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人回到破庙之内,黄五爷打着哈欠就一头栽进那松软锦被中,林皋嫌弃的闻了闻自己身上的臭味,又看了看那还算干净被褥,还是打算等街上的商铺开了洗个澡再回来休息,可这到底是劳累了一宿,这人靠着神像坐着坐着就觉那眼皮就越来越重,就在他已经快要控制不住自己进入甜美梦乡的时候,忽然间闻到一股尸臭,抬头一看那坑里的腐尸正坐在自己身边,烂了一半的脸还在对自己龇牙咧嘴发出咕噜咕噜的声音…这腐尸怎么还诈尸跟了回来!林皋突然吓得一激灵,整个人倒是清醒了过来,环顾四周发现这不过是个噩梦,而自己身边只有打着呼噜的黄五爷…
凌岳看着在那惊醒又犯困又惊醒的林皋不断扑腾,自己倒是睡意全无,也不是不困,就是一闭上眼睛全是那尸体的惨状,索性便瞪着眼睛愣神,不一会的功夫就到了去大肉坊干活的时辰,凌岳起身揉了揉酸疼的胳膊,跟在那研究树叶的秦通打了声招呼就出了破庙。本来凌岳想着偷些懒早点回去,可偏偏今天食客颇多,自己一直也没得空歇上一会。等他走出大肉坊的时候,那月亮都已经挂在天上了。一直站在门口等他的古大一见他出来,赶忙把他拉回了破庙。
凌岳甫一进破庙,就见黄五爷他们一脸凝重,心里不由得咯噔一下:“怎么了这是?”
林皋翻着白眼说到:“这位大哥绝了诶,明知道自己不受待见,还愣是生闯城司府,啥也没问出来不说,还没人撵了出来。”
秦通自知理亏,小声的反驳道:“你们不也没问出什么来…”
他们见凌岳仍是一脸茫然,便你一言我一语的跟他解释。
原来,这秦通今早回来之后便一直在琢磨,那片掉落在尸体上的树叶非常见的东西,若真是城司府内院里的那棵,那杀了袁大师的人不是近期去过那内院,便是一直在内院里的人。一想到这他便去了城司府,打算找之前相熟的衙役或者小厮打听一下。可当真是墙倒众人推,往日里恭恭敬敬的人如今见了面却变得牙尖嘴利了起来,秦通正事没打听出来倒是白挨一阵数落,想来自己往日虽然没多风光,但这些下人可万不敢给自己甩脸子看,一时间没控制住自己的脾气,跟这帮人吵了起来。
这吵闹声倒是把萧致礼和黄五爷给引了过来,原来黄五爷也想过来打听这事,萧致礼一见秦通更是没有几分好气,没说两句话就把人轰走了,而这人的出现也坏了萧大人的兴致,匆匆跟黄五爷说了几句有的没的也让他先行离开了。这下倒好两个人别说打听那内院的进出人员名单了,就连进去核对那叶子是不是出自内院都没办到…
“那现在怎么办…”凌岳听完有些担心的问道。
众人皆沉默,唯有黄五爷眼里闪着精光:“夜探城司府。”
秦通稍一犹豫也同意黄五爷的办法,毕竟以他的身份如何也是进不去那里的。古二为了查白猿妖的线索出城还没回来,黄五爷为了保险起见还是带了古大一同前去。虽然戌时刚过,但因着快到宵禁,街上早已没有还在开门的店铺,路人也寥寥无几,几人倒是再次偷偷摸摸的和这黑黢黢夜色融为一体。
衙门三室的屋顶上,五只泥鳅正在上面蠕动…要说黄五爷今夜最后悔的事那便是带了秦通和凌岳一起过来,他生生把这俩人不会功夫、不会法术这事给忘到了脑后,于是衙门门外,由谁把他俩拎上房顶成了最大的难题,一时间五人面面相觑。凌岳双手一摊,那脸上的表情活脱脱的反映出——我人都来了,你们不能不带我的几个大字。黄五爷头疼的看向林皋,突然想起初次见面那个狗吃屎,不由得一脸嫌弃。转头看着古大,古大自知无法逃避,只好认命的一趟又一趟拎着凌岳和秦通翻过外墙,又上了房檐。凌岳有惊无险的爬到了那三室的房檐上,赶忙倒着气平复心情,毕竟这飞来飞去自己长这么大还是头一遭。
“我看不清,再近点!”这黄五爷也没等凌岳,自顾自的顺着秦通给出的方向就望向院子角落,可奈何自己眼神不好,只能让古大和林皋一边拽着自己一边把自己往前送去。
凌岳见这高难度的杂耍动作不由得有些汗颜:“你怎么不直接下去看啊!”
黄五爷倒是理直气壮的回击到:“你没看那屋里亮着烛光呢嘛!被发现咋整!”这话音刚落就觉得有人在扒拉自己的衣服:“你别碰我,让我好好看看。”而这人还没住手,黄五爷烦躁的回头一看,凌岳却指着那内室吃惊的说不出话来。
众人顺着他的视线望去,刹那间都愣在原地。
原来这内室面有人正在活动,而那人分明正是陷入昏迷状态已有一周的廉大人本人!
“怎么回事?廉大人好了?”黄五爷不觉得有些奇怪,廉大人康复这么大的事怎么今天萧致礼连提都没提,而紧接着他们却发现了更为惊悚的一幕。
只见这廉大人步履很是矫健的打开了屋内的一道暗门,惶然不像是已经躺了一周的人,然后背着地上的什么东西就进了那个暗门,而地上那个东西,凌岳定睛一看也是个人!而且居然还跟那廉老爷长得一模一样!
一时间几人不由得楞在原地,这是什么情况…黄五爷再次紧盯那个从密室里出来的廉大人,可也看不出个什么子丑寅卯。
正在几人心里疑惑未消之时,突然耳边传出一道女声:“你们不用看了,那八成是妖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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