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时辰之后,两马三人便已到达茅舍跟前。为了避免寒香挨骂,三人早早下了马,让寒香先行回家,沈灵珊与任思两人则悄悄潜行到茅舍外面等候。
约摸过了一炷香的时间,沈灵珊实在忍耐不住,跳起身飞跑进屋,颤声喊道:“大哥,你在哪里?”
寒香早已将沈灵珊等人到来的消息偷偷告诉了陈文祺,尽管如此,一听到沈灵珊的声音,陈文祺仍然非常激动,连忙应道:“贤弟,我在这里。”
沈灵珊扑到陈文祺的床边,见陈文祺伤痕累累,面色苍白,不禁潸然泪下,抽泣着对陈文祺说道:“大哥,你受苦了。”
陈文祺正要安慰她几句,忽见任思站在门外,忙打招呼道:“任师兄也来啦?请进屋吧。”
任思正要跨过门槛,突听一声呵斥:“何人如此大胆,深夜不请自来?”话音甫落,房中站了一个白发飘飘的婆婆。
“婆婆莫怪,这是在下的义弟杨山凌,那位是在下的师兄任思。”陈文祺连忙介绍。
“哼,明明是个女娃儿,怎的成了义弟?”不等陈文祺解释,接着说道:“柳慕风很不错哦,还收了两个徒弟?”
“不,任师兄是我师伯的徒弟。”陈文祺解释道。
白发婆婆对着任思细细打量了一遍,不信似地说道:“你师伯的徒弟?你师伯哪有他这等徒弟?”
“我师父有什么样的徒弟不劳您费心吧?”任思见她如此“轻视”自己,有些不快,但陈文祺在此养伤,他也不好发作,便讥讽了一句。
“是啊,倒是我瞎操哪门子心?你师父那德性,他收什么徒弟与我何干?”白发婆婆明里自责,暗里骂他师父人品不行。
任思哪里能够容忍“别人”辱骂师尊?当即以牙还牙:“一个无端指责别人的人,想必德性也好不了多少。”
陈文祺睡在床上听得清楚,他已隐约猜到白发婆婆的身份。此时见任思与白发婆婆对呛,正准备劝解,门外有人说话了。
“任……任大哥,别……”寒香的声音。今夜寒香与任思两人共乘一骑,虽然刻意保持着距离,但马儿在奔跑中一颠一簸,身子还是免不了碰撞摩擦,直把寒香躁得耳热心跳,以至下马之后,两人都不敢目光对接。任思进屋之后,寒香更是羞得不敢现身。眼看任思要与婆婆起了冲突,她才急忙出言制止。
“香儿,进来。”白发婆婆大喝一声。
“婆婆。”香儿预感不妙,羞怯怯地走进房中。
白发婆婆指着任思,问寒香道:“你叫他什么?任大哥?原来你们认识?”
“婆婆,我……”寒香欲辩无词。
“好呀,原来是你将他们带回来的?给我跪下!”白发婆婆喝道。
“我们是悄悄跟踪而来,不关寒香姑娘的事。”任思一见寒香受罚,急忙为她辩解。
“哦?你小子还知道她叫寒香?看起来你们早就勾……”白发婆婆业知太过难听,遂住口不说。
任思生怕白发婆婆说出难听的话让寒香受辱,急忙打断白发婆婆:“别为老不尊。若非看在你一把年纪和救过陈师弟性命的份上,我就……”
“你就怎么样?”白发婆婆撇下寒香,来到任思面前。
“我……”任思正要发作,寒香急忙走到他的身边,悄悄扯了一下他的衣袖。
任思见寒香楚楚可怜地望着自己,不禁心软,一时做声不得。
哪知这下弄巧成拙,白发婆婆见寒香暗示任思,顿时大怒,指着寒香的鼻子骂道:“好你个小妮子,这才出门半日,就与他……”
任思截口说道:“婆婆请自重,不然的话休怪在下欺负老者了。”
“你敢?”
“有何不敢?”
正在剑拔弩张之时,门外一声大喝:“师弟不得无礼。”
人影一闪,黎远跨进房中,在白发婆婆面前翻身跪倒,口中喝道:“师弟,还不跪下?”
“为何跪她?”任思兀自直立。
“大胆,你连为兄的话都不听么?”黎远怒道。
任思从未见过师兄对自己发脾气,心中虽然不服,双膝仍然一软,与黎远并排跪在白发婆婆的身前。
沈灵珊、寒香两女被眼前的情景惊呆,不知将要发生什么事情。倒是陈文祺心中了然,看来先前的猜测不错。
“黎远,你来干什么?”白发婆婆显然与黎远极熟,怒气小了不少,但还是有点咄咄逼人的样子。
黎远以头叩地,双目含泪,呜咽着说:“师娘,您老人家原来在这里?这些年来,您让我们师徒好找啊。”
师娘?任思、寒香和沈灵珊大吃一惊,特别是任思,脑子“轰”地一声,简直想打个地洞钻进去。
白发婆婆冷笑一声,幽怨地说道:“找我?他一走几个月,不是找伴……那小妮子去了吗?哪顾得上我?”
“师娘,您错怪师父了。当年……”黎远含泪向白发婆婆讲出事情的原委。
这事要从白发婆婆的爹爹说起:白发婆婆的爹爹姓竺名天魁,晚年自称“终南老叟”,在八十年前是武林中响当当的人物。竺天魁武学渊博,刀、剑、拳、掌等各种奇门异技无一不通,而且至深至精,样样皆可称之为绝技。虽然如此,竺天魁为人却是谦和重义,安贫乐道,从不恃武欺人。不惑之年时,夫人王氏替他生下一女,取名依云(白发婆婆)。老来得女,夫妇俩自然疼爱有加,依云周岁时,遂大摆筵席,遍请亲朋好友,共同把酒庆
喜欢鞘中霜色请大家收藏:(m.shudai.cc),书呆网更新速度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