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现在为止,陈文祺已经见过“岭南八凶”之中的四凶,算上已死的靳雷,只有殷风、韩冰、严霜等三凶尚未碰面。西门风——殷风?冷无冰——韩冰?夏侯霜——严霜?
陈文祺心里又是一惊,恶贯满盈的“岭南八凶”竟摇身一变,成了朝廷命官,这是怎么回事?
正当陈文祺心念电转之际,西门风开口说话了:“他是陈文祺?哈哈哈!老夫正愁两手空空不好交差,这姓陈的倒是一份上等的礼物。二弟、四弟,你俩看住他们(用手指指那些士兵),待为兄捉拿陈文祺。”说罢右手伸入腰间圆环,将囊中的流星锤掣出,一招“毒蛇吐信”,带刺的浑铁球向陈文祺砸来。
“且慢。”陈文祺在马上纹丝不动,用带鞘的画影剑拨开将及面门的流星锤,沉声问道:“尊驾莫非是‘八凶之首’、姓殷名风?”
西门风以为陈文祺称他“八雄之首”,当下心中舒坦,便收回流星锤,点头答道:“正是老夫。”
陈文祺望着殷风胯下的枣红马,不无讥讽地说道:“尊驾骑着这匹马,倒像古代一个大大有名的人物。”
虽然明白陈文祺“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来,但好奇和喜戴高帽是人之天性,尽管殷风已到“耳顺”之年,仍然不能免俗。他此时似乎忘记了敌我,一心想知道自己到底像哪位“大大有名的人物”,但又不好意思追问,便含糊一声:“哼?”
陈文祺“嘿嘿”一笑,说道:“尊驾极像汉末的吕温侯——吕奉先。”
人中吕布,马中赤兔!殷风怡然一乐。
不过也就“乐”了一弹指的时间。殷风虽然狂傲,但还有一点自知之明,自己怎能与“三国第一猛将”相提并论?这姓陈的说的绝不是好话。
果然,陈文祺接着说道:“不,吕布与尊驾相比,那是抬举了他:吕布人称‘三姓家奴’,做的全是汉人的家奴;尊驾虽仅‘二姓家奴’,却是做鞑子的家奴。吕布已经够无耻,尊驾可是比无耻更无耻,不可比,不可比。”
“你?找死。”殷风气急败坏,右手流星锤一抖,欲以一招“孽龙缠身”将陈文祺拖下马来。
高手之所以成为高手,除技法、内功之外,更讲究沉着镇定、从容不迫。陈文祺单枪匹马遭遇三个顶尖高手,获胜的希望近乎渺茫,因此他要辅之以“心战”,激怒敌人。
陈文祺一见流星锤要缠自己的颈项,便向前一伏,上身紧紧贴着马背,双腿在马肚上一磕,趁战马前冲、两马相交之际,顺手攻出一招“杨柳依依”,带鞘的画影剑往殷风的腋下戳去,迫使殷风收招回保。手上见招拆招,口里也没闲着,继续骂道:“尊驾更名改姓,乃是忘祖背宗之不孝;附逆异族,实为卖国求荣之贰臣。似尔这等不忠不孝之徒,人神共愤。若我是你,早已横刀自刎,更有何颜立于世乎?”
殷风恼羞成怒,“腾”的一下跳下马背,向陈文祺喝道:“黄口小儿,别逞口舌之勇,有胆下来与老夫决一雌雄。”
陈文祺左脚一抬,跃下战马,拔出画影剑,傲然一笑:“谁怕谁?不过……尊驾可知这是何地?”
“管它这是何地,老夫就在此地送你去奈何桥。”殷风阴恻恻地说道。
“此地名为‘息风岭’,息者,熄也。尊驾无论是阴(殷)风也好、西北(门)风也罢,终归熄灭在此地。尊驾若想多苟活几日的话,还是趁早离开为好。若是一意孤行,丢了老命,可别怪本公子言之不预!”
“废话少说,看锤。”
殷风不再多言,将流星锤舞得呼呼作响,时高时低、忽左忽右,锤锤打向陈文祺的要害。但他由于怒气太盛,一路狂攻而疏于防守,每每露出空门被陈文祺乘虚而入,反倒打得有些缚手缚脚。
自从参悟了戢刃剑法和“易髓功法”,陈文祺从无一日落下功课。早在酆家屋前,他以一敌二激战邬云、嵇电,百招之内未现败象,数月过去,他的功力又精进了一层,尽管殷风在“八凶”中武功最强,陈文祺与他单打独斗还是游刃有余,何况殷风此时已被他彻底激怒,武功招数打了折扣。
因此,陈文祺在两人的激斗中占尽先机。
但是,胜势决非胜果。两人同为顶尖高手,双方都不敢贸然施展杀手,否则一击不中,将给敌人留下反击制胜的机会。因此虽然两人招式精妙、内力深厚,但都是攻中带守,一触即退。而且殷风很快意识到自己失态,于是强压怒火,沉下心来与陈文祺过招,很快扳平了颓势,形成势均力敌的局面。
天色渐暗,陈文祺不免暗暗着急,似这样打斗下去,纵然两人筋疲力尽不能再战,对方还有两人以逸待劳,自己非输不可。想到此,招式一变,使出戢刃剑法,一招“斗酒十千恣欢谑”,把酒言欢、推杯换盏、觥筹交错、似醉如痴、酣歌醉舞、醉玉颓山、如醉方醒,七式一气呵成,忽刺忽砍、忽削忽劈,殷风从未见此招数,一时措手不及,被陈文祺一剑刺中左臂,幸而躲闪得快,只伤了一点皮肉。
“刀剑双杀!”殷风惊呼一声。
嵇电见势不妙,急忙解下“双飞抓”,“呼”的一声向陈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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