翁隽鼎看了陈文祺一眼,笑道:“机会难得,请陈年兄给小儿取个名吧。”
陈文祺一愣,旋即说道:“翁年兄休要开玩笑了,你家族谱上只怕早已将令郎甚至你孙辈的名字都取好了,哪还轮得上在下班门弄斧?”
“没有,真的没有。”翁隽鼎认真地说道。
“就算没有,也须你亲自给令郎取名吧?何况在下也不知贵族的辈分排列呀。”
“呵呵,我们翁姓是小姓,比不得你们这些名门望族,后辈取名没有什么规定。陈年兄你就不要推托了,小儿能得‘三元及第’的状元公取名,这是他一辈子的荣幸。”
陈文祺见他说的恳切,料想推托不掉,略一思忖便有了主意,口中却说道:“还是翁年兄自己取吧,觉得不合适还可以更改。若在下取的名不合适,老兄你可就为难了:改吧,怕我在意;不改吧,整天叫着别扭……”
翁隽鼎截口说道:“只要是陈年兄取的名,即便叫猫叫狗也成。”
“你说的啊,那好,就叫——”陈文祺故意挠着脑袋想了一阵,说道:“有了,就叫——翁嗡。”
“翁嗡?”翁隽鼎、云飞烟、沈灵珊三人异口同声地问道。
“对,翁嗡。姓翁的翁,像蜜蜂‘嗡嗡嗡’的嗡。”陈文祺极力忍住笑。
沈灵珊怕翁隽鼎夫妇骑虎难下,赶紧说道:“大哥,这名字哪像是满腹经纶的状元所取?旁人听了还以为是目不识丁的叫花子胡诌的呢。不行,再来。”
“大俗大雅啊。”陈文祺不动声色。
“大哥,亏得人家云姐姐两口子这么推崇你,你便认真为小侄子取个响亮的名字吧。”沈灵珊着急地提醒道。
陈文祺“噗哧”一笑,说道:“逗你门玩呢,名字早已想好。翁年兄沐仁浴义、有胆有识,做人更是光明磊落、刚正不阿,后辈当然是冰生于水而寒于水,青出于蓝而胜于蓝啦,令郎就叫‘承祖’如何?”
“翁承祖。嗯,不错,名字响亮,意境深远。云姐姐、翁公子,你们看呢?”沈灵珊率先叫好。
“好,很好,小儿就叫翁承祖。”翁隽鼎喜道。
云飞烟则起身对陈文祺施了一礼,粲然说道:“多谢恩公为小儿赐名。”
“云姐姐怎地又见外起来了?记得去年大哥就说过,不要开口闭口‘恩公恩公’的,多累啊。”沈灵珊娇嗔地说道。
云飞烟瞟了陈文祺一眼,打趣道:“去年恩公是这样说过,但我怕沈妹妹不可,便不敢改口。既然沈妹妹当家作主了,往后不说便是。”说罢极力忍住笑,将一张俏脸憋得绯红。
“你……”沈灵珊羞得面红耳赤,连忙转移话题,对陈文祺说道:“哎呀,我们还没准备给小承祖的见面礼呢。大哥,走,我们上街买礼物去。”说完便将襁褓往云飞烟怀里一放,起身跑出门外。
陈文祺笑着站起身,正要跟着沈灵珊往外走,被翁隽鼎一把拉住:“哎,免了,免了,你我之间,不必多礼。”
“那不成,你我之间可以不拘礼节,但我与侄儿之间的见面礼是不能免的。”陈文祺诚心实意地说道。
正说话间,云飞烟怀中的婴儿忽然啼哭起来,哄了半天也没哄住。
“怎么突然间不高兴了?来,阿姨抱抱。”沈灵珊复又转来,接过襁褓轻轻拍着。
说也奇怪,那婴儿到了沈灵珊怀里,竟然慢慢停住啼哭,忽闪着双眼望着沈灵珊,口里“咿呀”有声。
沈灵珊惊喜道:“云姐姐,你看,这小家伙与我还挺投缘哩。”
云飞烟也是一乐,禁不住说道:“是呀,这小东西还真的黏妹妹啊。不如……”云飞烟停住不说,望着沈灵珊掩口一笑。
“不如什么?”沈灵珊不知她要戏谑自己,追问道。
“不如妹妹快些与……恩公……洞房花烛……,然后我们做个儿女亲家。”说罢闪身躲在夫君的后面,吃吃地笑个不停。
沈灵珊倏然脸红,将脚一跺,说了句“云姐姐你真坏”,***一扭,抱着婴儿跑出了房间。
翁隽鼎眼看陈文祺也是脸红耳赤,低声埋怨道:“烟妹,他俩面薄,怎好如此打趣?”
云飞烟也知玩笑开大了,冲着陈文祺赧颜一笑,走出房门,见沈灵珊怔怔地站在门外,便走过去攀住她的双肩,低声说道:“妹妹莫生气了,姐姐还不是巴望你俩……”
沈灵珊怕她又说出难堪的话来,佯装嗔道:“就要生气,谁叫你胡说八道?”
云飞烟知她作假,说道:“好了,好了,姐姐给妹妹赔礼不成吗?快进屋吧,别把小东西热着了。”说完连拽带拖地将她拉进房中。
沈灵珊兀自羞怯,进屋后不敢直视陈文祺,傍着云飞烟觅个椅子坐下,低头耍弄着怀中的婴儿。
翁隽鼎有意缓和气氛,对陈文祺说道:“陈年兄,去年光顾办案了,咱俩没能好好聚聚。这回来了,可得多盘桓几日,让在下尽尽东道。”
陈文祺摇手道:“多谢翁年兄盛情。在下有事在身,不能久留,明日一早就要告辞了。”
翁隽鼎一愣,有些遗憾地说道:“何事如此紧要?难道一日也不能耽搁?”
陈文祺正要解释,一旁的沈灵珊抬起头说道:“大哥,能否多留一日?小弟想去看看酆灵妹妹。”
陈文祺一拍额头,歉然笑道:“啊哟,愚兄只记得拜访同年,倒将这事忘了。行,那就多留一日,要不要愚兄陪你走一遭?”他怕沈灵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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