我敬大家一杯,表示谢意。”说完一饮而尽。
“沈将军,今日令郎新婚大喜,又荣升黄州知府,这可是人生至乐之时啊。来,我敬您父子一杯。”顾俊站起来,举起手中的酒杯,向沈清和陈文祺说道。
沈清端起酒杯,说道:“顾将军,今日承您看得起,屈就小儿婚礼的司仪,理应我父子敬您才是。来,祺儿,咱爷俩共同敬顾将军一杯。”
“互敬,互敬!”顾俊爽朗大笑,干了一杯。
陈文祺走到秦宗身后,说道:“秦将军,今日您远道而来,在下感佩之至。来,我单独敬您一杯。”
秦宗站起身,伸手捂住桌上的酒杯,勉强笑道:“陈将军今日新婚,还是少喝一点吧。再说,在下许是长途奔波,已不胜酒力了。常言道,喜酒喝不尽,这杯酒……还是免了吧。”
望着眼前的秦宗,陈文祺想起了当年朔州道上的疯道颠僧,亦庄亦谐的他不应该是如此的颓唐、落寞,何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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